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六
“我沒介意。”
裴天保看了眼岑深,他確信岑深那晚已經發現是自己在跟蹤他,但不曉得爲什麼還總與自己交談,不應該是避之不及纔對嗎?
“上次狩獵就是她倆壓了陳寧和李凌聯手一頭,姐姐叫喬禾,妹妹叫喬木,兩姐妹天生雙人同心,雖然都是二洗境界,但聯手之下,有合擊之術,能與三洗武夫掰手腕,兩人是永順最強的一代。”
岑深用下巴不着痕跡的點了點另一個人,“孔鬆,單對單廝殺,兩姐妹都不是他的對手,在高手雲集的永順裏,他是最年輕的鏢頭,甚至可以說是城寨裏最年輕的鏢師,哦,不”
說到這裏,他饒有興致的看向裴天保,笑道:“是在你之前。我覺得他應該不是你的對手。”
“大師兄謬讚了,我才突破二洗沒多久。”裴天保搖搖頭。
“不用謙虛,那晚我雖沒在,但也聽人提起過,你臨戰突破,當晚便能以一敵三,其中老趙我記得他突破到二洗已有一年光景。”
岑深嘖嘖兩聲,“不了得,我當時就說過你的肉身很奇怪。”
裴天保心裏一跳,岑深是最早發現他身體異樣之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考慮着是不是讓這個八郎山的內鬼,在這次走鏢中發生點什麼。
岑深看了他一眼,忽地一笑,“我開玩笑的。”
隨後他又莫名其妙的叮囑一句,“我建議你不要和永順的妹妹多說話哦。”
裴天保疑惑的看過去,他已經指了指另外一個年輕人,“平安的盧成飛,稍遜孔鬆一頭,但也是二洗中的佼佼者,不過二十,都與你不相上下。”
經過岑深的介紹,裴天保發現這次護鏢的確不了得。
看起來各自只有一兩名鏢頭,可永順的姐妹,孔鬆,盧成飛,自己,都是二洗,達到了鏢頭的水平。
算下來,十幾位二洗武夫,特別是永順的姐妹倆,聯手擋下一名三洗武夫,這樣的陣仗,讓他也對車上的東西好奇起來。
“到底是什麼,值得三大鏢局鋌而走險也要送出去。”
整備結束,車隊緩緩駛出魚龍。
有了上次四匹狼的走鏢經歷,讓裴天保差點產生應激反應。
不過好在此次都是正規軍。
三大鏢局的人馬護衛,有詳細的安排,很巧的是,裴天保的身位,就在兩姐妹旁邊不遠。
好在護衛是遊騎。
裴天保騎着馬,在車隊單翼來回溜達,巡查情況,與姐妹不產生什麼交集。
紅河谷離城寨大概七千多裏,車隊日程大概在三百里,這批人氣血雄壯,堅持之下,可以到四百,再多馬匹就受不了了。
算上中間的補給,來回得在一個月以上,是趟長鏢。
至於路線,裴天保這個級別肯定是不曉得了,由三大鏢局的老鏢頭們安排,以防走漏風聲。
出城幾十里路之後,隊伍果然開始變道。
沒過多久,裴天保看見了無回山,從方向上來看,隊伍竟然在往南走,靠近五虎山的範圍。
一天下來,隊伍還算安穩,沒有什麼變數發生。
夕陽西下,隊伍開始放慢步伐,兩側護翼散開,前面有人開始尋找安營場所。
裴天保騎着馬,在草叢中緩慢遊蕩,忽然他皺起眉頭,勒了勒繮繩,調轉馬頭,向另一個方向駛去。
野獸的直覺讓他察覺到異常。
咻!
還未探到那片盛草,一支短箭射出,直刺面門。
是弩。比弓箭更迅。
這麼近的距離,一般二洗根本來不及閃躲,可裴天保心裏已有預警,才剎那間揚頭躲了過去。
“敵襲!”
裴天保勒馬後退,高聲大吼,聲音在氣血加持下瞬間傳遍車隊。
在場都是高手,沒有一絲慌亂,迅速做出應對。
離得最近的喬木駕馬馳援。
隨着偷襲不成,盛草之下,猛然間衝出不少武者,不止這裏,兩側都有人殺出。
有埋伏。
“保持陣型。”
隊伍前頭有鏢頭高聲呼喚。
只幾秒鐘,最外圍的遊騎護衛,便和周圍涌上來的武者交手接觸。
裴天保當屬第一波。
對於衝上來的武者,裴天保打出猛虎下山剃中的大散手,擊中一人胸膛,對方當即胸骨坍塌,咳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面對另一人揮刀砍至,裴天保翻身跳下馬,目標太大不好施展。
落地的瞬間,他直撞對方懷中,虎山靠,輕易的將此人頂飛,後者倒地吐血,眼看活不成。
裴天保心中訝異,手下力道不對,這些人多半都未曾洗身過,少有底子的也就是個粗功夫的水平。
他單腳將一人踹飛,隨後向另一人遞出一拳,這人倒是個一洗的水平,可二洗武夫都攔不住的一拳,他根本不夠看。
雙臂當即粉碎,連連後退。
面對這些人,裴天保根本沒有動用氣血,僅憑肉身,就在其中橫衝直闖。
上千斤的拳力,鮮有人能抗的住。
四周也都是如此,這些偷襲者放在外面或許是剪徑的一把好手,可在三大鏢局這些武夫面前,根本沒有還手餘地,完全是單方面屠殺。
“砰!”
裴天保與人互換一拳,兩人同時一愣,下意識看向對方。
腦海中同時閃過一個想法,“臥槽,藏拙。”
與裴天保換拳之人,乃是一名二洗武夫,而且皮肉煉的與裴天保有些相似,外皮強度十分堅韌,混在人羣中,沒有激發氣血。
對方也很納悶,若是普通鏢師,這一拳大意之下,怎麼也該筋斷骨折,可反倒是震得自己手腕生疼。
裴天保看向這名老六,對方一擊不成,也不戀戰,幾步向後退去。
裴天保哪能讓他走脫,分開人羣,直攻上去。
又是互換兩拳,裴天保認真下來,手上力道自然不再控制,雙臂肌肉充實,爆發出的拳力,直上兩千斤。
幾拳下來,打的這名老六驚恐不已。
這人好生怪力……
他自認皮肉修的異於常人,卻沒料到小小鏢師,竟煉的比他更要變態。
這鏢師完全沒有動用氣血,只憑肉身在與他對攻。
裴天保不僅拳重,生力還彷彿源源不竭,一拳疊一拳,這名老六的拳頭已經開始龜裂,鮮紅順着胳膊流淌而下。
這就是皮肉煉至極致的好處。
眼看再有幾招就要落敗,此人忽地從懷裏取出半截黃香,吹一口氣,黃香自燃,他對着裴天保低喝一聲:“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