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蘇遲眠當然不會讓他回去撿手機,一隻手把他摁在了座位上:“別動。”
蘇蕉震驚的看着蘇遲眠:“你怎麼這麼不環保!!”
蘇蕉痛心疾首:“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纔不要一個亂扔垃圾的混蛋當大哥!”
蘇遲眠:“……”
蘇遲眠冷着臉讓司機停車,“我去撿。”
蘇蕉見車門一開,就想竄出去,“我去我去——”
車門關上了,咔嚓還上了鎖。
……
過會,蘇遲眠拎着個塑料袋回來了,裏面是被手帕裹着的,碎掉的破手機。
他讓司機繼續開車。
“手機我給你撿了。”蘇遲眠淡淡說:“我不指望你喊我一聲大哥,但是你給老師發消息的事,得給我解釋清楚。”
蘇蕉當然沒有辦法解釋這個問題。
見少年漂亮的眼睛有些飄忽,蘇遲眠說:“沒關係,我們可以回家慢慢說。”
他在「慢慢」兩個字上語氣着重。
——可不能回家慢慢說!醫院還一羣流感病人呢!
眼見車離家越來越近,再想到那些病人,蘇蕉急了。
冷不丁靈機一動。
“啊,哎呦……”
少年突然捂着肚子,皺着眉頭,很痛苦的着:“好疼!疼疼疼,肚子突然好疼……嘶。”
蘇遲眠以爲他在耍什麼把戲,臉色依然很冷——直到他看到少年的額頭不正常的發紅,眼神微微迷離起來。
蘇遲眠察覺不對,立刻把少年的口罩扯了下來。
只見剛剛還生龍活虎跟他辯駁的少年,此時白皙的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病態的紅,他大口的喘息着,滿臉痛苦的樣子。
蘇遲眠心中一慌,頓時顧不得和再教訓他,“怎麼了??”
立刻跟司機說:“去醫院!”
司機猶豫:“蘇先生,是去……”
蘇蕉保持着虛弱的狀態,語速卻非常快的說:“去xx路的那家!”
按照就近原則,那些病人應該是被拉到學校附近的醫院去了,xx醫院是最近的。
蘇遲眠:“你還有力氣說話?”
看着蘇遲眠用皺着眉頭看他,蘇蕉差點以爲自己露餡了,連忙又捂着肚子,“啊,不是……好難受……xx醫院比較近……我疼得受不了了……嗚嗚嗚,要快點……”
蘇遲眠見蘇蕉疼成這樣,頓時什麼念頭都沒了:“好,就去xx醫院……別亂動了!”
他呵斥了一句。
蘇蕉開始胡言亂語:“啊,我難受,你兇我幹嘛,就你兇是吧……”
蘇遲眠深吸了口氣,低聲哄:“我沒有要兇你的意思。”
蘇蕉剛想得寸進尺折騰他幾句,冷不丁的,蘇遲眠的伸手過來,摸他的額頭,琥珀色的眼裏有着深深的憂慮。
蘇遲眠的手指修長纖細,也許是額頭微燙,觸感溫涼。
蘇遲眠眉頭鎖成山峯:“在發熱……”
“頭痛嗎?”
蘇蕉見他這麼擔心,也有點心虛,但還是捂着肚子,假裝虛弱的點了點頭:“痛呢……”
蘇遲眠:“爲什麼捂着肚子?肚子也痛?”
蘇蕉:“。”
蘇蕉:“都痛,肚子更痛一點呢。”
其實一點也不痛,發熱的症狀也是他用身體裏的神力逼出來的。
蘇遲眠:“是不是還沒喫東西?”
