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作者:三無是萌點
“寒霜霽。”

  放學鈴響起,寒霜霽低頭收拾書包。

  教室前排,方倩倩急匆匆跑過來,遞給他幾份打印資料。

  “這些是你缺課期間的筆記,班裏同學幫你整理的。你平常出勤率太低,期末考試必須拿高分,才能不掛科。”

  寒霜霽接過資料,笑笑地說,“我知道了,謝謝班長。”

  “謝什麼?應該的。”方倩倩猶豫幾秒,見他一副要離開的架勢,試探問了句,“你接下來有時間嗎?”

  寒霜霽擡起手腕,看了眼腕錶,“五分鐘,夠嗎?”

  “咱班打算今晚集體去看電影首映,五分鐘哪夠?算了算了。”方倩倩擺擺手,打消讓寒霜霽參加集體活動的念頭。

  “首映啊。”寒霜霽秒懂。

  明天是小長假第一天,《如愛》上映的日子。

  寒霜霽說,“替我買張票吧,班長。”

  “好。”

  寒霜霽走出學校,閔野早早守在外面,提前替他打開車門。

  “祖宗,我滴祖宗。”閔野急得火燒眉毛,嘴裏念念叨叨,“咱們不是說好,一下課立刻出來嗎?爲啥晚了三分鐘。”

  “同學找我。”寒霜霽看向窗外,“我是學生,需要維持正常的同學關係。”

  閔野嘟噥,“你又不經常來學校。”

  寒霜霽沒接話,轉而問道,“要去哪裏?”

  “跟電影主創匯合,接下來幾天,《如愛》有好幾場路演,你別想閒着了。”

  電影路演一般會選擇上映前進行。但整個九月份,寒霜霽既要軍訓,又撞上剛開學課業緊張。再加上寒霜霽本人,想讓電影保持神祕感,不希望提前泄露劇情。

  所以,工作團隊把路演時間,安排到上映之後,地點主要選在各大城市中心地區。

  國內大城市那麼多,路演宣傳期間,寒霜霽一天要趕兩三趟飛機。軌跡貫穿全國,想想就覺得辛苦。

  偏偏寒霜霽沒辦法偷懶。

  因爲電影主演欄,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

  “路演安排表已經傳送給你了,預計要前往十三個城市,舉行十五場路演。”閔野見他一言不發,絮絮叨叨繼續說,“公司跟劇組方面討論了很久,最終定下的場次,都是必須要去的。爲了作品,可能要辛苦你了。”

  “嗯。”寒霜霽翻翻場次列表,問,“現在還能提意見嗎?”

  閔野愣了幾秒,語氣充滿爲難,“影院和觀衆都溝通好了。改時間或許有的商量,但是取消沒得商量。”

  “我不打算動這些。”寒霜霽關閉表格,平靜地說,“我想加一場。”

  閔野:……?

  他瘋了。

  由於主創團隊臨時改劇本,藺淵原定於九月中旬殺青的電影,拖到九月末。連續熬了好幾個大夜,終於拍完完成。

  對此,導演頗爲遺憾,“本來計劃年底上映,看現在的情況,恐怕趕不上了。”

  藺淵換下戲服,路過導演身邊時,順勢說了句,“儘量避開今年吧。”

  “爲什麼?”

  藺淵:“年霸已經被其它作品預定,大概很難超越。”

  “會嗎?”

  衆人疑惑。

  “我記得,今年最高票房三十幾億,比前兩年都弱。”

  “藺淵老師你挑大樑的作品,平均票房有五十億呢,怕它幹啥?”

  “我不是指那部。”藺淵沒有明說,微微側目,“再見。希望下次見面時,你們對我依舊自信。”

  目送他背影遠去,現場工作人員表示莫名其妙。

  “總覺得,藺老師話裏有話。”

  “同感,他好像在陰陽怪氣嘲諷我們。”

  “啊對對對,藺淵肯定是被他男朋友傳染了!”

  “啊!”有人發出驚呼,“藺老師說的年霸作品,難道是他男朋友主演的《如愛》?”

