13、校园(13)
段瑾醒时,头還晕着,嘴巴酸的厉害,嘴唇也隐隐有些刺痛。
他陷在柔软的纯棉床单裡,小小又可怜的一团。眉目间還带着几分病后的倦意,脸色苍白,迷茫地打量着周围。
嘴唇却不像脸色一样带着病意,而是极艳丽的樱红,微微肿着,仿佛让人轻轻一吻,就能品尝到极甘美的汁水。
谢逸看他醒了,摸了摸他额头。
谢逸的手带着一丝凉意,段瑾清醒了一些,這裡既不是教室又不是段家。
“這是校医院嗎?”
谢逸“嗯”了一声,站起来,去倒了杯水。
段瑾看着谢逸的动作,眨了眨眼,有些受宠若惊。
他知道谢逸一直不喜歡他,却把他送到校医院,還一直守在床边照顾他。
谢逸端着水站在床头,面容冷淡,垂眼看着段瑾。
段瑾和他眼神对上,感激地弯了弯眼。
谢同学学习又好人又友善,虽然外表冷冰冰的,内心却是很好的人。
谢逸和他对视了一会,看见段瑾弯着眼睛带着笑意看他,白皙的脸渐渐泛起一抹淡红。
谢逸低咳了一声,坐在床头,把段瑾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杯子贴在他唇边。
段瑾现在已经退烧了,虽然头還有点晕,但自己喝水是沒問題的。
看见谢逸打算喂自己喝水,段瑾微微睁大眼,虽然知道谢逸人很好,但還是有些惊讶。
谢逸照顾的也太细致了吧!
虽然人设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但段瑾完全不好意思让谢逸這样照顾自己。
他刚张开嘴打算說他自己喝就好,谢逸就倾斜杯子,喂了他点水。
段瑾沒做好喝的准备,点点水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在瓷白皮肤上留下一道水迹,最后停在精致的下巴上,要落不落的,红艳艳的唇上也泛着一片水光。
谢逸的视线跟随着那滴水,在那滴水要坠落之前凑了過去,舌尖扫過段瑾的下巴,把那滴水卷入口中,然后一路顺着水迹,滑過幼嫩的皮肤,舔到他的唇角。谢逸一只手紧抱着段瑾,另一只手捧起段瑾的头,来回舔/弄他的唇瓣。
谢逸身上的冷香混合着灼热的呼吸打在段瑾脸上。
段瑾推开他,一脸震惊:“你、你干什么?”
下巴被谢逸舔過的地方還带着点痒意,唇瓣被舔過的地方却是刺痛。
两种感觉都很轻微,交织在一起却让人心底泛起麻痒。
谢逸被推开也不恼,只垂着眼,不說话,耳朵红的快滴血。
他本来是想准备好戒指,精心挑好礼物,找一個特殊的日子,再对宝宝表白的。
宝宝那时候肯定会又开心又感动的扑到他怀裡,红着脸,害羞的小声說“我也喜歡你”,然后躲在他怀裡,害羞地不敢看他。他给宝宝带好戒指后,再把埋在他怀裡的宝宝哄出来,一边亲宝宝的耳朵一边让他给自己带上戒指。然后他会问能不能吻宝宝,得到宝宝的许可后,才会捧着宝宝红透的脸,温柔地吻下去。
但现在,戒指也沒有,表白也沒有,自己趁着宝宝生病了,就偷偷亲他。
很不守男德的样子。
不知道宝宝会不会生气……
谢逸脸纯情的要死,手却牢牢抱住段瑾不让他挣开。
過了一会,见段瑾沒說话,谢逸用余光偷偷看了他一眼。
怀裡的少年颤着眼睫,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又乖又软。
谢逸对他這乖软的样子喜歡的不行,心底泛起一阵酥麻,又回想起刚刚吻少年的感觉。
谢逸低下头,又想吻上段瑾。
段瑾捂住他的嘴:“你不能亲我!”
本来被拒绝了会不开心,但少年說的话颐气指使,语气却怂怂的,只让谢逸心裡更加柔软。
宝宝是害羞了嗎?
为什么宝宝凶凶的样子也這么乖软啊。
谢逸觉得這個小少爷完完全全就是按他的喜好长的。
乌黑的发,白皙的肤,清澈的眼睛,淡青色的血管,乃至說话末尾有些轻的语调,都无一不让他喜歡的快要发疯。
比喜歡物理還要喜歡的多的多。
谢逸声音冷淡,說出来的话却带着狎昵。
“我为什么不能亲你?”
說话时唇瓣蹭過段瑾的手心,带着些许热气。
手心传来一阵酥麻,段瑾把手收了回来,心中很是无语。
這還要问嗎?怎么能随便亲人!
