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成婚逃走

作者:九流書生
婚禮當天,魔宗上下都張燈結綵,紅色絲綢從山腳一路鋪到了山頂,由於這場婚禮的特殊,無論是魔宗衆人還是作爲來客的仙門百家都不帶笑顏,他們之間似乎大戰一觸即發。

  “蕭堂情!”一人認出了負責這場成親儀式操辦的魔宗護法,他忍不住冷笑了兩聲,道:“鎮南仙尊座下兩名弟子,一名嫁給了魔宗宗主,一名成爲了魔宗護法,仙尊可真是……”

  “可真是什麼?”喬遊帶着玄天宗的弟子走來,他冷冷看了眼這人,道:“你對我師尊有什麼意見嗎?”

  這人臉色變了變,他尷尬道:“沒有。”

  喬遊冷哼了一聲後,便直接帶人上去,和蕭堂情對視了一眼,兩人便挪開了目光,似乎根本不認識對方似的。

  “今日本宗有喜事要辦,各位來此喫好喝好,但最好別惹事。”另一名魔宗的人來了,他獰笑一聲道:“否則,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一名天機門弟子受不了氣就要上前,卻被拽住了,一旁的弟子低聲道:“切勿惹是生非,宗主自有決斷。”

  兩方人馬涇渭分明,而此刻正坐在院子裏的季觀棋還穿着那身白衣,一旁的喜服已經送了過來,侍女有些焦急,又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小聲勸道:“公子,您就穿上這身衣服吧,否則宗主怪罪下來,我無法交差。”

  季觀棋微微蹙眉,送來的喜服是鳳冠霞帔,他偏過頭,不太願意。

  “公子。”侍女急得都快哭了,她顯然十分畏懼魔宗衆人,就差跪下來了,道:“公子,我上有老下有小,若是……若是這事沒辦好,會被打死的。”

  “誰打死你?”季觀棋問道:“你們宗主?”

  “我……”侍女擡起手擦了擦眼淚,道:“宗主不管這事兒,自會有人來管,看在我可憐的份上,求公子憐憫。”

  說完侍女就要跪下,季觀棋看着她,擡起手將她扶起,嘆了口氣道:“我雖不瞭解魔宗,但我看起來真的像是一個隨隨便便便聽信他人的人嗎?”

  “你是君子劍。”侍女說道。

  季觀棋笑了聲,道:“君子劍是在進入玄天宗之後,纔有的名聲。”

  可他在進入玄天宗之前就有了君子劍,他沒有進入玄天宗的時候也活的好好的。

  侍女微微一愣,便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這人聲音嘶啞,帶着一絲輕笑,道:“他可不好騙,要是被他發現你騙他,以後他可就不會理會你了。”

  這話是對侍女說的,侍女聽到聲音後,連忙道;“宗主。”

  “你下去吧,我來和他說說話。”面具人站在了季觀棋的面前,他穿着喜袍,襯得身型很高,目光近乎溫柔地落在了季觀棋的身上,待侍女出去之後,他才道:“觀棋,忘了昨日我與你說過什麼了嗎?”

  季觀棋臉色微變。

  “你不會是想要看着你的好友連同他的師門都死在你的面前吧。”面具人脣角微揚,他緩緩道:“穿上這身喜服,與本座成婚,日後與本座結爲道侶,本座保證你想要的,本座都能爲你拿到。”

  “你說過成婚後就會放過他們。”季觀棋開口問道。

  “是。”面具人點了點頭,他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事兒,忽然微微一頓,上前逼近一步,就在季觀棋準備拿婚服的時候,他伸手壓在了婚服上,面對季觀棋疑惑的眼神,笑着道:“不急,還有一件喜事要同你說來着。”

  “什麼?”季觀棋心中微微一跳,隱隱有了個不太好的猜測。

  “昨天夜裏,地牢那邊出了點事兒,若非本座在,你的好友便不知道將會被帶去哪裏,不過幸好本座昨夜剛好在哪兒,你猜我遇到了誰?”面具人語調輕緩,聲音低沉,字字句句都扣在了季觀棋緊繃的心絃上。

  季觀棋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他道:“誰?稽星洲?”

  “不是,是你一直想要殺的鎮南仙尊,烏行白。”面具人似乎是心情愉悅極了,他擡手輕輕摩挲着這衣服,緩緩說道:“喫驚嗎?”

  “烏行白。”季觀棋臉色變了一下,他道:“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面具人一揮衣袖坐在了季觀棋的面前,他道:“若是往日,本座還真不一定能捉拿這位鎮南仙尊,可昨日不知道爲何,他修爲驟降,連連吐血,想必也是神識受損,身受重傷,不過既然這般重傷之軀,又何必在這個時候來魔宗呢?難得是爲了參加婚禮?那可真是奇怪了,可他去的明明是地牢,難得是爲了路小池?”

  說完,面具人再次笑了聲,他道:“不管怎麼樣,明日我們成親,你這位前夫若是要來觀禮,那是再好不過的,等成親結束,本座定然就爲你斬下他的頭顱,封存他的神識。”

  “隨你。”季觀棋微微垂眸。

  “你不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面具人眼神微微一凝,他試探着道:“路小池和他,觀棋,你只能選擇一個放走……”

  “我何時要你放過烏行白了?”季觀棋疲倦道:“我從頭到尾只跟你說過,我與你成親,你放過路小池,至於烏行白……他與我有仇,還需要我再說一次嗎?”

