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瘋了?!
反正他也看出來了,烏行白根本不可能輕易放他出去。
這樣的日子就這樣過着,鎮南殿密室裏是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所以季觀棋根本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是白天還是黑夜,他有些遲鈍地坐在牀上看着那些符文。
有時候烏行白會在他的旁邊陪着他,有時候會出去一趟,但是似乎是擔心他會逃走,每次都是匆匆就趕回來了,也不知道他去幹了什麼,這次回來的時候衣袖處沾着血跡,季觀棋不知道這血是烏行白的還是別人的,他也不關心,也不會去問。
“邪修又死灰復燃了。”烏行白坐在牀下的臺階上,他脣角帶笑道:“有幾個不知死活的混進了玄天宗,我去處理了一下。”
季觀棋依舊不說話,青鸞跟在他身邊,見季觀棋有些悶悶不樂,便輕輕啄了他兩下。
“蕭堂情修了邪道,只是現在除了你我之外,無人知曉。”烏行白也沒打算揭穿蕭堂情,他笑着道:“隨便他做什麼,反正我都無所謂,正派也好,邪門歪道也罷,我其實一直不在乎他們死活的,不過總得裝着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他們看着覺得安心,但我裝着挺累的。”
季觀棋微微偏開頭,他垂眸看着青鸞,輕輕摸了摸小鳥身上的羽毛。
“昨天下雪了,外面有些冷。”烏行白說道:“青鸞這段時間就放在這裏吧,省得放在外面凍壞了。”
密室裏安安靜靜,除了烏行白自說自話的聲音,什麼都沒有了,他眸中略微黯淡了一點,勉強笑着道:“喬天衣被我困在了大殿內,和他的方天畫戟在一起,他想要靠着天道延續生命,最後因爲天道而困在這裏,這種活法,不知道算是他得償所願了,還是一種報應,我倒希望是一種報應。”
“善惡到頭終有報。”烏行白眼神裏罕見地帶着一絲迷茫,他低聲道:“可你從沒做錯過什麼。”
明明季觀棋沒做過什麼,怎麼什麼倒黴事兒都被他沾上了呢。
烏行白低聲嘆了口氣。
外面傳來了聲音,烏行白微微皺眉,他起身看向門外,而後走到季觀棋的面前,目光從困靈鎖上掃過,確定沒有被季觀棋掙脫開,這才低頭輕輕吻了一下他,道:“我出去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來,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下,想要找我就用這個傳音玉佩,不需要靈力催動也可以的。”
他將玉佩放在了季觀棋的手邊,對方冷漠地看了眼。
“沒事,你現在不想說話沒關係,你總不可能一輩子不說話,我們還會有很長的時間來糾纏。”烏行白的目光落在季觀棋有些蒼白的臉上,他將人輕輕樓進了懷中,溫聲道:“別想着趁我走的時候想自傷,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
烏行白頓了頓,他嘆了口氣,無奈道:“我真不想威脅你,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不出意外,他再次從季觀棋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厭惡。
“你以前對我很好的,我不奢求你還會和之前一樣,但是你稍微多看看我,好不好?”烏行白小聲商量道:“我其實也不是那麼讓人討厭的,你再多看看我,假如真的像你所期盼的,假如真的有一天我真死了,那你可就來不及後悔了,其實我就是想跟你說,後悔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難受死了。”
季觀棋閉上眼睛,不想去看他。
“你真的不聽話。”烏行白起身重重吻了一下季觀棋,他伸手摁住了對方的後腦勺,不給他逃開的機會,最後季觀棋狠狠咬了他嘴脣一口,烏行白才倒吸了一口氣,乾脆就着血繼續吻下去,直到季觀棋有些缺氧,他才鬆開了對方,擡起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脣,微微笑道:“我這次出去的時間稍微有點長,所以多親你一下,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滾!”季觀棋擡手極其厭惡地擦着自己的嘴脣,他呼吸滯重道:“你不要碰我!”
