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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洛煬微勾脣,又有了一種勝利的感覺。
他那個天生體弱的天才哥哥,好像又輸了呢。
洛煬這個夢後面很亂,還有兩個人和他一樣抱着各種各樣的目的“愛慕”顧維舟,他也不甘其後,最凌亂的故事後面,他好像知道了白靜冬的什麼祕密,想着白靜冬這麼喜歡顧維舟,而他和幾人爭得也累了,不如毀了顧維舟。
這樣白靜冬那張淡淡的,一直隱忍的臉上會不會出現點別的情緒。
想到這裏,他興奮地伸舌尖舔舐他略有戲尖銳的小虎牙,在夢裏笑了。
他們將顧維舟從雲端拽下,跌落地獄後,洛煬興沖沖地將白靜冬帶來看,四肢被他鎖起來,雙眼猩紅,渾身是凌虐的傷卻依舊俊美的男人。
白靜冬看着這個他視爲太陽的男人被射下來,渾身氣得顫抖,怒得要扇洛煬時卻被他一把攥住胳膊。
“哥哥留下來看他怎麼伺候我的好不好?”他的眸底閃着病態的笑容。
顧維舟渾身無力地低垂着頭,烏髮下垂,白色的襯衫上有數道染了血的鞭痕,眼底一片陰鬱。
白靜冬聽到這話,驚地瞪大眼,胸口鬱疼,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很快咳出一灘血來,染在手心。
洛煬見狀,變臉,白靜冬像張輕薄脆弱的紙一樣倒下,咳得滿嘴是血,柔美蒼白的臉被血襯得反倒多了絲豔麗。
“……洛煬……我不喜歡他了……你放過他好不好……”
白靜冬艱難地乞求他,說着又急促地咳了起來,咳着咳着嘴裏的血越來越多。洛煬慌得將人抱起來往外面跑。
可別墅外冰天雪地的,他還沒來得及跑遠,抱着瘦削的青年跌到了雪地上。
“白靜冬!你不要給我玩花樣,你給我好好活着!”洛煬惡狠狠地威脅他,卻見他眼皮子漸漸要合上,心裏急得要爬起來繼續抱着他跑去車庫。
“不用了……洛煬,我的病早就不行了……”青年的臉在雪地裏更爲妍麗,卻蒼白虛弱,他像一朵盛開到極致的白薔薇,染上了鮮豔的血。
“不會的,不會的,你騙我……你騙我……”洛煬心裏慌張,腳下虛軟,再次抱着他跌倒在雪裏。怕他受傷,連忙上前要抱緊他。
白靜冬在他懷裏,最後虛弱地微睜開眼看着他,低聲說:“……洛煬,我一直不知道爲什麼你那麼討厭我……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羨慕你可以活蹦亂跳,去追逐夢想,也羨慕你可以和顧維舟在一起。可是到底是哪裏錯了,阿煬,收手吧,過你自己想要的人生,不要像我一樣遺憾……”
洛煬聽到他這句“阿煬”,握住他的手一頓,看着青年仰頭看着白濛濛的天空,微微一笑道:“如果有來生,我想……”
青年的遺願沒有說出口,就這麼凋零在了他懷裏。
洛煬在夢裏胸口疼得抽泣,難受地醒過來時,臉上全是溼的,他後知後覺地伸手摸了下臉。
當天他的精神都很不好,活動結束後立即坐飛機趕回燕京。
“哥!”他衝回家朝屋裏喊,卻空蕩蕩的,沒有人。洛煬心裏莫名地感到慌張,跑上二樓,推開白靜冬的臥室,急切道:“哥!”
然而這個字,落了空,屋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被子也是摺好的模樣,屋內到處都透着一股清冷的氣息,好似屋內的主人已經離開很久了一樣。
他瞥到桌上有一張明信片,立即衝過去,拿起來看,是他熟悉的瘦金體。
【再見了洛煬,我父親欠你的錢我會分期打到你的賬上,從今以後,我想去過我自己的生活了,勿念。白靜冬】
洛煬盯着最後那個簽名,眼底爆出戾氣,狠狠捏緊了明信片。
昨晚的夢是那麼真實而完整,讓他不得不覺得那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而他剛趕回來,人就不見了。
洛煬氣得召集洛家的傭人全盤問了一遍,才知道白靜冬在他之前離開當天就走了。
可他不信!
