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冷宮皇子的隱身幕僚30
“疼,但辦你還是綽綽有餘。”褚望將重量完全壓在他身上,埋首在肩頸吸了一口,清冽冷淡的味道縈繞,“兩個人有些太無趣,不如叫上姜忱一起。”
凌肆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他低估了褚望臉皮厚的程度,礙於對方的傷口,沒有用很大力氣,只是將人支起來,從榻上滑了出去,跟泥鰍一樣。
褚望:“......”
望着青年的背影,褚將軍好脾氣地說:“記得幫我向姜世子徵求一下意見。”
“嗯。他不會答應的。”凌肆從哪來就從哪出去,“我會打斷他的腿。”
沒想到現在還被喂一口小夫夫的狗糧,褚望神情有些怪異,到底沒說什麼。
“那可要留着一條。”
凌肆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回來掐他的脖子,虎口的位置剛好卡在男人下頜,一陣濡溼刮過,青年有些嫌棄收回手。
褚望薄脣上出現一點水光,眼神無辜,彷彿剛剛做出那樣無恥行爲的人不是他一般。
“褚將軍真是令本侯大開眼界。”
男人“嗯”了一聲,低低道:“無礙,以後還會有更多。”
凌肆:“......”
他還挺驕傲的。
夜色裏,一身黑衣的青年聲音冷然,對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道:“你沒有保護好他。”
藥效發作,裴寂身形發抖,臉色蒼白,額頭冒出汗珠,暗暗喘息:“是......五皇子命令,不讓我出手的。”
“你首要的任務是保護他,其次纔是聽他的話。”隔着帕子,青年拍了拍他的臉,警告他,“當時差一點那隻狼就咬到他的脖子了,你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但是你沒有。裴寂,你並不聽話。”
裴寂心臟絞痛,像是有無數蟲子在啃噬,腹部火辣辣的灼痛,他佝着背,攥着衣領的手指泛白。
“抱歉......沒有下一次了。”男人眉眼陰鬱,脣色青白,眼前出現重影,面前黑色的衣袍逐漸遠去。
凌肆瞧他栽倒在一旁,蹲下身察看他的情況,還有鼻息,還以爲他死了。
青年從胸前掏出玉瓷瓶,從中倒出一顆瑩白的藥丸,遞到他脣邊。因着疼痛,裴寂全身肌肉緊繃,牙關咬得很緊,藥遲遲送不進去。
“你再不張嘴,就死在這裏好了。”
凌肆強行卸掉他的下頜,把藥塞進去,指腹順着男人脖頸間的經脈按壓,輔助他吞嚥,又重新按回去。
等了一刻鐘還沒醒,他漸漸沒了耐心,將人藏到灌木後面,至於會不會被野獸發現,聽天由命。
這時,遠處傳來一點亮光,姜忱正喊着他的名字,像有心靈感應一般,徑直朝着這邊來。
凌肆走出灌木叢,恰好迎上他。
少年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如廁怎麼走這麼遠?”
“怕被人發現。”凌肆看着他手裏的燈籠。
姜忱發現他的視線,揚了揚手,“這是從一個小太監手裏順走的,花了我三兩銀子。”
“蠢。”
“啊,”姜忱面露不滿,“還不是爲了找你。”
他靠在青年肩頸挨蹭,“別罵了別罵了......”
腳踝被一隻冰涼的手抓住,凌肆暫時掙脫不了,面露怪異,用另一隻腳去踩。
隨後隔着襪褲,傳來一點溫熱的濡溼感,凌肆閉上眼睛,揉了揉姜忱的頭安撫他,同時一隻腳朝後方狠狠踹去。
一聲若有若無的悶哼引起了姜忱的注意,他看向懷中人,“怎麼了?”
“沒事,剛剛有一條蛇,被我踩死了。”凌肆拉着姜忱的手腕,朝來時的方向離開,姜忱一直小聲和身旁人聊着,溫聲軟語,時不時動手動腳。
他總感覺灌木裏有什麼,但既然阿肆說是蛇,那應該就是。
回到帳子裏,姜忱打來一盆熱水,蹲在榻前,作勢要幫青年脫鞋,凌肆避開了。
姜忱滿眼疑惑:“怎麼了?阿肆你今天有點奇怪。”
凌肆推他的肩膀,“今天不用你幫我了,再去打一盆水來。”
姜忱看到青年的脣語:外面有人。
“好吧。”
凌肆將鞋襪褪盡,果然,右腳腳腕的位置有一個不明顯的牙印,白色的襪褲溼了一片。
青年臉色微沉,看來喂藥太早了,就應該讓裴寂多喫點苦頭。
常年不見陽光,凌肆身上的皮膚有些蒼白,容易留痕,所幸裴寂沒用多大力氣,依稀能看到一點指印。
姜忱再次回來的時候凌肆躺在牀裏側了,外袍搭在一旁,他輕嘆一聲,幫他收拾起來,然後坐在榻前洗腳。
他看到邊上沾上水漬的褲襪沒有多想,以爲是青年洗腳時不小心弄上的。
更深露重,天氣已經逐漸轉涼,夜晚泛冷。姜忱吹了油燈,立馬鑽進被子裏,擁住青年,心滿意足睡去。
原本有些旖旎的心思,看到對方安靜的睡顏都化作柔軟和憐惜。
算了,昨夜已經很不節制了。
待兩人離開,裴寂才從灌木叢背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擦了擦嘴。
坊間謠傳永川侯和永寧郡王世子不和,就今日姜忱的所作所爲,倒不像傳說中那麼一廂情願,難不成永川侯真被打動了?
他擦了擦手背上溼潤的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永川侯比他想的要重視五皇子。
回到五皇子的帳篷,太醫正守在屏風外,又一次給牀上的皇子把完脈之後,太醫神情有些凝重。
發燒了。
一個小童匆匆忙忙跑進來,拉住太醫的手,和他說了幾句話,太醫看了一眼牀上燒紅了臉的人,讓小童給他喂藥,自己掀開帳篷出去了。
小童喂完藥,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在榻前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間,秦俞安感覺額頭一陣涼意,渾身滾燙的他十分眷戀這點冰涼,想要追着去。
忍不住側身,壓到了傷口,鈍痛讓他醒了過來,耳邊是太醫驚喜的聲音:“五皇子醒了!”
“快去打盆熱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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