烏行白擡起手本想爲他擦拭掉脣角的血跡,但季觀棋卻直接擡手給了他一巴掌,烏行白偏過頭,他笑了聲,道:“比你上次的力道輕了點,你是真的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季觀棋的呼吸微微一窒,他看着烏行白,從牙縫裏蹦出三個字:“你瘋了。”
烏行白早就習慣了這些話,他完全忽略掉這句話,只是道:“我會盡快回來的。”
說完,這才轉身離開了密室,整個密室裏再次只剩下季觀棋和青鸞,青鸞都被嚇住了,它撲騰着翅膀,想要啄開着困靈鎖卻沒有是好辦法,季觀棋低聲道:“弄不開的。”
這東西是屬於頂級法器之一,除非是烏行白主動解開,否則根本弄不開。
他的目光從整面牆掃過去,正如烏行白說的那樣,全部都是符文,還有各種武器,幾乎每一種都是碎裂的,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柄短刃上,而後對着青鸞道:“青鸞,去把那柄短刀給我拿過來。”
青鸞歪了歪腦袋,雖然不解,但還是撲騰着翅膀過去,將這短刃弄給了季觀棋,只見對方將其拿在手裏掂量了一下,這短刃通體黑色,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十分鋒利,季觀棋先是用起去斬這困靈鎖,然而雙方都沒有半點損傷,他有些詫異道:“這竟然也是頂級法器。”
若是他沒猜錯的話,只怕這一屋子的兵器都是頂級的。
他想了想,將短刃藏在了袖中,起身四處走動,實際上他的活動範圍也只有牀邊幾步,更遠的地方就去不了了。
原本季觀棋以爲這次烏行白又是出去一會兒就回來,可是當他連續三次睡覺起牀都沒看到烏行白的時候,意識到時間至少過去三天了。
他下意識略微蹙眉,看着門口的方向,但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躺在牀上的時候,百無聊賴之際就會想着這個地方是什麼時候有的,這麼多的符文,這麼多的武器,烏行白死的時候在想些什麼,是真的死亡太多次所以麻木了嗎。
而且,烏行白說的話裏面,幾句真的,幾句假的。
還有,如果烏行白真的死了,那這個困靈鎖還能解開嗎,還是說如果烏行白死了,他季觀棋也得困在這裏一輩子了。
“也不對,我還有你。”季觀棋看向了青鸞,他聲音帶着一絲嘶啞,輕聲道:“我總能出去的。”
外面傳來聲響的時候,季觀棋下意識看向了那邊,還以爲是烏行白回來了,但很快他就發覺不對勁,對方的動作包很輕,而且根本不熟練,似乎是在胡亂觸碰着什麼,毛手毛腳的。
這感覺倒是讓季觀棋心裏想起了一個人,他低聲喃喃:“不至於吧?烏行白不是說這個地方只有他知道的嗎?”
很快,對方似乎找到了什麼,摁下去之後,密室的門驟然打開,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季觀棋第一次看到自然光線,他下意識微微半眯了一下眼睛,而後就看到一人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季觀棋!”喬遊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沒想到季觀棋會在這裏,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謹慎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喬遊。”季觀棋看着他,果然是他。
喬遊很快就發現了季觀棋不太對勁,他四肢都被困靈鎖困住,牀上有些凌亂,且季觀棋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裏衣,還有些鬆散,他長髮披散,脣色蒼白,看上去有些被凌//虐之後的破碎感。
“你……你!”喬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再次後退一步,咬牙切齒道:“你竟敢色//誘師尊!”
季觀棋:……
他本來有些煩躁的心在聽完喬遊的胡言亂語之後,竟然詭異地平靜下來了,輕輕嘆了口氣。
他還能指望喬遊狗嘴裏吐出象牙嗎?
“你怎麼會進來?”季觀棋想要起身,但是被鎖鏈困住,他扯動了一下鎖鏈,道:“你看不出來嗎?是我被困住了,到底誰色誘誰?”
一想到這裏,他就有些惱火地扯動了一下困靈鎖。
“你不準污衊師尊!”喬遊立刻怒了,他道:“師尊受了重傷,我爹說密室裏有藥,我特地來拿藥的!誰知道竟然看到了你,白日宣淫,厚顏無恥!”
“……”季觀棋氣得腦仁疼,他深吸了一口氣,氣極反笑道:“好,好,是我,你滿意了?你與其在這裏說我,不如去找點藥,不然你師尊可就得斷……”
他頓了頓,偏過頭,最後還是沒把那個字說出口。
不知道爲什麼,他腦海裏忽然想起烏行白說的那句“假如真的死了呢”。
“算了,想這麼多幹什麼,反正他死不了。”季觀棋垂眸低聲喃喃道。
“你身上是困靈鎖。”喬遊雖說是驕縱狂妄,但作爲玄天宗的少宗主,這些眼力見還是有的,第一眼便認出了季觀棋身上的困靈鎖,他上前一步道:“師尊做的?”
“不然呢?”季觀棋看了眼喬遊,道:“要不你幫我解開它,我離開玄天宗,保證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喬遊聞言,他沉默了一下,顯然是在思考可行性,而後搖頭冷聲道:“這東西我解不開,只有師尊能解開,不過想要解決這件事情,我何必要放你離開?”
他擡手拿出了追月弓,對準季觀棋的心口,直接搭箭,道:“我射殺你,照樣能讓師尊迷途知返,免得被你拖入深淵!”
