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夜宿 作者:未知 第三十九章夜宿 刘文轩记得上一世,這個吴命活在三年后,连续暗杀了朝廷几位二三品大员,直接导致朝裡的中间派高官减少,才有后来一面倒的都支持太子去了。 這個吴命活最后一次暗杀,是霸州总兵牛韧,他暗杀时被抓,牛韧受伤严重,两個月后去世。牛韧在抓住吴命活后,并沒有送交州府,而是把他关在他家的地牢裡,用尽酷刑也沒能让吴命活招出幕后之人。 一日,牛韧的手下给他送来一只野鹿,他命人在院子裡架火烤了。 牛韧看到横穿鹿身的那根铁棍,他突发奇想,让人拿来两根烧火签子,烧红后刺入吴命活的脚心,吴命活强撑着挺了過去。 牛韧也如薛铭宇那样說,如果从你的脚后跟刺进去,直达小腿会是什么感觉!吴命活被痛苦折磨一月有余,听了牛韧的话,心裡最后一條堤坝崩塌了。 牛韧在死前,终于知道了是谁要杀他,和其他几位高官大臣。他一封奏章连同吴命活的供词,一并递到龙案前,皇帝看了之后震怒无比,当场就把慧贵妃丢进了大理寺的天牢,并把三皇子幽禁在皇子府。 自此,那個笼罩在高官大臣们头顶的阴云才被驱散。 薛铭宇站到刘文轩的身边,伸手勾住他的肩膀问道:“你跟他說了什么?看把他给吓得!” 刘文轩任由他勾着,笑笑說:“我对他說,我知道他的主子是谁,你信不?” 薛铭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手在刘文轩的肩头拍了几下,“你真逗!” 薛铭宇是不信刘文轩知道蚕蛹跑堂的主子是谁的,他听到蚕蛹跑堂說他叫什么了,只不過,他不知道刘文轩问人家名字有什么用,一個名字而已,能查出些什么呢? 也许秦王可以查出很多来吧! 早知道会如此,還不如继续用刑好了。 徐县令走過来,指指那個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蚕蛹,问:“小侯爷還审嗎?” 徐县令沒听到那個蚕蛹跑堂說了什么,本要上前听听他還能說些什么,還沒到跟前就看到从他嘴裡掉下来半個舌头,也沒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他好像看到那半截舌头动了两下,他吓的站住脚沒再往前去。 “不用审了,押回县衙吧。”刘文轩說道。 徐县令看看刘文轩,不知道他何以敢替小侯爷做决定了。 “嗯,就這样吧!你给他把脚镣绑上。”薛铭宇指着远处一個拿铁链子的衙役,吩咐道。 那個衙役从肩头上取下一根铁索来,三两下就把蚕蛹跑堂的脚捆绑起来了,他做完這些就退到一边去了。 端木睿珩站的远,皱起眉,沒听见他们說的话,也沒看到那半個舌头,不知道怎么就不审了。 徐县令让人拖起那個已经无力挣扎的跑堂,送回县衙去了,又命人把楼上的女尸,也一并抬回县衙,就也准备走了。 徐县令看路人都逐渐散了,远处依旧還站着一些人,等着看看還有什么热闹沒。 徐县令請小侯爷去县衙下榻,說会比客栈酒楼好很多,也安全些。薛铭宇哈哈笑着拍徐县令肩膀,說又不是人犯,住县衙太晦气了,让徐县令放心,他在高淳玩半天就回府城了。 徐县令一脸尴尬,他也不好强求,又說了几句后会有期的话,就带着三班衙役回县衙去了。 薛铭宇把端木睿珩拉到一個角落裡,挥手让家丁们都散开了,這些眼力见很高的家丁,把闲杂人等都给隔开了,也包括刘文轩。 端木睿珩听薛铭宇把刚刚的审问說了一下,听见薛铭宇說起吴命活,薛铭宇不知道一個名字有什么用,可是他知道啊,只要用心查,一個名字可以查出很多事情来的。 薛铭宇又把先前楼上,刘文轩对徐县令說的行刺经過和端木睿珩說了,刘文轩把事情都推到他身上了,沒有把秦王牵扯进来。 端木睿珩点头听薛铭宇說完了,他怎么觉得刘文轩是知道他的来历的,這怎么可能呢?他长這么大還是头一回来江宁,也是第一次认识他,那他又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呢? 端木睿珩和薛铭宇走到刘文轩身前,向刘文轩抱拳一礼,說:“承蒙刘公子袒护之意,秦某谢過了!日后,刘公子如有事相托,秦某自当鼎力相助,绝不有误。” 這可是一個承诺,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帮助的承诺! “好說。”刘文轩拱手還礼。 端木睿珩接着說道:“楼上那几個女子,還請刘公子去說一声,請她们回去。我和表弟這就回府城了。” 薛铭宇也向刘文轩拱拱手,說道:“楼上另外一個雅间裡有衣服,你去换一下吧。我們告辞了。” “好說,慢走。”刘文轩還礼說道。 刘文轩看着秦王他们转身走了,在街角上了一辆马车,几個家丁不知道从哪裡牵出几匹马来,打马扬鞭一路向北而去。 刘文轩看马车走远了才进了聚客楼,秦王本应在三個月后遇到的刺杀提前了嗎?如果不是,那么秦王還有一次凶险,如果是,也就是天命在慢慢的改变,那样就太好了! 暂停了不到半個时辰的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和着风飞扬着。 ………… “应该我去警告一下那几個女子的,她们說出来什么终归不好。”薛铭宇看着对面的秦王,有点儿心绪不宁的样子。 “那個刘文轩会警告她们的,你不也說了,他很维护我,如果是那样,他就不会让她们随便說话的。”端木睿珩的身子随着马车慢慢晃着,說出来的话也随意极了。 “万一不像你說的那样,不会有事儿吧?” “无妨,那些女子就算說了,徐县令也不敢来找你。”端木睿珩无所谓的說。 薛铭宇哼了一声,說道:“我就看不惯他那大爷样儿,你也看到了,他一個小民,比我還像大爷,看着就让人生恨,总想上去揍他。” “這個刘文轩是有些古怪,也许是小孩子心性未脱吧,再大些就好了。” 皱眉沉思,想着刘文轩的言谈举止,总有一股放荡随性的感觉,让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是一個难以掌控的人。 薛铭宇哈哈的笑了,手在座位上拍打,“小孩子小孩子?他应该比我還老才对,哈哈……說起来他還挺好玩的。” “嗯,很会彩衣娱亲。”端木睿珩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這样一個成语,刘文轩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個小孩子。 “哈哈哈哈。”薛铭宇发出一阵疯狂的爆笑。 入夜后雨依然不紧不徐的下着,阴雨的天空沒有了星光的点缀,大地显得更加黑暗了。 戌时半,一辆马车和几個家丁停在驿站外,端木睿珩和薛铭宇下车走了进去。 一個时辰后,一人骑马也来到驿站,他跳下马,把缰绳丢给驿卒,问了两句话,就迈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