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喜歡你了
就算知道這是坑,他現在也必須要跳!否則他這次任務回去之後隊員的心就散了,他這隊伍也不用帶了。
“大家不要急,隊長一定會救我們的,剛纔的話都是別人在挑撥離間!我們不能相信。”盛圓趕忙安撫着衆人,然後扭頭輕輕扯了扯陳奚的袖子。
陳奚雖然心高氣傲,但也有腦子,否則也爬不到現在,他在短暫的失態之後就清醒過來了,盛圓給他舉起了一個臺階,他立馬就順着下來了。
“我換。”陳奚後槽牙都快咬爛了:“我的隊員們當然比我的會長位置更重要,我、換!”
換就換,他超了霍啓三千積分,給出去一千,他依舊反超霍啓。
江離指了指陳奚手裏的金獅公會手環。
金獅公會有專門的小隊手環,可以證明所有隊員的身份,手環內有積分統計,每次出任務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帶小隊手環,隊長的手環上還有積分累加,如果要交易積分也需要隊長手環。
陳奚鐵青着臉舉起了手裏的交易手環,霍啓也站起身來,跟陳奚互相貼了一下交易手環,只聽見“釘釘”兩聲響,一千積分交易完畢。
“積分交易結束。”陳奚猛地抽回手腕,目光狠戾的看向江離:“拿來。”
江離直接將手中藥劑拋向陳奚,陳奚一把接過,繼而遞給盛圓。
盛圓捧着藥劑急急地跑向身後的受傷單兵。
眼看着危機已經解除了,陳奚硬生生嚥下了胸口處憋着的那口氣,在臉上擠出來一絲笑容,一句“江離你做的好,我記住了”纔剛到喉嚨口,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就聽身後的a級醫療兵又說:“隊長,還需要一支。”
陳奚臉上的麪皮都跟着一抖,猛地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意識到他有兩個單兵都受了傷。
他繼而看向江離,就看到江離笑眯眯的點了點手腕上的手環。
在那一瞬間,陳奚猛地想起了剛纔江離說的話。
“一千積分,換我手上的這一支藥劑。”
媽的,一千積分換一支!
他有兩個單兵隊員受傷嚴重,最起碼也要換兩□□他就要給霍啓兩千積分,霍啓就會反超他一千積分。
不,不止要花兩千,他還沒有拿到任務所需的黑金,他想要黑金就要下河,下了河起碼還需要兩支藥劑!
他難道還要給霍啓四千積分嗎?
那他距離會長位置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江離把一切都算準了,就等着他跳進來呢!
陳奚被氣得眼前都跟着冒金星。
“陳隊長,還要再來一支藥劑嗎?”在陳奚牙關咬的咯咯響的時候,江離“善意”提醒:“你的另一位單兵隊友撐不到十分鐘了。”
“要。”陳奚重重的又划過去一千積分,雙目猩紅的說:“把藥劑給我。”
江離轉身進了帳篷,不到五分鐘就回來了,將新制作好的藥劑扔給陳奚,繼而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繼續坐在他的火堆前面喫飯。
他本以爲自己的湯涼了,但沒想到還是熱的,大概是被添過新湯,但江離擡起頭來時鬼手和霍啓都沒看他。
也不知道是誰添的。
江離心想,這真是一個做好事都不留名的好隊伍啊。
想着,江離主動給坐在對面的鬼手盛了一碗湯。
鬼手:?
幹嘛啊這是?
鬼手動作僵硬的瞥了一眼旁邊面無表情的霍啓,繼而接過了,沒說話,只是在心中無限吐槽。
老大你放心江離必不可能看上我。
雖然我長得確實有幾分英俊瀟灑但我這人一看就是個天涯浪子不適合當男朋友!我們倆是不可能的!
而江離美滋滋的想:關懷隊友第一步,他做的真不錯。
鬼手一定在心裏想,江離真是個好相處的隊友吧?