季觀棋的臉色頓時變了,他眼看着三根追月箭直接出現在了追月弓上,狠狠扯動了一下困靈鎖,但是沒有半點用處。
青鸞立刻化爲原型,張開翅膀擋在了季觀棋的面前,季觀棋厲聲道:“青鸞!讓開!”
“死鳥!滾開!”喬遊狠狠一擊靈力直接打在了青鸞的身上,青鸞本就是飛行靈獸,並非是用來戰鬥的,它雖說戰力不差,但和喬遊比起來還是不夠看,只撐得過兩招便被喬遊狠狠甩到了一邊,他的一支箭穿過了青鸞的翅膀,將其釘在了地上,青鸞發出痛鳴聲,喬遊咬牙道:“看你是師尊坐騎的份上,我饒你一命,但是你,季觀棋,你必須死,難怪師尊身上那麼重的舊傷,別以爲我看不出君子劍的劍氣,你這般欺師滅祖,大逆不道,如今還敢這般厚顏無恥地引//誘師尊,你……”
他盛怒之下,三支追月箭陡然射出,季觀棋之前爲了救青鸞,情急之下捏碎了旁邊的玉佩,但他也沒抱有太大期望,之前喬遊就說了,烏行白身受重傷,如今匆匆趕來估計是不可能了。
他眼看着三支箭朝着自己的心口射來,只來得及微微側身,然而就在他以爲自己要死在這裏的時候,卻發現一把劍直接擋住了其中兩隻箭,而後一股熟悉的靈力祭出,眼前的喬遊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直接扔出密室。
密室的門轟然關閉,將喬遊關在了外面。
“烏行白。”季觀棋看着拄箭半跪在地上的人,兩隻箭被他用劍身擋住,另外一支則是直接穿透了他的胸口,他狠狠吐了口血,脊背略微彎曲,扶着劍的手鮮血淋漓,卻不是剛剛的利箭所傷。
他回過頭看了眼季觀棋,啞聲道:“你受傷了嗎?”
“……”季觀棋看着烏行白因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色,他頓了頓,道:“你怎麼了?”
“沒事,一時不查,被偷襲了而已。”他確定季觀棋沒有受傷,這才鬆了口氣,胸口處的鮮血不斷地擴大,將衣服浸透,他試圖穩住自己的身形,想要起身朝着季觀棋走去,卻在走了沒兩步之後就半跪了下來,微微喘息道:“方天畫戟,知道這個密室,喬天衣應該是煉化了方天畫戟了。”
“所以你現在的本命武器被奪,纔會這麼虛弱?”季觀棋問道。
“算是吧,不過不重要。”烏行白的確傷得很重,他靠着石柱,看着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人,脣角溢血道:“幸好趕上了。”
他看季觀棋從頭到尾都沒笑過,甚至眉頭緊縮,看向自己的眼神欲言又止,便忍不住笑了,道:“你別擔心,我死不了,這傷看起來雖然重,實際上恢復起來很快,要是這點傷就能要我的命,那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說完,他微微一頓,看了眼四周碎裂的武器。
他的確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這句話在這個場景下,看起來還真是不太可信。
烏行白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丹藥,他服用丹藥倒是熟練,而後閉目養神,只是覺得季觀棋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便睜開眼看向對方,道:“擔心我會死?你別怕。”
“……你死了,這法器能解開了嗎?”季觀棋目光略微低垂,他道:“否則你若是橫死,我就得困在這裏一輩子,給你陪葬了。”
“……你先我現在解開它?”烏行白忽然意識到了季觀棋的意圖,他扯動了一下脣角,眼神溫柔又固執,緩聲道:“休想。”
他扶着牆,捂着胸口,身形踉蹌地走到了季觀棋的身邊,將他抱在了懷裏,聲音虛弱卻又透着一絲到死也不放手的偏執,一字一句道:“季觀棋,你不準走,你別想走。”
季觀棋沒有吭聲。
“我死不了,你也別想走。”烏行白抱着他,將頭埋在了季觀棋的肩窩,聲音嘶啞道:“你還沒有跟我說你喜歡我,你別想離開我……”
“我很久沒看到太陽了。”季觀棋聲音平靜,他道:“這裏,和那個水牢,有什麼區別?”
烏行白的身體頓時一僵,他低頭看着抵在了自己胸前的刀,臉色略微扭曲了一瞬,他半眯着眼睛看向季觀棋,道:“你什麼時候拿的?青鸞給你的?”
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是青鸞叼給季觀棋的。
“解開困靈鎖,放我離開,烏行白,你現在身受重傷,不想再加一刀吧?”季觀棋看着烏行白不解的目光,他輕輕扯動脣角,有些無奈,又像是故意的,他說道:“你總不會以爲我還喜歡你吧?怎麼會有人喜歡騙子呢?”
