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冷宮皇子的隱身幕僚61

作者:席曲因
番外:褚望

  凌肆從京城離開前夕,褚望一直在想着等他回來如何懲罰他,家中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花費了他很大精力。但時間一長,褚望愈發覺得之前的想法都是氣急之下衝動做出的,又將所有東西都清理了出去,兩輩子,他實在太不理智了。

  抓回來做什麼?所有的東西都用一遍,逼着他答應嗎?

  曾經他認爲自己用不着這樣,只要稍加引導,凌肆一定會懂他的意思。可惜兩人都是針鋒相對,他討厭凌肆不愛惜自己,將花樓當做家,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和別人曖昧,亦真亦假,他真的看不清。

  凌肆是個騙子,演技很好,他分辨不出那些到底是做戲還是真的荒淫,只記得當時內心的怒火彷彿要衝破胸腔。

  他收留裴寂,褚望一直都知道。屋內的血腥氣太重,他的心思一直放在凌肆手上的傷口,包紮過後,他去察看牀上的情況,他知道里面有人,甚至可能是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或者女人,但他就是氣不過,險些失去了理智,他想看看什麼樣的人將凌肆勾得夜不歸宿,原本呆呆愣愣的性子變成如今圓滑狡詐的模樣。

  其中有秦文的功勞,他疑心病重,把凌家爲大秦的犧牲當做理所應當,凌家出了一個奇才。在秦文眼中沒有人不愛權力,像凌肆這樣的人一定心懷不軌,更何況他們掌握着大秦的北地,鎮北軍是凌老爺子一個一個訓練出來的,自然偏向凌家。

  皇室眼中,鎮北軍早已成了凌家的天下。擊退狄夷,獲得最後一場勝利,淩氏族人死的死傷的傷,嫡系血脈只剩下凌肆一人,他無力再掌握鎮北軍,爲了凌家餘脈的安危,只能將權力交出去,做一個閒散侯爺,不問政事,麻痹自我。

  褚望看着他佈局,一步一步在皇帝身邊安插人,到後面褚望覺得自己也不安全,刻意忽視他的消息,就連和姜忱被賜婚,他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姜忱應當也是他走的一步棋,假的。褚望這樣勸慰自己。

  可是到後面,謊言變成了真相,他開始慌亂,又一次,又一次失敗了。

  他開始反思自己對人的方式,或許是因爲自己沒有告白,而姜忱和他朝夕相處,近水樓臺先得月。

  他告白了,望着對方迷茫無措的眼眸,能夠讀懂其中的意思:褚望怎麼可能會喜歡我?褚望和我告白?

  凌肆說:“我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褚望一再追問,凌肆都是這個答案。

  會不會有一點喜歡呢?如果不喜歡一定會強硬的拒絕,他了解凌肆。

  褚望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得到答案。

  番外:裴寂

  十多歲的裴寂,每一日都活得心驚膽戰,他心裏裝着仇恨,迫切想要手刃仇人,但又擔心仇人發現他的蹤跡,把他了結了,這樣裴家人才是真的沒有了。

  後來遇到一個老光棍,他收留了他,但是裴寂要爲他做所有事,幫他餵雞,餵豬,打掃院子,除了只能睡柴房,肚子還是能喫飽的。

  老光棍經常說自己殺了很多人,腿是被仇家弄斷的,裴寂沒有信,但是鑑於兩人相似的經歷,他可以多爲他做一些事,譬如上山找草藥,給他治病。

  直到老光棍開始真正教他本領,他才恍覺,原來都是真的。

  老光棍一直不樂意教他,說他天資愚鈍,手腳笨重,殺手都是從小培養,在野獸堆裏廝殺的,裴寂不夠狠,人性的一面還是太多了。

  老光棍死的前夕,裴寂還聽到他罵他,蠢笨,愚鈍,心軟,不是做殺手的料子。

  裴寂不解,難道他內心的仇恨還不夠嗎?