像是瘋魔了一般,也不管夢裏是真是假,命令人去找白靜冬的下落。可消息回來的是,白靜冬的電話卡被註銷,註銷地就在燕京。
白靜冬也沒有任何處境記錄。
幾天後,他再次將玻璃杯砸向剛進門的助理。
紅着眼睛問:“找到了嗎?”
助理驚慌不安,小心翼翼道:“煬哥,白靜冬到底是您什麼人啊,我真的找遍了,這世上根本沒有這個人啊。”
洛煬聞言,心口驀然一跳,緊緊被揪住了一樣,擡頭問:“你說什麼?”
“沒、沒有白靜冬這個人啊。煬哥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話沒說完,一個瓷杯子砸碎在他腳邊散開碎片。
“滾!”
洛煬衝上二樓白靜冬的房間,卻發現房間內所有東西都消失了,這裏變成了一間空蕩蕩的屋子。
他猩紅了眼睛,最後頹然地靠着門滑落坐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夢是真是假……白靜冬爲什麼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想到夢裏白靜冬最後說的話,他想要過自己的人生,他的人生……
洛煬腦中閃過顧維舟的臉!
他一定會去找顧維舟!
楚晏西前幾日發現新世界重建漸漸快完好,心想正好,就十分利落地選擇將白靜冬這個馬甲融合掉。白靜冬消失了,對目前世界也沒有任何影響,洛煬的記憶裏少了白靜冬這個異父異母的哥哥,也許不會這麼病嬌了。他感覺世界像刷新升級了一樣,心情愉悅。
香蕉衛視的娛綜“whoareyou”是一款在國內興起的娛樂綜藝節目,節目採取當下流行的網絡直播和之後剪輯上星播出的雙播模式。
節目組很會預熱,早在直播開播前,就在各大平臺上宣傳,這次不僅請了《亂臣》劇組的演員還請了這一陣正在熱播的某部小甜餅網劇裏的演員。
“嘖,冤家路窄。”薛清在後臺給顧維舟打理時沒頭沒腦地來了句。
”怎麼了?清姐。”正坐在化妝鏡前任由化妝師精雕細琢的楚晏西疑惑地問。
薛清聳肩,將手上預先得知的嘉賓名單遞給楚晏西看:“喏,你瞧。這個人,你之前認識吧?”
楚晏西看清名字,念出聲:“齊落……我知道,他之前和我都在雁行,不過後來到期解約去了……”他想起來了,臉色有些不好看,接着說,“去了簡明娛樂。”
薛清皺眉:“之前老闆明明都對外說過了,和簡明娛樂合作的公司都絕不合作,更不會和簡明娛樂的人有任何合作。但是這個香蕉衛視不做人啊,來之前不說,現在偷摸摸地才公佈嘉賓。這就是怕老闆反悔吧。”
“不和簡明娛樂合作?爲什麼?”楚晏西隱隱猜測和自己之前那件事有關,他被簡易下藥差點那樣,楚雁行非但沒有幫他,反倒想將他趕出娛樂圈。楚晏西自己勢單力薄,就算心裏憋了火,也不可能做什麼。
倒是顧維舟……
薛清就等他問這句了,拿腔做調了,下,又偷偷瞥了眼化妝間四周,確定剛剛出門的顧維舟不在,才偷摸摸地湊近楚晏西的耳朵小聲說:“其實老闆不讓我說,可我憋不住啊。小西你之前不是出了那事嗎,老闆查出來是簡明娛樂簡易那個龜孫乾的,當天就衝到簡易在的會所將人揍得親媽都不認識。”
顧維舟替他去打架?
楚晏西倒吸一口涼氣,心裏隱隱擔憂又隱隱有點開心,壓着心思繼續問:“後來呢?舟哥他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兒?老闆以前演什麼武俠片警匪片練過,沒事兒。”薛清擺擺手,一臉輕鬆,又接着嘮,“倒是簡易那龜孫叫囂着要送老闆進去,結果被老闆三兩句普法教育嚇得慫了哈哈哈!!!”
楚晏西聽薛清這小姑娘罵起人來不留情,訕訕地扯嘴角,想到顧維舟還爲他做過這些事,心裏暖暖的,也不知道說什麼。
結果薛清又給他扔了個雷:“不過小西啊,我聽說你和齊落之前在雁行娛樂就不和,幾次撞上都鬧得不咋愉快……說白了就是對家。”她伸手拐拐楚晏西的肩膀,悄聲說:“都說是你仗着太子爺的身份欺壓人,應該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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