刀尖已經刺入了烏行白的皮肉,他身上可真是新傷疊舊傷,烏行白甚至都不看一眼刀尖,他死死盯着季觀棋看,試圖從對方臉上找到一絲不忍。
可是他失望了,季觀棋的眼神很平靜地與他對視着,甚至能清晰地看懂裏面毫不掩飾的恨意。
“我喜歡你。”烏行白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他道:“抱抱我吧,季觀棋。”
他擡手再次將季觀棋以一種不可反抗的姿勢擁入懷抱,甚至季觀棋都來不及撤回刀刃,這把短刃直接穿過他的胸膛,從背後刺出,烏行白緊緊摟着季觀棋,疼得渾身微微發顫,卻死活不肯鬆手。
“你鬆手,烏行白!”季觀棋的語氣裏難掩慌亂,他厲聲道:“你快鬆開!你在痛,你知道嗎!你在痛!”
“我知道我在痛,所以……你還是心疼了對不對?”烏行白喉嚨裏滿是滾燙的血氣,他強行將人壓在了牀上,而後自己握住了季觀棋的手,輕聲道:“別怕,我不會死。”
“不,烏行白,你要幹什麼?!”季觀棋看着烏行白緊握着自己的手,而後用力將刀刃拔出,鮮血頓時噴濺到了季觀棋的臉上。
烏行白低頭去吻他,彷彿是爲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證而高興,甚至帶着一絲虛弱的興奮,他破罐子破摔一般地笑了起來,道:“你愛我的。”
他壓根兒不管自己身上嚴重的傷勢,也不管這樣子是多麼狼狽,胡亂地吻着季觀棋,最後將對方的衣服褪下,低聲道:“邪修出現的太多,我們沒有時間了,天譴不能繼續留在你的身上。”
“你要做什麼?”季觀棋的皮膚裸露,他震驚地看着烏行白。
對方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幹這事兒?
“我愛你。”烏行白笑了一聲,他輕輕託着季觀棋的腰,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強壓着對方,道:“我真的很愛你。”
強橫的靈力直接衝開了返生符文,連續解開了多條,烏行白壓根兒不管那麼多,他只是在難受的時候稍稍停頓一下,緊接着便直接衝進了對方的身體裏。
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沒有經驗,季觀棋疼得臉色頓時慘白,烏行白意識到不對勁,他立刻緩下。
“出去!”季觀棋聲音發顫。
“忍一忍。”烏行白輕輕吻着他,道:“很快。”
解開返生符文只是爲了快速恢復靈力去做這個事情,說出去有誰相信,但烏行白就是這麼做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季觀棋仰躺在牀上,他微微蹙眉,身下早就沒了知覺,只覺得一片粘膩,他閉着眼睛,喉嚨裏溢出了一絲哽咽。
“你哭了?”烏行白的臉上露出了慌亂,他擡起手,輕輕擦去了季觀棋的眼淚,毫無章法地吻着對方,小聲道:“我嚇着你了是不是?對不起,對不起觀棋。”
他一邊輕聲說着,一邊渾身是血,重傷之身還要吻着對方,季觀棋最後實在是撐不過去直接陷入了昏迷,而烏行白也有些撐不住了,他在昏迷前還要撐着最後一絲清明,胡亂吻一下季觀棋。
烏行白必須要在他死前將天譴弄到自己的身上來。
因爲天道石碑批文,烏行白,神識碎裂,身死道消。
這天道石碑的批文正好對應上了金孔雀給喬遊的那句“父死師亡”。
神識碎裂。
能讓烏行白死亡,也只有這一條路了,所以這個批文,他不得不信。
等季觀棋醒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都散架了一般,他勉強才睜開了眼睛,一縷日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屋子,他先是愣怔了一下,而後才驚覺自己不在密室了。
而四周的佈置也都異常熟悉,正是他之前住的小木屋。
“青鸞。”季觀棋第一時間就想起來被喬遊所傷的青鸞,一隻鳥從窗外飛進來,它還有些不穩,當着季觀棋的面張開受傷的翅膀,似乎是在告狀。
看到青鸞這樣子,季觀棋纔算是鬆了口氣。
他試圖動用靈力,才發現自己手腕上的困靈鎖還是沒有消除,只是這次可以下牀自由走動了,但是他起身走到外面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竹林所在的山被一道光束困住,他一眼便看出這是“畫地爲牢”。
只是從一個不見光的囚牢到了一個熟悉的囚牢裏。
有“畫地爲牢”在,季觀棋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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