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冷宮皇子的隱身幕僚59

作者:席曲因
正寧元年冬,鎮北軍大勝,狄夷敗降。次年春,狄夷派使臣出使大秦,意欲求和,賠羊萬隻,駿馬五千頭,每年上貢,

  次年春末,景帝自民間尋回流失的皇嗣,曾於江南賑災期間與一女子定情,後女子不幸離世,身邊奴僕找到景帝遺留之物,前來投奔。

  養心殿。

  景帝望着搖籃中胖乎乎的嬰兒,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背,猝不及防被握住,“就叫今頤罷。”

  奶孃站在一旁,聽到寓意很好的名字,眼角笑出褶皺,“今頤好啊,皇子殿下福氣還在後頭呢。”

  “嗯。”秦俞安沒有說的是,這個孩子的名是他母親取的,他只是代爲告知。

  姜南溪很有契約精神,原本的打算是換個身份入宮,但是秦俞安拒絕了,其實只要有這個孩子,有了儲君,前朝那些大臣就可以搪塞。至於後宮,有沒有對他來說都一樣,他也不希望有人和宿念一樣,在宮中磋磨一生。

  關於是否要進宮,雲歸勸過姜南溪,既然費盡心思出來了,又何苦入那魔窟。

  姜南溪也不想,但這只是和秦俞安交易的一項內容罷了,帝王的心思多變,她也不能保證最開始的盟約到了十幾年後,幾十年後是否還作數,只有她進宮,她的孩子是一國儲君,這個盟約纔會有保證。

  但出乎她的預料,秦俞安拒絕了,這是他的原話:“朕和永川侯師徒情深,永川侯和永寧郡王關係親厚,這一點就足以支撐他不對姜家出手。”

  何況,倘若他和凌肆關係惡化,甚至刀劍相向,姜南溪在與不在,並無甚區別。

  “回嶺南吧,如果實在想念,可以來宮中探望。”景帝道。

  姜南溪不無動容,最後看了孩子一眼,把他交給了景帝。

  身在帝王家,這個孩子之後要承擔的東西太多。

  從邊境回來之後,凌肆和姜忱正式開始了他們的遊歷之旅,第一站是嶺南,姜忱長大的地方。他們奔走于山林之間,有時會誤入一些寨子和村落,姜忱對那些地方瞭如指掌。

  “我和南溪之前都來過。很多時候來不及回家,只需要花一點錢,就可以在村子裏住一晚。”姜忱道。

  樹木蔥鬱,羣山高聳,山澗瀑布飛馳而下,無數水汽升騰,和山間的霧氣交融,分不清彼此。

  “很漂亮。”

  姜忱帶着他繼續往上走,“看多了也還好,家鄉就是見多了覺得不新鮮,出去了又想念,想盡一切辦法回來。”

  “嗯,你說得對。”

  姜忱拉着他的手,轉過身和他搭話:“北地也有一種壯闊的美,蒼涼悲壯,奇怪的是,在那裏我居然沒有不適應,當然,風沙除外,我一直都沒有適應。”

  “我也沒有。”凌肆道。

  “哈哈,我就說吧,你看,你從小在那裏長大你都覺得,更何況我。”姜忱興致勃勃,彷彿有說不完的話,凌肆就安安靜靜聽着,時不時附和一句。姜忱又說:“嶺南多蛇蟲,也挺討厭的。尤其是夏天晚上,在山間就是喂蚊子的。”

  他們從嶺南,途經大半個版圖,到了楚地,又去了江南。

  街道上,人來人往,獨具特色的水鄉風光加上特有的民風民俗,吸引了二人的視線,“聽說這邊和嶺南有相似的地方,現在看來,除了雨水一樣多,其他都是特色。”

  到祁州的第一天,兩人就碰上了雨,連綿不絕,今日是難得的晴天。

  街上人山人海,好像是遇上了某種節日,姜忱隨便拉了一個人詢問,那人打量了他們一下,露出和善的笑容,“一看你們就不是本地人,今日是花朝節,城西那頭有很多展出。”

  姜忱轉頭問凌肆:“我們去看看嗎?”

  凌肆點頭,順着人流走,越往城西去,變得越擠,好不容易兩人站在橋上,這纔有了喘息的機會。

  姜忱從小販那裏買了把扇子,替凌肆扇風,發現這麼熱的天,他頭上一點汗都沒有,反倒是他,汗水順着臉頰流下來。

  “阿肆,你不熱嗎?”