蘇蕉:“嗯……”
蘇遲眠輕聲說:“不像話。”
語氣中卻沒有多少責怪的樣子。
蘇蕉怔一下,隨即別開了眼睛。
蘇遲眠拉開他捂着肚子的手,蘇蕉本來肚子就沒痛,想要拒絕,卻被蘇遲眠握住了手腕,還未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拉到了蘇遲眠懷中。
他皺着眉頭:“到醫院之前不要動。”
蘇蕉僵硬的窩在蘇遲眠的懷裏,他感覺那寬厚的手掌覆上了他的肚子,給他揉了起來。
他的掌心溫熱,暖暖的。
他眼角餘光掃到了蘇遲眠的表情。
蘇遲眠似乎沒有剛剛那樣惱怒了,嘴脣卻還是抿着,濃密的睫毛垂下,在眼瞼落下層疊的陰影,十分的認真。
蘇蕉收回了視線,望着窗外車水馬龍,心情似乎是平靜的。
——這個懷抱安逸,溫暖,寬厚,似乎可以爲他遮擋所有的風雨。
只是來晚了很多年。
蘇蕉到了醫院,很快被安排進了單人病房。
蘇蕉是被蘇遲眠抱着進去的。
蘇蕉簡直要丟死人了,但是蘇遲眠抱着他不撒手,他也只能把頭埋起來裝死。
一被放到病牀上,蘇蕉立刻把自己藏在被子裏,露出一個腦袋,望着守着他的蘇遲眠:“那個……”你什麼時候走啊。
蘇遲眠說:“別擔心,等會醫生會過來給你做檢查。”
似乎是知道蘇蕉不喜歡他太兇,他又放輕了一點聲音:“肚子還痛嗎?”
說完要上手再給他揉。
蘇蕉立刻把被子拉嚴實:“不痛了,好多了……”
揉着雖然確實很舒服……
蘇遲眠看着他,面無表情。
不知道爲什麼,蘇蕉居然從裏面讀出了點遺憾的意思。
蘇蕉生硬的轉移話題:“所以,你不去忙工作嗎?”
蘇遲眠淡淡說:“你檢查完了,就去。”
蘇蕉哦了一聲,躺平一會,腦子飛速轉動。
怎麼才能甩開蘇遲眠去看病人呢?
如果是血腥天災搞鬼,那必然是傳染性疫病……
聽到病房門開了,有醫生進來,他看了一眼病牀上的蘇蕉。
“是發燒嗎?”
蘇遲眠:“嗯。”
蘇遲眠又補充說:“回去的時候,突然就發燒了,肚子也很痛,不太舒服。”
“有肚子痛的症狀?”醫生詫異居然是蘇遲眠回答他,但也從善如流,鋼筆在紙上唰唰唰的記下來後,又說:“看着有些像流行性感冒,是突然發燒嗎?”
在得到蘇遲眠肯定的回答後,醫生思索了一下,正要記什麼的時候——
“我之前在x網吧打遊戲來着!”
蘇蕉立刻冒頭,語速很快的說:“然後我看見身邊好像有人一直咳嗽,我覺得很吵,就跑出來了。但沒多久就開始頭痛了。”
“x網吧?”
醫生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你之前在x網吧?”
蘇遲眠從醫生的口氣中察覺不對:“這個網吧怎麼了?”
“這個網吧是新型流感爆發的地點——就在剛剛。”醫生皺着眉頭說:“在那個網吧的人都是突發疾病,現在都被拉到醫院隔離了。”
蘇遲眠的面色一凜,剛要說什麼——
蘇蕉說:“我這樣的流感是不是會傳染啊,傳染性很強嗎?”
醫生:“傳染性還不確定,但你必須要隔離起來。”
蘇遲眠看他一眼,“我和他接觸最近,與他一起隔離吧。”
蘇蕉:“……”
對,就這樣,直接把他拉去隔離,他就能接觸病人們了。
只要接觸了病原體,應該就可以借用兔子神的能力,解除血腥天災帶來的疫病。
蘇蕉:“你不是有工作要做??”
“可以遠程。”蘇遲眠壓住心底的擔憂,淡淡說:“你一個小孩子,單獨去隔離區,我怎麼放心。”
“這個流感是新出來的?”蘇遲眠問醫生:“症狀就是發燒嗎?有沒有其他的症狀?治癒後會有後遺症嗎?”