  “怎麼可能?圈裏討論過八百遍了。《如愛》票房能破十億大關,將會有不同的人同時表演倒立洗頭、直播生喫苦瓜拌魚腥草、手抄如愛劇本100遍等等。”

  “這麼刺激?”妹子當場拿出手機,“那我必須給《如愛》貢獻一張票!”

  與此同時,藺淵跟經紀團隊分開,獨自前往約定地點找寒霜霽。

  臨別時,孟海再三叮囑,“我沒有別的要求,但是你一定要拉窗簾,求求了!”

  藺淵嫌他煩,升起車窗,把苦口婆心的孟海擋在車窗外,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順着導航指示,藺淵一路來到城市核心區域。

  道路平坦寬闊,周圍高樓林立,每棟高樓都烙着醒目的名稱。類似於某某集團,某某公司,某某總部。

  藺淵轉過彎,眼前出現一棟黑漆漆的樓。

  天色漸暗,大樓上上下下沒有開燈,跟周圍瘋狂內卷的工作環境,形成鮮明對比。

  路邊昏黃的路燈灑下光輝,藺淵仔細觀察,發現這棟樓的牆體,比其它大樓新,大概徹底翻修過。

  外牆所有醒目的位置,都沒有掛公司名稱。藺淵推開沒有落鎖的玻璃門,走進寬敞氣派的待客大廳。打開手機手電筒,纔看到牆上的字。

  ‘寒霜霽的經紀公司’

  ‘暫時叫這個’

  ‘正式名還沒有想好,以後再改吧。’

  藺淵輕笑,“多少有點隨意了。”

  話音剛落,頭頂的燈亮起,整層樓立刻燈火通明。

  “喂。”寒霜霽扶着二樓欄杆,探出身體看他,“你嘲諷我?”

  “有嗎?”

  “有。”寒霜霽眯了下眼睛,“這個行爲,很容易讓你失去男朋友。”

  藺淵左右看看,沒找到樓梯口。

  他只能揚起頭,隔空跟寒霜霽對話。

  “我只是覺得,你選的公司名很有意思。”

  “誰信你。”寒霜霽鬆開欄杆扶手,身體退後半步,消失於藺淵視線範圍。

  聲音卻沒有消失,持續傳入藺淵耳中。

  “我勉爲其難原諒你。下次注意,不準說未來公司的壞話。”寒霜霽說話時,伴隨清晰的下樓聲。

  藺淵順聲看過去,轉過身,看到寒霜霽出現在眼前。

  藺淵聽出他話中深意,詢問道,“你要跟我簽約嗎?”

  “嗯。”寒霜霽擡眼,仰視高不見頂的辦公樓,“你看到啦,我的公司那麼大,確實需要一個有分量的頂樑柱。再說,玩辦公室戀情,好像挺刺激的。”

  “原來如此,難怪你把我叫來公司。”

  “在那之前。”寒霜霽重新看向藺淵,漂亮的眉微微蹙起,“你應該先跟原公司分手吧。”

  寒霜霽直勾勾瞪他,彷彿用眼神控訴藕斷絲連的渣男。

  藺淵十分無辜,“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跟現在的經紀公司,一直是臨時約。”

  “咦?”寒霜霽難以置信,“你的經紀公司,是慈善機構嗎?”

  娛樂圈是個喫人的地方。

  許多經紀公司跟藝人簽約,必定想方設法延長簽約年限,提高違約成本,把藝人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許多剛出道的小愛豆、小演員,經紀合約通通五年起步,更有八年十年的霸王合約。想要提前解約,違約金動輒百萬千萬。

  黑心資本家遇到搖錢樹,恨不得連根拔起。憑藉藺淵的條件和身價,經紀公司跟他籤終身合約也不爲過。

  怎麼會善良的給他臨時合約?

  藺淵解釋道,“實際上,我本來沒有打算進娛樂圈。”

  “我知道。”寒霜霽點點頭,“你是一個沒有脫離低級趣味的藝術家。”

  藺淵沒有反駁,繼續說,“當初星探找到我,邀請我拍攝電影。可是,我內心更傾向於畫畫。後來經過商議,決定先簽拍攝期間的合約,爲期一年。”

  “那部電影拍攝結束,監製介紹我去新劇組,又拍了一部。”

  “再後來,兩部電影相繼上映,姑且算票房口碑雙豐收。”藺淵攤開手,一本正經告訴他,“經紀公司想跟我簽約,卻發現籤不起我了。”

  “嘖,你的公司不行。”寒霜霽評價,“籤你很貴嗎?”