就在江離繼續喫的時候,陳奚已經滿目猩紅的帶着他的隊員們離開了。
陳奚並沒有兌換更多的藥劑,這也在江離的意料之中,陳奚這個人好勝心太強了,他想當會長,就不可能會交出大量任務貢獻值,他爲了贏什麼都肯做,也什麼都會犧牲,他一定會尋找其他方法去撈黑金的。
這就是陳奚。
重新回到河對岸的陳奚小隊隊伍裏十分寂靜,每一個人都是脣線緊抿,意志消沉,只有人羣行走的聲音。
他們現在是安全了,不用擔心隨時會毒發身亡,但這心情卻比去時更差了。
陳奚是因爲痛失積分,又被隊友懷疑而不爽,隊友們則是因爲陳奚的猶豫而不忿,隊伍裏的人無形的都和陳奚隔開了一層,平日裏越是親密無間,現在就越是對視尷尬。
唯獨一個盛圓還和平日裏一樣,安安靜靜的跟在陳奚後面。
衆人重新落座之後,陳奚看着那兩支被打空了的藥劑問那a級醫療兵:“我記得你之前也要去考藥劑師資格證的,你能嘗試複製江離的藥劑嗎?”
a級醫療兵本來就覺得去求江離這事兒丟臉,是他失職,所以臉色不好看,現在被陳奚這樣一問,他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又窩火又丟人,連場面話都不想說,直接硬邦邦的回答:“複製不了。”
醫療兵是藥劑師的基礎,如果想當藥劑師,醫療兵就需要去考取藥劑師證明,一般來說,藥劑師比醫療兵高好幾個檔次,醫療兵能幹的事兒藥劑師也能做,但藥劑師能做的事情醫療兵做不來。
如果是理論知識豐富的醫療兵有可能去做出藥劑師的藥劑,但絕對不可能根據一個藥劑師打空了的藥劑去複製藥劑。
更何況這位a級別的醫療兵連證件都沒考下來!
陳奚也惱了:“你不是總說你沒比江離差到那裏去嗎?他當時隨手就能做出來的藥劑你爲什麼做不出來?他連五分鐘都沒用到,你去用五個小時,難道還做不出來嗎?”
那位a級醫療兵也火了,偏偏他還真的比不過江離,只能惱羞成怒的起身,高聲反駁了一句:“如果不是你非要不勘測就直接下河,我們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情況!”
說完,那名醫療兵獨自一人離開,去黑暗中坐着了。
陳奚卻被這一句話氣得胸口血氣翻滾,重重的摔了手中的兩個空針劑。
針劑迸濺之間,隊伍裏的氣氛更加壓抑了。
其餘幾個隊員也都窩了一肚子火,他們對陳奚的決策也不滿,但礙於平日裏的交情和隊長的威壓,只好沉默下來。
就在這一片空氣都跟着煩躁起來的時候,盛圓突然開口說道:“隊長,現在我們的關鍵不是指責,而是如何下去取走黑金,您想想,一定會有其他辦法的。”
說話間,盛圓又看向所有隊員,又補上一句:“大家都體諒一下隊長,隊長之所以這麼生氣,只是因爲沒想到江離會這麼絕情、被江離傷害而感到憤怒罷了,江離現在是迫不及待想要幫霍啓上位,然後把我們小隊所有人都趕盡殺絕。”
頓了頓,盛圓又說:“我們都是一個隊伍的,你們還不瞭解隊長的爲人嗎?隊長今天只是太着急了而已,在隊長的心裏,我們都是他的親兄弟,當時隊長不是捨不得積分,而是因爲江離要送霍啓當會長,所以隊長怕我們被打壓,纔不肯交出積分。”
盛圓這一番話說的真誠,頓時讓那幾個隊員心裏好受多了。
陳奚也知道自己今天失態了,可是他當時控制不住,現在聽到盛圓這番話才重新冷靜下來,他感動的看向盛圓,突然間有了擁抱盛圓的衝動——別人都會懷疑他,但只有盛圓從頭到尾一直站在他的身邊。
而盛圓拉着他的袖子,悄悄地指了指遠處的醫療兵。
陳奚會意,立刻站起身來走向醫療兵,主動握着醫療兵的手誠懇道歉,那醫療兵本來就因爲情緒上頭、當衆說了陳奚“決策失誤”而有些懊惱,現在陳奚這樣一道歉,他立刻就順坡下了。
至此,陳奚小隊裏的氛圍重新融洽了起來。
唯獨在提到“如何下河”的時候,隊伍裏的人又沉默了下來。
鬼使神差的,陳奚看向盛圓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盛圓白嫩的臉蛋上浮現幾分猶豫,繼而突然低下聲來說:“其實,如果陳奚哥哥不想再去找江離幫忙的話,我們也許還有第二個辦法下河,但是,這個辦法可能稍稍有點過分,江離一定會生氣的,不知道陳奚哥哥舍不捨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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