  “還好。”

  姜忱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去摸他的額頭,冰涼涼的,又去碰他的手,發現也是冰的,“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幫你冰冰。”說完便將手伸到姜忱脖子裏,後者被冰的一激靈,縮着脖子夾住青年的手,發現又很癢,簡直是個死循環。於是握着凌肆的手放在臉上,發出享受的喟嘆。

  “不得了啊,阿肆,夏天抱着你不得涼快死。”姜忱順着青年的手往上探索,發現了不對勁,“不過你的手臂就是溫熱的。”

  凌肆“嗯”了一聲,被他碰的癢,收回一隻手,“熱的話就先回客棧吧。”

  “我還可以再堅持一下,好不容易來這裏。”姜忱眼珠一轉,想到一個好法子,“不如我們用輕功吧,房頂總該不擠了吧。”

  “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怕什麼,我們跑得快。”

  姜忱顯然被擠壞了,一點都不想在地面上,而且有凌肆這張臉在,他覺得不擠都不對。把人拉到房頂,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於是兩人從人流一側走到一個無人的小巷,一躍而上,視野不僅寬闊,速度也快。

  在衆人的視線中,花朝節街頭,有兩名神祕的男子在屋頂飛檐走壁。

  姜忱不在意那些視線,凌肆是根本沒在意,也不管看向他們的人是否在討論他們。

  一刻鐘後,兩人到達了路人所說的地方。廣場上擺放了各式各樣的盆栽,商販和百姓穿插其中,尤爲熱鬧。

  幾分鐘後,兩人走到入口的地方,每人需要交五枚銅板纔可以進去,姜忱交了兩個人的,進去後,門口的一個小孩就遞給他們兩枝玫瑰。

  “你們是戀人吧,那給你們玫瑰。”小孩笑意盈盈道,“大哥哥真好看,多給你一朵。”

  “謝謝。”

  於是凌肆手中有了兩枝玫瑰,姜忱碰了碰他的肩膀,空餘的一隻手勾住他的指尖。

  “其餘不是戀人的百姓送什麼樣的花?”姜忱看他花籃裏只有一種花。

  “有很多,百合,牡丹,繡球,看他們需要,不過不是我發。”小孩指了一個方向,“如果你們想要多餘的話,可以去那邊比賽。”

  凌肆看到一羣興奮吶喊的百姓,他們圍着比賽的人,臉上的神情比自己比賽還要激動,如果他沒有看錯,邊上展出的應該是酒。

  姜忱興致勃勃拉着凌肆到了那邊,看到這樣的情景,有些疑惑,“花朝節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酒?”

  “大概都是花釀的。”凌肆聞着空氣中溢出的桃花酒香道。

  聽到他們的交談,旁邊的小哥熱情給他們科普:“在祁州誰不喝酒啊?你走大街小巷去看看,兩步一個酒館。”

  “阿肆,你想要那些花嗎?我看還有其他顏色的玫瑰。”姜忱躍躍欲試,凌肆覺得是他想要那些花,於是點點頭。

  “但是要喝酒。”

  “我酒量很好,給你贏一束花還是綽綽有餘。”姜忱說完,將手中的紅玫瑰遞給凌肆,擠到報名桌前,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重新回到凌肆身邊,“這下只需要等了。”

  凌肆看到他們比試的內容,規定的時間內,誰最先喝完十碗酒,誰就能拿到一大束白色的玫瑰。很多夫妻和戀人的其中一方都躍躍欲試。

  姜忱一段時間不和他貼貼就不習慣,恨不得走到哪兒抱到哪兒,剛剛在房檐上走不合適,現在積累了很多空缺,從背後抱住凌肆,在他側頸猛吸一口氣。

  “阿肆,你身上多了點玫瑰的香氣。”

  姜忱下巴頓在青年頸窩,身邊來來往往都是吵鬧的人羣,被抱住的人側過頭,在他臉頰親了一口,姜忱得寸進尺偏過另一邊臉,示意他再親一下。

  凌肆照做,發現姜忱的呼吸滾燙了不少,“阿肆......”