醫生搖頭:“病原體纔剛出現,還不清楚。”
蘇遲眠頓了頓,又對醫生說:“還有,除了發燒,他肚子之前也很痛。”
“除了痛還有其他症狀嗎?”
蘇蕉虛弱:“啊,總之很痛就是了。”
醫生低頭記錄:“嗯……有點籠統,照個胃鏡看看吧。”
什麼??胃鏡??
蘇蕉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我肚子不痛了!一點也不痛了!我肚子痛是因爲喝了過期酸奶!我一點事兒也沒有的醫生!”
蘇遲眠把人摁回牀上:“別鬧了。”
隨後對醫生說:“您繼續。”
“我不要照!!我肚子一點也不疼!我沒事!”
當然是瞎胡扯的,但蘇蕉打死也不要照胃鏡!
他一點事兒沒有,照什麼胃鏡!
……
胃鏡的事情因爲蘇蕉的劇烈反抗不了了之。
因爲之前很嚴重的流感,醫院設置了一棟樓來專門隔離病人,這次流感醫院也很重視。
不過依然有vip病房。
蘇蕉就要搬到那邊去。
……
蘇蕉知道隔離地址後,趁着蘇遲眠以親屬身份去辦手續的功夫,拿起了桌子上的簽字筆,撕下一張便籤紙,凝聚神性,在紙條上寫。
【我可以順利進入隔離病房。】
寫完後,用神力燒掉。
他現在已經是b級神明,書寫命運不再那麼容易失敗了。
蘇蕉從病房裏跑了出來,直接跑下了樓。
他轉了幾圈,終於找到了隔離區,然而門口有人看着。
蘇蕉正疑心自己可能進不去的時候,那人忽然捂住了肚子,匆匆往廁所趕去,也許是太急了,連手機都沒拿。
是「命運」的影響。
蘇蕉潛了進去。
醫院第二層都是之前還在網吧,現在卻躺在牀上虛弱發熱的病人。
他們多是青少年,躺在病牀上,臉頰蒼白,身體虛弱,沒什麼力氣的樣子。
這一遭,實屬無妄之災。
蘇蕉握住病牀上一個少年的手。
閉上了眼睛,調動神力——
一片黑暗的世界裏陡然亮起了無數星星,四面八方嘈雜的祈禱與信任接踵而來,而蘇蕉空着的那隻手虛虛一抓,便從萬千嘈雜的泥潭中,找到了想要的那顆星。
一顆閃耀的,殘破的紅月落入懷中。
那一瞬間。
好似又回到了那日的山中,燦爛星光漫山遍野,荒川野谷藏着涼風,模糊的神明披着緋紅月光,羞澀的贈他玫瑰與紅果。
蘇蕉再睜開眼,眼瞳已經是與血腥神明如出一轍的紅色。
他看到了蒙在這座病房的紅色迷霧,纏繞不去,在人們身上糾纏不清。
他朝着那片迷霧一抓,那霧就輕輕消散了。
做完這一切,蘇蕉鬆了口氣,一回頭卻愣住了。
宴憐?
不,不是宴憐。
他眼瞳是純澈的紅色,就這樣,朝着他微笑。
蘇蕉驟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喃喃說:“兔子神?”
他彎起了眼睛,很純澈溫柔。
“現在……”
他很輕柔的說:“要比朋友,要好一點了嗎?”
他明明是宴憐的樣子,說的卻是另一個世界的語言,用很緩慢好聽的節奏,在蘇蕉剛想回答什麼的時候,他的身影如碎星般消失了,原來的位置,只留下了一枚紅月。
只是這枚紅月,比之前更完整了些。
蘇蕉怔怔的,一時無言。
奇蹟般的,那些讓整個醫院都很心慌的疫病,還沒到晚上,病人們就已經全部康復,檢查不出任何毛病了,連夜就出院了。
甚至因禍得福,體內的抗原含量還升高了,以後再也不用怕普通的病毒性感冒發燒了。
就像突然高燒那樣離奇,痊癒也非常突然。
蘇蕉這個假病人自然也是早早的出院了。
但是手機的事兒,蘇遲眠顯然記着呢。
蘇遲眠:“爲什麼加了老師的微信?”
