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交易
在這種奇妙狀態下，剛剛完成的晉升，迅速夯實起來。
吊打普通的六級賢者，不能說輕而易舉，只能說不需要耗費什麼力氣。
畢竟在蟄伏的兩年多時間裏，林克將瑞沃索思學院擁有的所有五級巫術、六級巫術全部預習過了。
自創的構裝巫師流派，關於五級賢者階段與六級賢者階段的攻擊、防禦、移動、輔助等方面的手段，也全部進行了預研。
再加上近乎常態化的“多線程思維”模式，讓林克可以一心多用。
因此，儘管晉升五級賢者不到兩天，林克已經徹底熟悉了五級賢者的各種狀態，能夠百分比發揮出五級賢者階段應有的戰力。
類似仙神文明所謂“天人合一”的奇妙狀態來臨，只是促進提升的引子，並不是帶來質的飛躍的主因。
不過林克還是非常感激及時到來的巫師世界意志。
“恭喜。”
不知何時擺脫了瑞沃大賢者與索思大賢者陪伴的虛靖天師，出現在林克身邊，誠摯道賀。
“恭喜什麼？”
林克偏過頭，平靜詢問。
“恭喜你掃清一個心礙，可以輕裝上陣。”
虛靖天師如是回道。
“嗯。”
林克點了點頭，回禮，“謝謝。”
說完這幾句話，林克便不願再開口說話了。
只是沉默地走着。
虛靖天師見狀，也不再作聲。
不多時，兩人來到一片蔚藍湖邊。
湖水澄徹，湖面空曠，只在湖中心有一片懸浮的涼亭。
瑞沃大賢者與索思大賢者正坐在涼亭裏，對坐飲茶。
說起來，巫師世界現在盛行的飲茶風氣還是林克帶起來的。
格蘭德茶飲已經成了林克的主要收入來源，比名下三個資源型世界的產出還更重要。
其實，巫師文明以往不是沒有人在征戰諸天的過程中，發現類似的茶飲材料與飲食文化。
只是沒有什麼巫師願意將那些茶飲材料與飲食文化移植到巫師文明來而已。
巫師的眼界並不狹隘，反而十分開放包容。
對於其它文明的知識、文化，即便是被自己輕易征服的文明的知識、文化，也不會單純棄如敝履，而是仔細篩選甄別。
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如此，在不斷的兼容幷蓄之中，巫師文明愈發璀璨耀眼。
然而就像藥劑師極少關注女性巫師對於美的渴求一樣，很多不甚重要，對提高文明底蘊與實力的文化習俗，就被有意無意忽視了。
因而茶飲直到林克爲了自己享用，也爲了賺取魔石，才得以推廣開來。
迪奧曼德家族，上至瑞沃大賢者與索思大賢者，下至四代、五代，很多人都非常喜歡飲茶。
“你找他們有事？”
虛靖天師瞥了一眼涼亭，右手輕輕一劃，令自己的聲音只有林克一人能聽到。
聽這語氣，林克感覺得出來，虛靖天師不想再與兩位大賢者接觸。
於是，林克說道：“確實有事，必須過去。你不想去的話，去別的地方等我？”
“我就在這等吧。”
虛靖天師馬上給出回答。
從這一點看，虛靖天師是真的不想再與兩位大賢者打交道了。
也不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林克隨意一猜，隨即不去管它。
不見林克如何動作，整個人瞬間自湖邊消失，出現在涼亭之中。
“見過瑞沃大賢者，見過索思大賢者。”
禮多人不怪，林克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主動向瑞沃大賢者和索思大賢者見禮。
索思大賢者頷首回禮，以示問候。
“格蘭德巫師，不要那麼多禮，請坐。”
瑞沃大賢者伸手一引，指着他左手邊的座位，微笑說道。
“謝謝。”
林克一邊說着，一邊坐下。
“虛靖天師不過來一起聊聊天嗎？”
這時，瑞沃大賢者往湖邊看了一眼，發出詢問。
“他不過來。”
林克點頭，然後提前聲明，“出於什麼原因，我不清楚，也沒問。”
“嗯。”
瑞沃大賢者同樣點頭，表示理解。
索思大賢者提起茶壺給林克斟了一盞茶，邊斟邊說：“還得感謝格蘭德巫師，開發出茶飲，讓我們得以多了一種生活享受，學院也多了一個進項。”