  叫號的人大聲叫出姜忱的名字,姜忱鬆開手,和懷中人貼了貼面頰,溫聲道:“我肯定給你贏回來。”

  凌肆“嗯”了一聲,穿過縫隙走到最前面,和姜忱一起比試的還有四個人,看樣子都是祁州本地人,第一碗酒的位置和凌肆很近,姜忱就在那裏等着開始。

  其餘幾人還要準備一會兒,姜忱視線在人羣中搜尋,看了半天,發現凌肆就在他身邊,耳邊嘈雜,他的脣微動。

  凌肆看懂了。

  ——幫我加油。

  “加油,姜忱。”凌肆單手握拳,手肘下沉,做了個標準的鼓勵姿勢,逗得姜忱喜笑顏開。

  獨屬於兩人的加密語言,姜忱心頭凝出蜜糖,一聲令下,端起碗就往口裏灌,多餘的酒從嘴角流下,沾溼了衣襟。

  姜忱最開始處於下風,在主持的店家報數到第六碗的時候,他加快了吞嚥的速度,隨着比試到後半場,場內的喝彩聲愈發大,凌肆不自覺跟着姜忱走,最終,姜忱先第二名一步放下碗,敲響了末尾的銅鑼,響聲震天,噼裏啪啦的掌聲響起。

  姜忱喝得撐,凌肆接住他下落的身體,他打了個嗝,揪住青年的衣袖,“你看,我贏了。”

  店家喜氣洋洋將紅繩紮好的花束遞給他,“恭喜兩位,祝兩位百年好合。”

  很美好的祝願,姜忱調整好狀態,跟店家道謝。

  凌肆聞着空氣中彌散的酒香,估計度數不會太高,扶他到人少的角落,安置他坐下,蹲在他面前,雙手捧住他的臉,“是不是難受?”

  “還好,”姜忱拍了拍臉,拿起一旁的花束,“好看嗎?”

  “好看。”凌肆輕嗅花瓣香氣,“謝謝。”

  “夫夫之間說什麼謝謝。”姜忱似乎想要抱他,被花束擋了回去,這時候又嫌它煩,將它拿起放到一邊,如願抱了上去,“阿肆,我們回客棧吧,想和你待在一起。”

  回去的路凌肆選擇了人少的一條,剛剛在屋頂的時候發現的,只不過更繞一些,帶着姜忱慢慢走,也能走回去。

  一路上,兩人收穫了不少圍觀,凌肆猜測是因爲他們手裏的花,姜忱拿着白色的一大束,凌肆拿着三朵紅玫瑰,兩個男人,確實是很少的搭配。

  隨着時間推移,酒氣逐漸上臉,姜忱從臉紅到脖子,凌肆問他是不是醉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眼神還算得上清明,“沒有,還好。”

  大概是有點暈,但沒到醉的地步,走路依舊很平穩,只是沒了初到祁州的興奮。行至河邊,人愈發少了,只有零零散散幾個散步的老人,根本沒有人會關注他們。

  柳條在水面撩撥,激起圈圈波紋,兩人安安靜靜走着,享受溫暖的午後。手腕傳來束縛感,他被姜忱拉到一邊,男人臉通紅,眼神半迷濛,視線從青年雙眼,下滑到鼻樑,最終鎖定在青年粉色的脣瓣,撐着後頸吻了下去。

  姜忱喝得酒水有些雜,口中有桃花和果香。兩人黏黏糊糊吻了許久,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一切事物都泛着藍光。

  “你好香,阿肆。”親完後姜忱又靠在凌肆肩上休息,滾燙的體溫從緊貼的地方傳給彼此,察覺他們在這裏待得時間太久了,凌肆輕輕推開他。

  “該走了,回客棧再睡。”

  姜忱悶悶嗯了聲,眼神依舊盯着愛人紅透的脣瓣,抿了抿脣,顯然還想親,又擡起眼看愛人的神色,沒有生氣的樣子,親一下應該沒關係,於是又嘬了一口。

  離客棧沒有多久的距離,但姜忱顯然已經堅持不住了,凌肆蹲下身,“我揹你。”

  姜忱推他的背,想要拉他的手臂將人拉起來,奈何手是軟的,反而被凌肆抓住放在肩上,然後下一瞬高度突然上擡。

  姜忱“咦”了一聲,充滿驚訝,“我沒有用輕功,怎麼飛起來了?”

  凌肆將花遞給他,“趴在我背上,拿着花,不然我不方便。”

  姜忱只聽得懂凌肆不方便,一下子彎下腰,一隻手拿着贏來的花,手臂搭在他肩上一甩一甩的,嘟囔着道歉:“對不起,讓你不方便了......下次我一定揹你。”

  “沒有不方便。”凌肆和他說的不是一回事。

  “你剛剛說了。”姜忱反駁。

  “沒有。”

  “說了。”

  “沒有。”

  “好吧,你說沒有就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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