蘇蕉:“方便交流。”
蘇遲眠冷笑了一聲:“這是你們學校請來的美術顧問吧?你們交流什麼?怎麼?不打遊戲,要改學畫畫了?”
“是啊是啊。”
蘇蕉立刻打蛇隨棍上:“我這不是想進遊戲公司嘛,我聽說學好畫畫可以去遊戲公司當原畫師呢,我這不得跟老師套套近乎?”
蘇遲眠涼涼說:“不當電競選手,又要當原畫師?”
“三百六十行呢。”蘇蕉說:“我還年輕,未來那麼長,機會那麼多,隨便選選怎麼了?”
蘇遲眠瞪他。
蘇蕉捂着腦袋,哎呦一聲:“啊,不行,還是頭痛,難受呢……”
蘇遲眠下意識的伸手把人扶住了:“怎麼了?”
語氣隱含緊張。
蘇蕉:“還是有點暈,難受,我得休息一下……你別問了……”
蘇遲眠:“不行,得再去醫院看看。”
“啊不用去醫院!”
蘇蕉立刻站直了,等蘇遲眠望過來,又扶着額頭,虛弱的樣子:“啊……你給我手機查查就好了……”
蘇遲眠:“……”
蘇遲眠緊張的表情消失了,冷冷的看着蘇蕉。
蘇蕉:“……”
啊,露餡了。
沒有手機,蘇蕉自然還有其他的方法聯繫顧西楚。
蘇蕉感覺自己現在神性是增強了的,之前用過一次命運紙條,但他現在的情緒還好,沒有把神性耗完,應該還可以再用一次。
蘇蕉在紙條上寫。
【顧西楚會成爲我的供奉者。】
蘇蕉寫完,想燒了,但盯着紙條半天,還是撕了。
能把這個命運結果寫下來,證明這件事是可以順利發生的。
但蘇蕉總覺得,這樣不太好。
雖然他僥倖得到了神明的力量,但衆生並不是他的棋子……
如果他一直這樣操縱別人的命運,並視其爲理所當然,那麼總有一天,他也會被命運掌控,成爲命運的棋子。
蘇蕉重新拿了一張紙,在上面寫。
【最近我總是和顧西楚很有緣。】
「有緣」是個很靈性的詞,指向性不是那麼強,又有種欲語還休的玄妙。
沒有把自己交付於命運,只是順水推舟,潛移默化。
燒掉了這張紙條後,蘇蕉感覺情緒有點低落冰冷。
他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休息了。
下課了,同學們向顧西楚告別。
顧西楚簡單收拾了一下畫具,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誰知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蘇遲眠擡起了頭,淡淡說:“顧老師,久仰大名。”
顧西楚微一挑眉,明知故問,“您是?”
“我是蘇蕉的大哥,蘇遲眠。”蘇遲眠說:“我們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又出了國,蕉蕉現在由我照料。”
“原來是這樣。”顧西楚桃花眼含着淺笑,整個人如沐春風,“那蘇先生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來也沒有什麼多餘的事情。”
蘇遲眠拿出了一臺屏幕破碎帶着灰的手機,打開聊天記錄,“還請您解釋一下這件事。”
他說話的聲音很平,神情卻冷的彷彿結了冰。
顧西楚不緊不慢的把畫具放在架子上。
他面上沒有什麼被發現和學生私交過密的羞恥,自然的像是蘇遲眠拿出的只是一疊無關緊要的廢紙,“蘇先生想必明白,青春期孩子總是有很多煩惱不願意向嚴厲的家長傾訴。”
蘇遲眠的臉繃得更緊了,顧西楚卻好像沒看見似的,帶着些笑意說:“蕉蕉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只是很可惜,他的家長過於嚴厲了,也許我看上去很溫和,又只是暫代美術顧問老師這一職位,不會待的很長久,所以他有什麼心裏話,總是會來找我說。”
顧西楚自然的說:“我時常開解他。一來而去,便也熟悉了。”
蘇遲眠冷笑:“看來顧老師本事不小,不僅在藝術界小有名氣,去做心理諮詢也應當是塊香餑餑。兼職青藤高中一個小小的美術顧問,真是屈才了。”
顧西楚微笑:“蘇先生謬讚了,心理學是每一位老師逃不開的必修課,雖然我是兼職顧問,但教育心理學也小有心得呢。”
蘇遲眠:“你的心得就是在學生逃學不上課的時候,攛掇他一起出去玩嗎?”