  藺淵不太確定地說,“或許?”

  其實,藺淵對自己的身價沒有具體認知。

  不過根據業內說法,中小型公司想把藺淵弄到手,必須做好‘搭上十年淨利潤’的準備。

  而且就算弄到手,憑藉藺淵的地位,根本沒辦法完全掌控。

  寒霜霽卻不以爲然。

  他豎起兩根手指,自信地說,“兩句話,讓你倒貼我。”

  “願聞其詳。”

  寒霜霽伸手過去,勾住他下巴,輕輕挑起。

  眼中的光明明滅滅,擺明要算計他。

  淡色的脣開合,聲音似乎帶着致命蠱惑。

  “你過來。”

  “陪陪我嘛。”

  “……好。”

  藺淵悲哀的發現——

  自己似乎是個戀愛腦。

  寒霜霽特意把藺淵叫來公司,當然不是爲了參觀。

  因爲公司離學校近。寒霜霽接下來還要去學校附近,能省下許多往返的時間。

  軍訓結束後,他立志要做豬豬,少走一步算一步。

  系統日曆從九月變到十月,系統顯示00:00,電影《如愛》正式上映。

  提前買到第一場首映票的觀衆,在對電影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走進電影院。

  深夜的電影院人聲鼎沸。因爲明天開始放長假,大部分人沒有早睡早起的指標,可以狂歡到黎明。

  許多對電影充滿好奇,迫切想要儘早看到成片的觀衆,呼朋喚友走進電影院。

  電影院內除了電影票,還會售賣各種飲料零食。每部影片的長度,通常有兩個小時左右。很多人覺得乾坐着無聊,會選擇可樂配爆米花的觀影標配。

  方倩倩把買來的大桶爆米花,交到郝敏手裏。自己跑去自動售票機旁邊,再買了一張同場的電影票。

  “倩倩,你把電影票弄丟了嗎?”郝敏覺得奇怪,“爲什麼要再買一張?”

  方倩倩回答,“沒有弄丟。寒霜霽讓我幫他買一張。”

  “寒霜霽?”郝敏更加疑惑,“他也要來嗎?”

  “聽說他明天要去外省路演,怎麼可能來。”方倩倩拿到票,拍了張照片給寒霜霽發過去,順嘴說,“他應該想參加班級的集體活動吧。”

  “哦哦,那我們等會幫寒霜霽檢票。”郝敏說完,聽見廣播通知,4號廳開始檢票入場。

  兩位班委抱起大桶爆米花,匆匆趕過去跟其他同學匯合。

  這家電影院離學校很近,等待檢票入場的觀衆,幾乎全部是學校同學。

  除了編劇班之外,陳悠悅所在的表演班,也集體來到電影院團建。

  但他們手裏的電影票,是另一部電影。

  據說,陳姓大明星非常豪爽,請他們觀看黃金週期間所有熱門電影,除了《如愛》。

  而且觀影期間的爆米花和飲料,陳悠悅同樣買單。

  同學們只以爲陳悠悅大方,其中真實意圖,只有陳悠悅自己知道。

  ——請人給其它影片貢獻票房,把《如愛》壓過去。

  到時候,作品撲街的寒霜霽,便會淪爲萬人笑柄。

  “你們班看《如愛》啊,真好,我本來也想選它。”

  趁着排隊檢票空檔,表演班的男同學,跑過來跟編劇班女同學搭訕。

  “你看完以後,能給我講講劇情嗎?”

  “不能。”女同學斷然拒絕,“沒有一個編劇希望自己的作品,被提前劇透。”

  男生撞了一鼻子灰,自己找臺階,“呃,我抽空自己看吧。”

  編劇班同學檢票入場,進入4號觀影廳。

  時間已經很晚了,4號廳上座率依舊可觀。除了最後兩排,前面幾乎坐滿觀衆。

  郝敏坐到自己位置,回頭瞧瞧,小聲問方倩倩,“你剛剛買票的時候,最後兩排有人嗎?”

