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十七路金剛劍印
一個普普通通的一洗鏢師,氣息很明顯,沒有任何藏拙,爲什麼表現的這麼鬆弛?
他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有恃無恐。
裴天保也驚訝,第一直覺是,完蛋了。
岑深不演了,攤牌了,他的目的已經做到了。
但從鬥天虎的神情中又能看得出來,他對岑深的出現也很驚訝。
兩人似乎沒有瓜葛,難不成是五虎山的人不識得八郎山的暗樁?
作爲視線焦點的岑深卻沒那麼多顧慮,他自顧自的從坍塌的石碓上走下來,見裴天保一臉機警,笑罵道:“你這是什麼表情,遇到大師兄患難相助,不應該有劫後餘生的感動嗎?”
裴天保沒有放鬆下來,他拿不準岑深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那那那,你就沒有塗天那小子機靈,這時候他早該跳過來恭維大師兄,神功蓋世,宇宙無雙,對於救命之恩感恩涕零了。”
岑深笑眯眯的過來,對於裴天保的表現十分嫌棄。
“你是誰?”
鬥天虎眯着眼睛,身上的氣血騰騰跳動,隨時準備出手。
“我是他大師兄,賣個面子,別當我面揍他了唄。”岑深依舊笑呵呵。
鬥天虎深吸一口氣:“那就都去死吧。”
實在沒有感受到對方的異樣,只能歸結於對方在“詐”。
長嘯一聲,鬥天虎如利刃激射過去,鞭腿抽出,打算先試試這個傢伙的身手。
哪知岑深一閃,退到裴天保身後:“你先頂一下。”
裴天保:……
來不及考慮,裴天保揮拳出擊,兩人瞬間交鋒在一起。
可剛剛對換幾招,兩人便同時退開,滿臉不可思議的望向同一個方向。
那裏有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彌散開來。
只見岑深不慌不滿的在脖頸,手臂,大腿,以特殊手法,連拍幾下,一根根金針從他體內慢慢吐出。
隨着金針離體,岑深的氣息節節攀升,很快便來到了二洗。
一根、兩根、三根
岑深的氣息還在升,突破二洗,很快來到了三洗,然而當第九根金針掉落在地。
岑深恐怖的氣息驟然一收。
他站在那裏,淵渟嶽峙。
裴天保二人再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只如高山仰止,有一種模糊的仰視。
岑深以某種祕法,將自己的皮肉壓制在一洗,如今解開,此時的身體狀態,遠在在三洗之上。
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裴天保難掩心中的震撼。
他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沒看透這個傢伙。
鬥天虎更不用說了,一臉凝重。
這個鏢師在金針釋放的過程中,氣息就已經超過三洗,現在更是如同深不見底的天淵,想窺探修爲都難。
他怎麼會是振威鏢局的一個小小鏢師呢?
青山幫幫主也不過如此吧……
鬥天虎還在震驚,眼前一花,岑深已經笑臉盈盈的出現在他面前,齜牙道:“剛剛我是不是說了給我點面子。”
“啊……這……我”
鬥天虎臉色鉅變,豆大的冷汗順着額頭流下。
你他媽剛剛也沒這樣跟我講話啊!
岑深沒有廢話,一掌拍出,鬥天虎想走,可對方的氣息已經死死鎖定了他。
無奈他只得出手還擊,催動氣血,將左腿發揮到了極致。
岑深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移形換位,下一次直接出現在鬥天虎身旁,那一掌結結實實的印在他胸口。
噗嗤!
岑深舉重若輕的一掌,爆發出如大堤決口般的偉力,鬥天虎狼狽噴出一大口血,胸骨折了七八根,倒飛出去。
岑深再閃,出現在他倒飛的路上,手腕輕輕一帶,便好似粘住了鬥天虎,一拉一扯,將他拽了回來,同時另一隻手捏成劍印,再一次擊中鬥天虎的胸口。
啪!鬥天虎前胸凹陷,背後一鼓,眼耳口鼻,同時流出大量鮮血。
這一擊沒有巨大的聲響,鬥天虎甚至沒有移動半分,所有的力量,都在他體內爆發。
岑深看也不看的走向裴天保。
噗通!
直到此時,五虎山五虎之一的鬥天虎,剛剛還打的裴天保沒有招教之力的三洗武夫——氣絕身亡。
岑深挑眉笑問道:“十七路金剛劍印,大師兄猛不猛。”
“猛。”
裴天保乖乖點點頭。
岑深身影再次消失,出現在了另一片戰場,對喬家姐妹頸脈輕輕一點,兩人隨即昏倒過去。
“給我個面子。”
岑深笑着看向潼冬。
後者二話沒說,扛着雪亮長刀,頭也不回的離場。
幾息之前還打生打死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岑深再次回到裴天保的身邊。
裴天保眼神複雜的看着他,他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他猶豫一下,試着開口問道:“你……不是八郎山的人吧?”
岑深白了他一眼,原地坐下,“八郎山個鬼,你腦殼裏都想的什麼。”
說完擡頭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坐下。”
裴天保老實坐下。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那間湯池?”裴天保問出心中疑惑。
岑深笑眯眯的打量了他一眼,滿意的點頭:“不錯,這麼快就查到了湯池。”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我都是查了很久。”
裴天保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一個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去隱瞞,他如果交代過程,就要隱瞞更多的東西,必然漏洞百出。
“小氣。”
岑深嘀咕一嘴,也沒追究,旋即回答他的問題:“我那天也是查那個人去了。”
他看向崖壁落石,彷彿能透過阻塞的石碓,看到對面的戰場,“那天差點以爲你是暗樁,幸虧後來調查了你的背景。”
說到這裏,他猛地轉頭看向裴天保,眼中有淡淡的精光在流轉,說了一句讓裴天保心臟漏跳一拍的話。
“你的變化真的讓我驚訝。”
裴天保再次沉默。
“好吧,每個人都有祕密。”
岑深再次恢復到往常那副笑嘻嘻的模樣,用下巴點了點遠處,“當時去湯池的人,就在那邊。”
裴天保瞳孔一縮,體會到了他話中的意思。
是李茂!
他纔是八郎山的暗樁!
這一切也就解釋通了。
爲什麼一路上三山的人始終在騷擾,因爲對方的目的,就是要把鏢隊趕向這處峽谷。
弩車太重,不能任意調用,肯定及早佈置在此處。
那麼在鏢局行進的過程中,只要派兵騷擾,鏢隊自會不斷調整路線,最終在某位鏢頭不經意間的引導下,鏢隊便順理成章的如峽谷裏那羣牛一樣,“被迫”走上了這條路。
“那車裏押運的到底是什麼,值得他們如此大費周章?”裴天保看向岑深。
岑深歪了一下頭,露出一個神祕微笑,“你猜猜看?”
裴天保凝視着後者,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而岑深則撫掌大笑起來,“不錯不錯,這麼快就猜到了。”
裴天保僵着臉,看向那處被埋的馬車,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馬車裏面什麼也沒有。
又是和當初相似的騙局!
“爲什麼?”
裴天保語氣低沉:“爲什麼三大鏢局會同意!”
岑深笑了笑,道出一件驚天祕密:“因爲還有另一件東西,從魚龍偷偷運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