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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西瞪大眼,立即開了燈,忙問:“到底怎麼回事?清姐別哭,現在就你在舟哥身邊,你冷靜點說清楚。我這就來。”
他匆匆起身穿衣服。
薛清忙抽口氣,繼續說:“老闆應該是胃出血……昏迷了,醫生說肯定要做手術,叫我通知家屬來簽字,可是老闆的父母很久不和老闆聯繫了……還有就是……蔣心姐現在人在國外,她說、她說只有楚總纔有辦法找到老闆的父母,所以、所以我找你……”
楚晏西聽明白了,立即答應:“好,我知道了,我會立即跟小叔叔說這件事,你把醫院地址發給我。”
他說完,已經快速穿好衣服,拿上手機,甩上門,握着手機的手迅速切換馬甲,在奔跑到夜裏多馬路上時,轉瞬間,從路青瓷變回了楚晏西。
他迅速攔下路邊一輛出租車,坐進去,不等對方是否認出自己,立即道:“去楚仁醫院。”
說完,他立即低頭焦急地撥打着楚雁行的電話。
他清楚地記得,顧維舟曾經有一次胃部大出血,差點沒了命,而當時他正好和楚雁行在一起,才轉危爲安。可問題是,現在楚雁行根本不在!
那麼延遲治療的話……他不敢去想。
電話那頭漫長的呼叫一分鐘後。
電話終於接通!
“喂。”男人淡定從容的聲音從電話裏隔着夜風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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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覺醒了
手術室門口的燈熄滅,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楚晏西連忙走上前去。
“病人的手術很成功,是長期疲勞加飲食不規律造成的,之後要好好休息。”醫生說完離開。
楚晏西松了口氣,但聽到後半句不免皺眉。
顧維舟最近都沒有好好喫飯和休息嗎?
他回頭時,注意到醫院走廊的那個穿着黑色連衣長裙的女人,遠遠看去,對方容貌精緻,氣質絕然,正是顧維舟的親生母親。
楚晏西是擺脫楚雁行找到她的,不知道對方當時在哪裏,但是好在趕來的及時,順利簽上字。
他知道顧維舟和家裏的關係僵硬,但想了想,對方畢竟來了,走上前去。
女人原本應該是要離開,這時只是站在遠處淡淡地往手術室凝望,注意到走近自己的這個年輕男孩時,轉而看向他。
”顧阿姨,我叫楚晏西,是顧維舟工作室旗下的藝人。”楚晏西簡單介紹自己。
顧母面露淡淡的神情:“我知道,你是楚家的小少爺,楚雁行應該是因爲你纔來找我的。”
楚晏西神色一頓,隨即點頭:“確實是這樣。”
顧母注意到面前這個少年面對自己的神情氣度,挑眉問:“你和顧維舟真的只是上下級的關係?就算你今天不出手,醫院也會有優先搶救病人的義務。”
楚晏西聞言一愣,略微蹙眉,作爲顧維舟的親生母親,跟旁觀者一樣說這這麼過分理智的話。
他心裏隱隱升起一股憤怒和哀傷。
從小相當於被父母遺棄的顧維舟,應該從未感受過任何親情。
他定定地看着顧母回答她:“我們還是朋友。從今天開始更是生死之交。”
“顧伯母或許不在乎這個兒子的命,我在乎。”
女人被少年眸子裏的怒火灼燒了下,忽而冷嗤了聲,突然問:“那你知道顧維舟是什麼樣的人嗎?”