  第一次刺殺失敗了,丞相府加強了守衛,王丞相太謹慎,他不僅要殺了他,還要拿到當初他構陷裴家的證據。

  第二次,還是失敗了,果然,老光棍說得對,他學藝不精。從胸口到腹部被劃了一大個口子,深可見骨。倉皇逃跑的時候被巡邏的金吾衛發現,裴寂只能躲進一家花樓,隨便挾持了一個人,開始聽天由命。

  闖進視線的是一張漂亮到極致的臉,裴寂身形晃了晃,感嘆自己的倒黴,一見鍾情後就是威脅,這人對他的感官得多差。管不了這麼多了,人都要死了。

  出乎他的意料,這人對應對這種情況似乎很熟練,眼刀剜了他一眼,將他塞進被窩裏,鼻尖是獨特的木質香氣,和花樓裏帶着催情效果的薰香有着天差地別。

  但他依舊保持着警惕,被子外傳來這人與金吾衛模模糊糊的交談聲。聽到褚望的名諱,裴寂心中一緊,沒想到他隨便找的人和金吾衛統領居然認識。

  這時候他還擔心那人把他供出去,可是等了許久,等到他意識模糊,都沒有人抓他。

  後來再次見面是在地牢,那個老鴇,看着笑眯眯,用刑最疼,倘若不是凌肆要和他談條件,估計他就沒了。

  親手殺死王丞相的那一刻,內心好像突然空虛了下來。曾經仇恨一直陪伴着他,讓他度過一個個艱難的時刻,仇人死了,以他最滿意的方式,他卻沒有絲毫高興。

  對了,他還沒有爲裴家正名。

  凌肆又將他要了回去,讓他時刻保護姜二小姐。

  後來,塵埃落定。新帝爲裴家正名,給了許多恩典,大到良田宅邸,小到金銀財帛,是他這輩子都花不完的,但是裴家已經沒有人來享受了。

  一直到後來,陪着他的還是那本凌家槍。

  學不會就去找槍法的傳人親身傳授,雖然被打了很多次,但最終還是學會了。他成了鎮北軍的教頭,大家都拿他當凌家人看待——不被凌肆承認的凌家人。

  番外:李庭言

  主子給的承諾沒有實現,原因是主子的丈夫一直從中阻撓。鬱悶了一段時間,李庭言又振作起來,做他的李相。

  原本想辭官跟着主子一起遊歷四方,又被主子的丈夫阻撓,三個人的關係,只有他沒有名字。

  算了,還是繼續在朝堂上發光發熱吧,總比在主子身邊發光發熱好,因爲會被主子丈夫陰陽怪氣。

  結識主子就在南方,那時主子去封地巡查,正好碰到他被人刁難,然後隨手救下了。那時他就打定主意跟着他,阿言猶如浮萍草芥,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跑,孤苦無依,倒不如找個可以紮根的地方。

  於是他開始打聽主子的喜好,知道他喜歡男人,好了,性別對了;知道他喜歡文弱的,阿言看了看自己,弱倒是符合,至於文,他可以學。

  這一學就是十幾年,從最開始只是在府中吟詩作對,當取樂的東西,後面又在科舉中揮斥方遒,再後面,成了御前侍筆,一步步晉升,又成爲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不爲過。

  當然要多謝主子給的清白身份,不然也不會那麼容易取得王丞相和皇帝的信任。他每日的工作就是給皇帝念奏摺,然後用紅筆寫下他的批閱內容,然後就是拍皇帝的馬屁,把他哄高興了,也就愈發信任了。但秦文仍舊十分多疑,幾乎每日都在試探,誰也不知道他的下一句話是不是坑。

  後來,寫的批閱多了,見識也多了,老皇帝病重,連奏摺都交給他寫,在這之前還要欣賞一番他的狼狽與膽小如鼠。秦文不會在意他的丞相是否博學多識,治國愛民,他更在意的是丞相聽不聽話,會不會反抗他。

  他和五皇子準備了許多計劃,應對老皇帝的傳位,以保無論如何皇位也會落到五皇子頭上。老皇帝對五皇子重用,對他的皇子不甚關心,他的兒子繼承了他的多疑,五皇子根本不可能相信,他只想要秦文死。

