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相親
不得不說,塗天這小子的眼光不錯。
裴天保快速掃了一下,夢茹這女子,姿容楚楚動人,配上一襲淡雅的羅裙,映襯得她肌膚白皙如玉,如同晨霧中綻放的蓮花,既純潔又帶着幾分不可言喻的媚態。
這等容顏,氣質,與前世那些明星小花比,也不逞多讓。
裴天保沒有長時間駐目,顯得不禮貌。
反倒是夢茹身後的另一人,同樣堪稱絕色,可氣質卻冷了些,就連舉止間也透露着疏離。
四人對桌而坐,塗天笑着摟過裴天保,熱情介紹:“我兄弟,同在振威武堂。”
夢茹大膽的打量起裴天保。
本就眉清目秀的裴天保在武堂練功後,身軀越發挺拔,小麥色的膚色充滿了陽剛之氣。
因爲突破洗身一次,像他們這種武者,可以做到行衣,肌肉線條完美,並非那種大肌霸的狀態。
夢茹掩嘴一笑,頷首示意,隨後介紹起身旁的女子:“這是我的姐妹,楊靜,身份非同一般哦,爹爹是咱們這首屈一指的大糧商,靜靜哥在兄弟會做事。”
女子淡定的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水,對於這樣的介紹習以爲常。
塗天聽後一拍腦袋,當即露出恍然神情,不自覺的感嘆道:“怪不得你們這麼熟悉。”
兩個姑娘互相納悶,夢茹疑惑道:“爲什麼?”
“因爲你們在下凡前就認識了啊。”
塗天一臉笑容。
作爲過來人的裴天保有點尬,但對這裏的姑娘卻剛剛好,兩人隨即反應過來,臉色一紅。
夢茹羞澀道:“天哥兒你又講胡話。”
雖然這麼講,但這個彩虹屁顯然讓兩位姑娘很受用,沒人不喜歡被誇讚,尤其是本身姿色不錯的姑娘。
開朗的塗天在這種場合的確喫得開,跳脫的性格,加上鏢局聽到的奇聞異事又多,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姑娘就被他聊天內容所吸引。
裴天保不必寒暄,倒也落得情景,坐了會兒,起身示意去上廁所。
放水完畢,正要回去,塗天從後面摟了上來。
他重重拍了裴天保肩膀一下,眼神幽怨道:“我說兄弟,你怎麼不上道啊,我剛剛頻頻給你使眼色,你別跟個木頭似得在那坐着啊。”
裴天保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給我介紹的?”
“當然了,夢茹總在我這聽到你,便問了你的情況,她覺得楊靜不錯,家世很好,和你也比較般配,這不就給請過來了嘛”
塗天邊往回走,邊勸道:“你也不小了,我覺得可以試試。”
可裴天保卻笑着搖頭拒絕:“算了,我現在還沒有成家的考慮,過兩年再說。”
理由肯定不僅如此,楊靜看起來雖是以好友身份來做客,實則一直有股高高在上的傲氣,對於這樣的性格,裴天保實在是親近不起來。
不過身爲好友的女伴介紹,他再不喜也不會提,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塗天還不放棄,不斷在裴天保耳邊叨嘮着,兩人都是突破洗身的武夫,耳聰目明,還沒走到門口,雅間內的對話便清晰傳入他們耳中:“我想有一些事情塗天並沒有和你說,我已經使人打聽過,那裴天保雖然突破洗身,看似年少有爲,可他天賦不佳,據說突破的很勉強,而且振威鏢局的天才弟子陳浩東當衆人面說他‘氣血太差’,我看他以後潛力不大。”
“靜靜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夢茹,這件事你以後就休要提了,雖然我到了婚配年紀,但也不是隨便來人就能娶得了的,若是嫁人,也,也要是陳浩東那等俊傑,普通武夫我無法接受,至於你說的護佑門庭,我覺得他做不到。”
“你讓塗天告訴他,今日後莫要惦記我,我們沒可能。”
“而且,塗天現在還只是一次突破,我覺得未來若是無法精進,那麼也只是替人走鏢的鏢師罷了,你要時常叮囑他當進步纔是。”
“如此……好吧。”
塗天露出一絲尷尬,隨即無聲的嘿嘿笑起來,他了解身旁兄弟,不會因爲這件事有什麼情緒,當然他自己更是樂天派。
果然,裴天保衝他聳聳肩,還自嘲的比了口型,“相親失敗。”
只是塗天爲她楊靜感到可惜,或許裴天保習武天賦差一些,但心性,心智,面對壓力的情緒控制等各種方面,在他接觸的人中都是頂尖的。
這種人即使在武道上沒有潛力,做其他行當同樣會出類拔萃。
兩人相視一笑,假裝剛回來,故意加重腳步聲,回到房間。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也多是塗天在講,時辰不早,便散了局。
剛出門,恰巧碰到先前的小丫鬟,她走到夢茹身旁,低聲道:“白公子來了,麼麼說讓你先別招待朋友了,邀你過去撫琴。”
夢茹眼神中悄然閃過驚喜。
隨即溫柔的幫塗天整理好衣領,才向幾人揮手告別。
裴天保二人告別後,走在長街。
他想起剛剛捕捉到的那細微神態,略微猶豫,向好友詢問:“夢茹姑娘爲何沒有公開你二人的關係?怎麼還以朋友自居。”
塗天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種地方的女子,分紅倌人和清倌人,紅倌人就是尋常的皮肉生意,而清倌人則是有技藝在身,只賣藝,像夢茹,當初就是憑着一曲高山流水成爲了三甲之一的名角。”
“她們能留下,雖然不賣身,但已經與麼麼們約好,不可對外宣稱已有情愫,否則會流失客人,不過你也看到了,和身邊的好友,夢茹還是開誠佈公的。”
“那你爲何不幫她贖身?”
塗天無奈的攤攤手:“我也想啊,但她不幹,她說想讓自己的人生精彩一些,至少要做到望月樓的清倌魁首,也不枉她這幾年喫過的苦,之後再相夫教子。”
“你,理解了?”
裴天保費解,作爲現代人,如果這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肯定不會答應,這好兄弟不就是純純的大冤種嗎?
“不太理解,但我願意尊重。”
塗天望着遠空月亮,真誠笑道:“其實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她能看上我,我覺得已是人生幸事,其餘便不重要了。”
裴天保詫異的瞥了眼旁邊的純情小夥兒,這種想法或許他之前會有,但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如果是其他人,裴天保或許會告訴他“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她目前沒有更好的選擇。”
但對於小兄弟塗天,裴天保覺得也不是壞事,哪有男人不在情之一字上傷心過的呢。
只希望有那一天,不必爲此太過傷心。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裴天保此時也有片刻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