  面具人微微一頓,他似乎是愣怔一下,片刻後才笑了,點頭道:“你說的對,是本座想岔了。”

  他隱隱覺得一股子血氣順着喉頭往上涌,蒼白麪具下的臉驟然蒼白下來,眼神也微不可查地暗淡了一瞬。

  他將婚服推向了季觀棋,道:“去換上吧,本座就在院子裏等你。”

  季觀棋沒有動彈,面具人再次道:“想想你的至交好友。”

  這四個字面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季觀棋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最後閉了閉眼睛復而睜開,最後將婚服拿着去了屋子裏。

  整個院子裏的葉子都已經凋零了,面具人站在裏面,他一心只在季觀棋的身上,微不可查地低聲咳嗽了一下,強忍着涌上喉頭的血腥。

  直到門被再次推開,季觀棋穿着婚服,帶着紅色的蓋頭,他身型消瘦,肩背挺直,腰間是他從不離手的君子劍,這副模樣讓面具人多看了幾眼,而後笑着上前意圖扶着他,卻被季觀棋偏開身體,直接避開了。

  “你小心摔着了。”面具人跟在季觀棋的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這魔宗的路本就崎嶇不平,不如……”

  他頓了頓,立刻改口道:“不如這個院子平坦,出去後你還是扶着我比較好。”

  “不勞宗主費心。”季觀棋應道。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院子,在衆人的跟隨下前往了舉行成親儀式的地方,雖然時間匆忙,但也是按照禮儀來的,聽着周圍的鑼鼓喧天聲,季觀棋恍惚間又回到了那日和烏行白成親的時候。

  那是他以爲對方是路小池,卻不想是烏行白,而如今身邊這人卻又成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當真是一次比一次荒謬可笑了。

  季觀棋感覺到有兩個侍女來扶着自己,他還沒拒絕,一旁的人就說道:“你們退下。”

  兩名侍女面面相覷,最後也只能按照宗主的話照做。

  面具人伸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季觀棋,低聲道:“只是一場婚禮而已,很快就能見到路小池了,觀棋,你可不要前功盡棄。”

  季觀棋算了算自己的時間,他覺得有些可笑,有有點無奈。

  他聽到周圍有竊竊私語聲,不少都是很熟悉的聲音,其中不乏曾經一起抗擊魔宗的同僚,如今他們看向他的眼神藏着深深的不屑和鄙夷,季觀棋心中微微一動,他緊握着手,卻被面具人伸手牽着。

  身不由己這四個字,說來容易,破局卻難。

  “果真是君子劍季觀棋?”

  “以身侍人,可恥。”

  “唉,這樣的人居然也配得到了君子劍的認可,這君子劍莫不是糊塗了?”

  “鎮南仙尊居然還不清理門戶,若是我座下弟子如此,我定要殺之而後快!”

  ……

  但他們也只敢小聲說說,卻無一人膽敢動手,就在旁人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忽然一人道:“咦?玄天宗不是也來人了嗎?人呢?”

  “不知道,好像是他們少宗主親自來的。”另一人說道。

  而就在其他人有些困惑的時候,吉時已到,主持婚禮的人剛剛喊了一聲,便有人從外面跌跌撞撞衝了進來,被門口的弟子攔住了,他立刻跪在地上道:“快!快去稟告宗主,地牢被人打開了,裏面關押的人全部跑了!如今地牢已經被燒!”

  衆人大爲驚駭,稽星洲在衆人之中忽然大聲喊道:“誅殺邪魔歪道!”

  幾乎是一瞬間,戰局直接拉開,季觀棋幾乎是立刻扯開了蓋頭,他是之前就跟稽星洲商量好的,早知道今日的安排,地牢已經打開,便沒有什麼能牽制住他的,他幾乎是立刻拔劍,劍光衝向了面具人,趁着對方躲避的時候,立刻越過了欄杆,翻身出去。

  “這是在魔宗老巢!在這裏剿滅他們纔是最好的辦法!”稽星洲喊道:“各位師兄弟們,不要放過這次機會!殺了他們!”

  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季觀棋卻並沒有戀戰,他按照原定計劃,直接離開了這裏,稽星洲和江相南正在外面等他,稽星洲上前立刻道:“喬遊和蕭堂情都安排好了,打開地牢,放出路小池他們,如今應該是成了,我們也快撤。”

  “其他宗門的人也不會戀戰,這次來的這幾個都是往日投降最快的,之前在宗門大會上第一個放棄抵抗的就是他們。”江相南說道:“我們也快走,不然等魔宗的人追上來,就不好走了。”

  “我來斷尾,你們先走。”稽星洲放出了三頭蛟,他道:“面具人不好對付,你們小心爲上!”

  “不,最好的辦法是兵分三路。”蕭堂情不知何時趕來的,他立刻道:“我,稽星洲,江相南,沿着下山的方向跑,引開宗主的注意。”

  “那觀棋呢?”稽星洲問道。

  “他沿着後山的竹林,從後山山崖下去。”蕭堂情說道:“宗主只會以爲我們三個逃的途徑,必定有一個是季觀棋,絕不會想到還有後山的第四條路。”

  這一招倒是絕,幾人對視了一眼,立刻點頭應道。

  時間緊急,沒有空耽誤了,幾人打定主意之後,立刻避開,季觀棋將身上最爲顯眼的鳳冠霞帔直接扔掉了,而後朝着後山竹林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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