顧西楚嘆息說:“高中課程緊張,適當放鬆未嘗不可,蘇先生,不管是學習還是教育,都要講究鬆弛有度啊。”
“隨你怎麼說。”蘇遲眠:“但這是最後一次。”
他語氣冰冷:“蕉蕉還是個孩子,才17歲,還沒有成年,他小時候又經歷了太多的不幸,沒有人保護他,愛護他,我想你身爲顧家的長子,關於蘇家的流言蜚語應當多少也聽過一些……我承認,這很大程度上有我的疏忽,讓他很缺愛,最近的相處也確實有些獨斷……但這不是別人藉此傷害他的理由。”
“從小都沒有人教他玩笑的尺度,如果他的行爲讓你產生了多餘的誤會,這一點我很抱歉。”
“但無論怎樣,這裏都是高中,是他學習的地方。你身爲他的老師,更不能放縱他的行爲。”
“顧先生,我不管你來這裏當顧問的目的是什麼,不要看他天真,就把手伸到他身上。”
“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果再有下次。”
蘇遲眠:“代價你承受不起。”
顧西楚卻忽然說,“不介意我洗一下手吧,蘇先生。”
蘇遲眠皺眉。
顧西楚便去洗手了。
他細細的把手洗的很乾淨,即使本來就看不見任何塵埃污漬,他還是認真又細緻的洗了一遍,彷彿把什麼骯髒的東西洗掉了。
過了很久。
他像終於對自己幾乎要洗掉了一層皮的手滿意了,才鬆了一口氣。
轉而對臉冷的要結冰的蘇遲眠微笑說。
“好的,我知道了,蘇先生。”
蘇蕉第二天又去上學了。
奇怪的是,蘇遲眠居然沒說他,也沒警告他什麼,只是看着他喫完早飯後,淡淡說了句記得換校服。
蘇蕉到了學校,果不其然,他親手寫下的緣分生效了,司機前腳剛走,他就遇到了來上班的顧西楚。
蘇蕉一個箭步上去打招呼,“哎呀,好巧啊,顧老師。”
顧西楚桃花眼彎起,“是很巧呢。”
“老師今天有幾節課啊,辛不辛苦?諮詢的學生多不多呀?”
少年戴着口罩,琥珀色的眼睛像是亮着星星。
顧西楚卻只是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蘇蕉看見教學樓到了,“啊,那我先去上課啦。”
不知道爲什麼,蘇蕉感覺顧西楚變得很剋制。
——但他親手寫下的命運是卓有成效的。
這一天不管是喫飯,上廁所,還是幹什麼,只要蘇蕉出門超過100米,必然能碰上顧西楚。
甚至下午的時候,一直占課的數學老師請了假,而顧西楚居然被請來看班。
顧西楚安靜的紙上畫畫。
冷不丁的,顧西楚頭上被扔了一個紙球,紙球滾到了講臺上,沾了粉筆灰。
有人發現了蘇蕉的行爲,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氣。
顧西楚看見紙球,桃花眼微微眯起來,擡眼看落針可聞的班級。
中間的少年戴着口罩,低頭在寫數學卷子,很老實的樣子。
就在同學們以爲顧老師會生氣的時候。
他漫不經心的收回了目光,繼續畫畫了。
只是偶爾,他掃過那枚紙團,看着它安靜的呆在灰塵裏。
陽光落在上面,灰塵都在閃閃發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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