在米歇爾區更名爲瑞沃索思區以後，中土、東海岸、南境、北境且不提，反正西海岸的茶飲生意被瑞沃索思學院全部壟斷了。
兩年多前，林克與學院重新簽署了一份協議。
根據那份協議，學院在茶飲生意中佔據絕對主導地位，林克享受比例很是可觀的分紅。
到目前爲止，茶飲生意越做越大，獲取的回報越來越多，用來種植茶樹的合適星球/世界也越來越多，林克獲得的分紅水漲船高。
在這一樁生意上，林克、學院、市場與客戶稱得上實現了多贏。
“都是學院的功勞。”
林克淡淡說了聲，然後端起茶盞，淺淺飲了一口。
只是飲完以後，林克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茶水太濃太苦了，有些喝不習慣。
“啊！”
索思大賢者注意到林克的反應，抱歉說道，“格蘭德巫師，真是對不住。以我們的生命層次，普通的茶水沒有滋味，所以……”
話未說盡，林克明白其中意思。
正式巫師、賢者、大賢者、聖者，都是人，卻是不同生命層次的人。
賢者能喝，覺得好喝的茶水，正式巫師承受不住。
同理，大賢者能喝、覺得好喝的茶水，賢者也接受不了。
也就是林克不僅是普通的五級賢者，還是巫師世界意志認證的聖者胚子，勉強可以接受。
“沒關係。”
林克放下茶盞，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瑞沃大賢者與索思大賢者對視一眼，明白了各自深意。
果然是聖者胚子！
沒有作假！
林克這時藉着放下茶盞時自然的低頭動作，讓自己的雙眼脫離兩位大賢者的注視，回憶一些事情。
前不久，林克陪同洛特斯諾去天師府，有幸喝了一盞祖天師親手種植、親手採摘、親手焙炒的茶葉泡的茶。
聖者制的茶，溫潤可口，淡雅雋永，回味無窮。
絕不似剛剛喝的茶那樣，太濃太苦，而且濃苦地極爲刻意，像是在試探什麼。
眼下的關頭，兩位大賢者想要試探什麼，不言而喻。
無非就是林克有沒有真的成爲虛靖天師口中的“聖者胚子”，和林克現在對於瑞沃索思學院的歸屬感罷了。
稍微一思索，林克便想明白了這一點。
對於瑞沃大賢者與索思大賢者的這般做法，林克沒有什麼特殊的感受。
想試探那就試探唄。
反正世間之事，就像力的作用一樣，都是相互的。
瑞沃大賢者與索思大賢者在試探林克，林克也可以藉此試探兩位大賢者。
飲過茶，也做過了試探，三人進入正題。
林克主動說道：“瑞沃大賢者，索思大賢者，我這次來找兩位大賢者，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與兩位大賢者交個底。”
“哦？什麼事？”
瑞沃大賢者放下了茶盞，正襟危坐，表示重視。
索思大賢者倒是仍端着茶盞，一雙美眸卻也注視着林克，等待林克的訴說。
面對兩位大賢者的注視與等待，林克很快組織好語言，平靜開口：“因爲一些事情，我必須遠離家人，遠離朋友，遠離學院。在此期間，還請兩位大賢者，還請學院，能夠稍稍注意一下我家人，特別是我兩個女兒的安全。至於……”
頓了頓，林克繼續說道：“至於我妻子茉莉，‘幹啥都自由’的成員，科迪、帕羅、瑟琳三位賢者，他們都是隸屬於學院的巫師，學院該如何做，便如何做，無需特殊照顧。”
聽完林克的話，瑞沃大賢者與索思大賢者沒有急着給出答覆，仍然靜靜注視林克，靜靜等候着。
片刻後，林克說道：“而我能給兩位大賢者，給學院的，只有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瑞沃大賢者出聲問道。
林克的聲音微微低沉了一些，嚴肅說道：“以巫師世界意志爲證，自今日起我林克.格蘭德永遠不主動與瑞沃索思學院及迪奧曼德家族刀兵相向，生死紛爭！”
兩位大賢者聞言動容。
巫師對於誓言，極爲看重。
但是，通常而言，巫師需要發誓的時候，除非迫不得已，絕不會以巫師世界意志爲證。