  這一點,兩人不謀而合,秦文對主子和主子一家的惡行,足夠他死幾百次。

  讓他寫聖旨在意料之中,李庭言將準備好的東西灑在墨硯中,那種藥粉無色無味,只能維持一月,一月後,秦文不死也得死了。

  不費吹灰之力拿到了玉璽印,到時候,秦文想反悔都沒用。

  在此之前,秦文提點了他,讓他和六公主多相處,後面甚至讓他親自寫下賜婚聖旨,算盤打得可謂不響亮。

  經此一事,一箭雙鵰,賜婚沒了,皇位也得到了。

  他可是要爲主子守身如玉的,等哪日主子厭煩了他的夫君,他就有活幹了。

  曾經的主子多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如今倒是被一個男人捆住了,他希望主子心定,又不希望。

  因爲他不是受益者,可能這輩子都不是。

  番外:秦俞安

  他以爲自己會是傀儡,卻沒想到後來偌大的皇城只有他一人。

  秦俞安沒有不幸福過,除了失去母親的那一刻。宿念是真心待他的,將所有的愛都給了他,冷宮雖然喫不飽穿不暖,但至少看到宿念,他就是開心的。

  師傅對他也是真心的,倘若非要說利用,是他利用師傅登上了皇位。他的一身武功是師傅教的,在消息閉塞的皇宮,情報是師傅給的,甚至手邊趁手的人都是師傅的人。因爲是師傅派來的,他也信任裴寂,事實上,裴寂也沒有辜負他和師傅的信任。

  師傅想要的很簡單,簡單到,只要他在皇位上一天就可以實現。師傅不要功名利祿,不要封地,不想做官,甚至連根都不在皇城。秦俞安也不在,但他是皇帝,像是被埋葬在這個地方,即便變成鬼,也始終飄蕩在京城上方。

  如果殺死秦文和賢妃的代價是被困在皇城一輩子,那就算重來,他也會去做,他們傷害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既然每個人在京城都很痛苦,就都離開吧。所以他沒有留師傅,沒有留姜南溪。

  在他和姜南溪的交易中,他的後宮只能有她一人,這對他來說不難,可是沒有其他妃子,在後宮中生活就簡單嗎?

  宿念就是宮斗的犧牲品,不只是妃子之間,還有前朝和後宮之間的爭鬥和勾結,對他而言,姜南溪和宿念一樣,所以他不想在重蹈覆轍。

  師傅和姜家交好,姜家的重心不在皇城,姜南溪進宮與否不影響他對他們的決斷。

  太后也離開了皇宮,並決定定居在行宮,不回皇城,這樣也好。

  ……

  “吱呀”的推門聲喚回了秦俞安的思緒,一個毛絨絨的頭小心翼翼探出,觀察殿內的人,終於在案桌前看到了秦俞安,小糰子癟癟嘴,吧嗒吧嗒跑進殿內,“父皇,太傅和太保......他們,他們欺負我.......”

  秦俞安雙手穿過小糰子腋下,將人提溜到懷裏,溫聲道:“告訴父皇,他們怎麼欺負你了?”

  秦今頤圓溜溜的眼睛下方掛着要掉不掉的淚珠,嘴一癟一癟,似乎想哭,又哭不出來,“就是,就是射箭的時候,太傅不教兒臣,反而讓兒臣在一邊,太傅教太保去了......明明我纔是太傅的學生。”

  秦俞安想了一下,“父皇不瞭解情況,叫他們來問問,如果確有其事,就罰他們怎麼樣?”

  小糰子看着他,胖乎乎的手指拉住秦俞安,聲音小了一點:“......那父皇能不能只罰太保?”

  “爲什麼?萬一他們二人都有錯呢?”秦俞安笑着逗他。

  “太傅沒錯,”小糰子低頭摳手指,嘟嘟囔囔,“是太保,他太壞了。”

  此時,李德全進殿,告知帝王:“陛下,太傅大人和太保大人求見。”

  “讓他們進來,正好朕要好好問問,平日裏怎麼教太子的?”

  太傅凌肆:“......”

  太保姜忱:“......”

  兩人朝秦俞安和秦今頤行禮:“見過陛下,太子殿下。”

  秦俞安大手一揮,“免禮。”

  秦今頤看到凌肆進殿,眼底亮了一瞬,又看到後面的姜忱,小臉一沉,“哼”了一聲。

  “太子,你再將剛剛的事說與兩位愛卿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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