  “有啊。”方倩倩確定的回答,“我想着寒霜霽不會來,本來想買角落位置,免得影響其他觀衆。結果最後兩排不能選,只好買前面座位。”

  “那就怪了。”

  “哪裏怪?有可能買票的人覺得太晚,不想來了。”方倩倩把可樂塞到她手裏,“別管其它的。快看,要開始了。”

  “哦哦!”郝敏連忙回過頭,聚精會神等待電影播出。

  直到正式上映前,《如愛》劇組始終沒有公佈劇情介紹和預告片。

  第一批入場的觀衆,連影評都看不到,完全抱着‘拆盲盒’的心情走進電影院。

  有人以爲《如愛》講愛情,有人以爲《如愛》講友誼,還有人以爲《如愛》沒有主題。

  直到大熒幕出現影片第一幕,彷彿對他們宣判:你們猜錯了。

  影片開始,白茫茫的醫院走廊,似乎隔着鏡頭能聞到消毒水味。

  走廊盡頭,心理診療室。

  寒霜霽身穿寬鬆的病號服,懨懨坐在那兒。

  人明明活着,卻看起來毫無生息。

  醫生問,“姓名。”

  “楚艾。”

  “年齡。”

  “16歲。”

  他彷彿提線木偶,撥弄一下轉一下,麻木應對所有問題。

  唯獨說到‘性別認知障礙’時,他明顯停頓幾秒,不願意接受。

  醫生並沒有理會少年微弱的抗爭,拿起病歷本走到外面,對兩位中年人說。

  “你們孩子情況挺嚴重,好端端一個男孩,竟然更想當女人,像話嗎?。”

  “再不矯正,他這輩子就毀了。”

  診療室內,楚艾聽見他們對話,緩緩擡起頭。

  鏡頭拉近,將少年好看的臉放大,再放大。

  放映廳內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和壓抑的尖叫,隱約能聽見幾句髒話。

  “靠!”

  “美得有點過分了。”

  “寒霜霽的臉果然好適合大屏幕。”

  少年漆黑如夜的眸中,漸漸浮現製作人員名單。

  主演寫在第一行,明晃晃三個大字,又惹來一陣毫無意義的大叫。

  “敏敏。”方倩倩碰了下郝敏,小聲對她說,“我突然感覺,《如愛》應該挺好看的。”

  “你現在才覺得?”郝敏百忙之中看她兩眼,視線又黏回屏幕。

  方倩倩弱弱辯解,“我之前又不知道《如愛》講什麼,純粹出於支持同學的立場,才走進電影院。”

  “那你賺了,好好看吧。”

  “嗯嗯!”方倩倩坐直身體,朝後面瞥了眼。發現最後兩排的位置,不知何時有人坐了。

  她沒有放在心上,聚精會神欣賞電影。

  製作名單發表完畢,電影轉場。

  天空響起驚雷,從天而降瓢潑大雨。

  雨水籠罩小村莊,楚艾躲在陰暗狹小的屋子裏。農村自建房年久失修,屋頂漏下來的雨打溼半張牀。

  他抱着膝蓋躲到角落,把臉盆放到牀中間接水,睜大眼睛一夜無眠。

  雞鳴喚醒破曉。姥爺披着外套走出來,從雞窩裏掏出蛋,給表姐做早餐。

  路過院子裏以前用來擺柴火的小土屋,他撩開破破爛爛的簾子,朝裏面看了眼。見牀又溼了,罵罵咧咧數落楚艾兩句,威脅他不準喫早飯。

  楚艾沒有辯解什麼,收拾好書包,給家裏的豬餵了豬草。然後踏着半明半昏的小路,步行去學校上學。

  學校離家有十里路,表姐可以騎自行車去。楚艾不行,日復一日早出晚歸。

  路上有人看到楚艾瘦小的背影,交頭接耳相互議論,訴說他悲慘的身世。

  屏幕外,觀衆看得揪心,恨不得衝進屏幕抱抱獨自走夜路的小孩。

  到了學校,楚艾的遭遇依舊悲慘。

  周圍同學都罵他是爸媽不要的野孩子,娘娘腔。欺負楚艾漸漸成爲主流,不罵他就是不合羣。

  楚艾默默承受所有,直到電影開始四分半,他纔有第一句臺詞。

  新來的老師發現楚艾受了傷,把他叫到辦公室問怎麼弄的,疼嗎。

  楚艾沒有說原因,低垂着頭回答,“不疼。”