這是巫師文明最高等級的誓言。
如果違背，巫師世界意志自然會出手懲戒起誓之人。
束縛力極其強悍。
別說只是五級賢者了，就是身爲九級大賢者，都無法在違背巫師世界意志爲證的誓言後，全身而退。
林克這個誓言一發，便算得上徹底把自己與瑞沃索思學院、與迪奧曼德家族進行了深度綁定。
從今以後，只要瑞沃索思學院與迪奧曼德家族的掌權者不亂來，瑞沃索思學院與迪奧曼德將獲得一個有誓言束縛的聖者胚子的絕對好感與永久幫襯。
於瑞沃索思學院和迪奧曼德家族而言，這個誓言，可謂是最好的消息。
於林克.格蘭德自己而言，這個誓言，可謂是最緊的束縛。
索思大賢者輕輕放下茶盞，柔聲說道：“格蘭德巫師言重了。照顧成員的家屬，本就是學院應盡的義務。迪奧曼德家族作爲學院這個大集體中，最受益的小集體，就更應該照顧好貢獻突出的成員家庭。趁現在巫師世界意志還沒有響應，格蘭德巫師撤回這個誓言吧。”
“是啊！是啊！”
瑞沃大賢者在一旁出聲附和，“沒必要弄得這樣子，大家都是一家人。”
林克笑了笑，然後主動接引巫師世界意志的到來。
誓言至此徹底落實。
瑞沃大賢者與索思大賢者對視一眼。
隨後，瑞沃大賢者向林克伸出右手，用力一握，鄭重說道：“格蘭德巫師，我，瑞沃.迪奧曼德，八級大賢者，瑞沃索思學院創始人，在此代表瑞沃索思學院與迪奧曼德家族向你承諾，瑞沃索思學院與迪奧曼德家族，一定會在你外出尋道的這段時間裏，照顧好你的家人，照顧好你的兩個女兒，迦羅娜.格蘭德與梅莉婭.格蘭德。”
“謝謝瑞沃大賢者。”
林克也用力握了握瑞沃大賢者的手。
交易達成。
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
林克又不想讓虛靖天師久等，便提出了告辭。
瑞沃大賢者和索思大賢者將林克送到湖邊，禮貌性地和虛靖天師打了個招呼，就返回湖心涼亭去了。
虛靖天師也只是微微頷首迴應。
雙方之間顯得極爲生疏。
林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疑惑。
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兩位大賢者與虛靖天師之間的關係弄得這麼僵硬。
一開始不是還熱烈歡迎的嗎？
就算那個時候只是在做表面工作，現在就不做了？
疑惑藏在心裏，林克沒有出聲詢問，也沒有去探究查明的心思。
這些是虛靖天師與兩位大賢者的私事，和林克不搭界，沒必要過多關注。
倘若以後有機會喫瓜，到時候再喫就是了。
“談得如何？”
虛靖天師豎起右手食指，不讓兩位大賢者聽到他與林克之間的談話。
“很順利。”
林克言簡意賅回道，同時向交通載具停靠的方向走去。
這一趟回來，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呢，得抓緊時間，不能耽擱了。
“嗯。”
虛靖天師跟上林克的腳步，同時問道，“你許下了什麼承諾，讓他們答應你的要求？哎，對了……你向他們提出了什麼要求？”
事無不可對人言。
林克如實說道：“我請求他們照顧好我的女兒，我的妻子，我的朋友，我的基業。代價就是，從今日起，我不會主動與瑞沃索思學院和迪奧曼德家族鬧矛盾。”
“呵……”
聞言，虛靖天師輕笑一聲，卻閉口不言，他到底在笑什麼。
好在林克也不想知道，隨他去吧。
打開門，上了交通載具，林克很快進入最快模式，向跨界傳送門駛去。
回來之前，林克與梅迪奇賢者做了充分的交流，達成了一些約定。
現在，是時候去一趟西海岸元素系巫師聖者那裏，見一些人了。
時不我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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