“冷血無情,像是一條冰冷的蛇一樣,顧家的男人都是這樣。”她說到最後冰冷漂亮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怨毒。
楚晏西一怔,繼而感到渾身微顫,一個孩子的親生母親竟然會把自己的孩子說得這麼惡毒,他握緊身側的拳頭,低聲咬牙道:“你就沒想過他爲什麼會這樣嗎?顧伯母,今天很感謝您來這裏,但如果你對顧維舟沒有任何親情在,希望您以後和從前一樣,不要打攪他對生活。”
這幾乎是下了逐客令。
黑衣女人微怔,看着面前的年輕男孩,莫名其妙地笑了下,轉身步履瀟灑地離開。
醫院空蕩的走廊裏傳來女人高跟鞋由遠及近的聲音。
楚晏西等人走遠了,忽而鬆了渾身的勁兒,他轉身,顧維舟已經被推着出來,面色蒼白地靜靜躺着。
他擡頭時,看到了一直靜靜看着他的楚雁行。
他嘴巴張了張,半天沒發出聲,才發現嗓子有些乾啞:“……小叔叔。”
“嗯。”楚雁行走上前來,伸手將有些虛弱的他拉上前,靠在自己身前,他輕撫着他的背,低聲說:“沒事了。”
幾個小時的深夜,這個男孩在剛接通他的電話時,張口就滾下眼淚,啞着嗓子求他救人。
那一瞬間的慌亂無措,衝擊到他的心口。
楚雁行很茫然,他心口微微的抽疼,解決完顧母的事,來到醫院,看到他的模樣,一半是氣悶,一半是心疼。
這個他從前只是隨手照看的男孩,乖巧的,撒嬌的,放肆的男孩,竟然有一天也會爲別人掉眼淚。
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楚雁行不喜歡。
他莫名感覺到了一股危機感。心中隱隱確定的想法也有些動搖了。
原本似乎有種他本該迷戀的人是顧維舟的執念,本該心疼的是顧維舟的想法,在這一刻顯得非常的荒誕。
他伸手拍了拍楚晏西的背,有些僵硬地冷聲安撫:“不要哭。”
我不允許。
不要爲別人哭。
顧維舟轉到病房後,薛清守着在旁邊看護。
楚晏西也執意要守着,後面單手靠着牀邊沒忍住,睡着了。
楚雁行到底沒留下來,他心裏有些慌亂和後知後覺地苦澀感。
他走出醫院的時候,助理給他打了一把黑色的傘,低調奢華的邁巴赫開到他面前,他坐進去,閉眸不語。
已經是後半夜了。
處理了一天工作的他,此時太陽穴處隱隱作痛,然而夜裏還是匆匆趕來。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眼楚雁行,沒敢開口詢問去哪。
幾秒後,閉着眼睛,一身英挺西裝的楚雁行沉沉開口:“去酒吧。”
楚雁行一身筆直高定西裝,高大帥氣,氣質冷然,即便來到日銷上百萬的黃金窟裏,依舊有不少人注意到他。
楚雁行伸手解開領帶,單手鬆開了最上面一直系在最頂部的鈕釦,露出鎖骨,在酒吧昏暗迷醉的燈光下,極爲迷人。
他獨自坐在吧檯處,要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腦中卻一直在想,他爲什麼會突然對楚晏西這麼在意?
酒酣耳熱之時,他薄脣泛紅,眼神迷離,酒吧裏喧鬧的聲音似乎全部遠去。
他恍惚之中,好像看到了個人。
那人嘴角挑着惡劣的笑意問他:“你說爲什麼?”
“還不醒來嗎?”
楚雁行迷迷糊糊地看不清對方的臉,最後徹底昏睡過去。
他是在酒店裏醒來的,頭痛欲裂。
當即腦中回閃昨晚的事,最後瞳孔微睜,定着。
他昨晚做了個夢。
這個夢太清晰了。也太真實了。
夢裏,他瘋狂地癡迷着顧維舟,楚晏西則嫉妒成狂,買通劇組對他出手。而他知道這件事後,震怒,將楚晏西封殺,趕出國內。即便後來不死心的楚晏西幾次回國,對顧維舟出手構陷,他都一次次地狠狠打壓對方。
他還記得最後一次,楚雁行幾乎毫不留情地將妄想爬上他牀的楚晏西從牀上扯下來,伸手掐着對方的脖子,冷血地說:“楚晏西,我不可能會愛上你的,下輩子吧。”
楚晏西被他掐得脖子上勒出一道痕,一雙眼睛死死看着他,滑出兩行清淚。
他手上猶疑,冷笑着甩開手,背對着他,拿過手帕慢慢地擦拭着手,及手背上染到的他的淚。
楚晏西最後說了什麼?
哦,他說:
“就算下輩子,我也不會再愛你。”
“下輩子,你最好孤獨終老,一生孑然。”幾乎是咬着牙對他說出這樣的詛咒。
楚晏西在楚家的什麼都不帶,最後一次反而很有骨氣地倔強地離開,到了大洋彼岸的另外一個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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