  “這個月已經是第三次了。”新老師無法對校園暴力坐視不理,要求楚艾把家長叫過來。

  楚艾卻慌了神,卑微的哀求老師,請她不要告訴姥姥和姥爺。

  姥姥和姥爺本來就覺得楚艾累贅,如果他在學校惹了事,無論對錯,肯定會教訓楚艾。

  老師見他怕成這樣,只好先穩住楚艾,暗暗擔憂。

  電影前期,氛圍特別壓抑。

  巴達用最擅長的細膩鏡頭,塑造出被惡意圍繞的楚艾。

  沒多久,學校發生性質極其惡劣的欺凌事件。十幾個男生把楚艾堵在廁所,強行逼迫他脫了褲子驗證性別,稍有抗拒便會遭到毆打。

  老師發現楚艾時,他躺在髒兮兮的廁所,傷得很重。

  情急之下,老師顧不得通知學校和家長,把楚艾送到城鎮的醫院。

  那是楚艾第一次接觸外面世界。

  哪怕只是不起眼的偏遠小城鎮。

  少年眼眸中,第一次亮起光芒。

  後來,楚艾尋找機會,逃離困囚自己的村莊。

  到此,電影劇情纔算正式展開。後來,楚艾遇到很多人,在無數次得到和失去中,明確自己存在的意義。

  他學會堅持,學會抗爭,學會主宰自己的生命。

  影片最後,他徹底擺脫原生家庭。進入心儀的大學求學,找了份喜歡的兼職,憑藉自己意志,再次走進心理診療室。

  年輕的女醫生告訴他,“根據我的判斷,你沒有病。”

  “做自己。”

  正片自此結束,放映廳卻沒有人離開,寂靜的空氣偶爾響起輕微的抽泣。

  直到片尾曲播放完畢,屏幕裏透出的陽光,似乎能照亮每一寸黑暗。

  楚艾租了個溫馨的小屋子,佈置成自己喜歡的模樣。清晨,他給自己煮了碗雲吞麪,好好餵飽自己。然後從衣櫃裏拿出打工買下的紅裙子,鄭重地剪掉吊牌,穿到自己身上。

  “你好,我是來面試的楚艾。”

  面試官上下打量他,“挺漂亮的,轉一圈。”

  “好。”楚艾依言轉了圈,裙襬如玫瑰般盛放。

  面試官說,“嗯,通過了。”

  楚艾想了想,小聲提醒,“對了,我是男生。”

  “我知道啊,你資料上不是寫了嗎?”面試官見怪不怪的瞟他一眼,“都21世紀了,這裏沒有人歧視跨性別者。”

  最後一個鏡頭,定格與寒霜霽漂亮的臉。

  放映廳燈光亮起,宣告電影正式結束。

  觀衆們卻意猶未盡。

  “沒了?”

  “誰告訴我寒霜霽演女裝美人?從頭到尾女裝就一個鏡頭,還是彩蛋。”

  “哭了,我以爲他考上大學肯定會去找藺淵。”

  “求求編劇寫續集吧,我可以單身,楚艾必須得到愛情!”

  “嗚嗚嗚,哭得我眼睛腫了。”

  “來之前沒有做好準備,漏了好多細節,明天必須二刷。”

  “反正電影院打烊了,能不能出錢請他們再播一遍?”

  “應該不行。”

  從後排傳來清潤好聽的聲音,跟剛纔害他們痛哭流涕的主角,音色高度類似。

  寒霜霽帶着電影主創,還有客串演出的藺淵。好似憑空出現般,從後面走到放映廳最前方。

  “首先,感謝各位支持《如愛》首映。”

  “假的吧?”

  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更半夜,寒霜霽怎麼來了?”

  “因爲我們班組織團建。”寒霜霽一本正經回答,“我要表現的合羣點,否則會被孤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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