而且如果程渊知道了,他可能剧情沒走完就凉了……
他看着谢逸有些红肿的唇瓣,觉得這個学霸学习上那么聪明,为什么感情上笨笨的呢。
是想引起程渊注意,主动问他嘴巴怎么回事嗎?這弯也绕的太大了吧……
5654捕捉到段瑾的思想活动,也很无语,居然能有人思维跑偏到這种程度。真不知道這小脑瓜是不是浆糊做的。
但它沒有掰正段瑾的思路。
段瑾沒敢直接把心裡想到說出来,只好委婉提醒谢逸。
“喜歡谁应该直接去追他,拐弯抹角的激人吃醋不太好……”
段瑾垂下眼睛,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扮演的是欺负程渊的恶毒炮灰,但剧本上并沒有干擾攻受感情的任务。
他应该和谢逸說清楚他和程渊的关系,不要总让谢逸吃闷醋。
而且上次程渊因为吃醋,用眼神吓他的事他還记得呢……
“我和程渊……”少年顿了顿,似乎是在想措辞,“我只是太无聊了,就欺负他取乐,我和他沒别的关系。”
几乎是瞬间,谢逸的眸子亮的宛如朝阳:“那你……”
他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眼帘微垂,换了句话问。
“你和程渊什么关系?你喜歡他嗎?”
段瑾有些奇怪,他刚刚不是已经說了一遍嗎。
但看见谢逸的表情,以为他是沒安全感,想再確認一下,就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我只是无聊,捉弄他取乐,我一点也不喜歡他。”
听见脚步停在门口,谢逸嘴角微勾,想哄着少年說喜歡的人是谁,刚开口,就听见了敲门声。
“咚、咚、咚。”
敲门声不疾不徐,不大不小。
谢逸抿了抿唇,眼底划過一丝不耐。
“請进。”段瑾不知道是谁会来看自己,也不是什么大病,应该沒惊动家裡人。
门打开,进来的人是程渊。
他身材高大,逆着光走进来,身后全是黑暗。
刀削斧刻般的冷硬眉骨映下一小团阴影,让他本就深邃的五官更为英俊。
程渊的气场一向是阴郁的,但此刻他眼眸黑沉沉的,脸上的表情比以往更沉,整個人像是沒什么生气。
他的目光停段瑾红艳的唇和被搂住的胳膊上。
段瑾被他看的又怂又心虚。
刚刚說的话不会被他听到了吧……虽然是为了他们夫夫感情和睦,但說出来的话却很不尊重程渊。
說什么只是为了捉弄他娶乐……
虽然說過很多次让程渊做他的狗,但那都是私底下說的,顶多也是当着程伟博的面,做给程伟博看的,从来沒有对外人說過。
但现在這样随口和谢逸說……就有些侮辱人了。
特别谢逸還是程渊喜歡的人。
段瑾心虚地挪了挪屁/股,往后缩了缩。
几乎是段瑾离开谢逸身边的瞬间,程渊脸色好了起来,目光也不像刚刚那样冷郁。
他坐到病床的另一侧,目光全在段瑾身上,分不给外物分毫,黏腻又牢固,像囚笼一般,把少年锁在自己视线内。
程渊拿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递到段瑾嘴边。
段瑾不好意思让谢逸這样伺候他,但欺负程渊却是他的任务。
他就着程渊的手喝了口牛奶,问道:“你怎么来了?”
程渊坐着要比段瑾高一個头,几乎把窗台照进来的阳光全挡住了,让段瑾完全被笼罩在他的影子下。
但他眼神温顺,语气也毫无攻击性,所以并沒有让段瑾感到压抑。
“看你沒在教室,问了一下,你发烧了,就来照顾你。”
說着,他伸出手,想要擦去段瑾唇角的奶渍。
“我是你的狗,应该要照顾好你的。”
程渊话說的自然又谦卑,眼神看着他几乎是灼热的。
话的內容是在自辱。
语气却满是独占欲。
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情人间的低喃。
也不会让這句话說予的对象,听出话语下隐藏的深渊。
段瑾到沒想那么多,他的注意力都在程渊伸向自己唇的手上。
他的嘴巴還有些刺痛,又经過刚刚谢逸突如其来的亲吻,他不想自己的嘴巴再经历什么磨难了。
段瑾下意识地往后避,沒想到靠上一块灼热胸膛。
身后的人箍住段瑾双臂,按住小幅度挣扎的段瑾,低下头,温柔又强势地舔净了段瑾唇角的奶渍,然后抬起头,看着程渊,眼裡全是敌意和对段瑾的占有欲。
程渊终于把视线从段瑾身上移开。他看着谢逸,黑沉的眼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涌了出来。
他们谁都沒說话,好像谁先开口說话就输了一样。
段瑾不想再做“夹心饼干”,而且他也有些生气了。
程渊给他送东西,不理谢逸,谢逸是有理由吃醋,但是怎么能用亲他的方式来撒气。
难道不该亲程渊嗎?
而且谢逸這样,一点也不尊重他……
段瑾用力挣动,谢逸怕弄伤他,就松开了手。
脸上還带着几分病意的少年,眼眶红红,漂亮的桃花眼裡全是怒气,瞪着他,语速难得地快。
“說了你不能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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