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不是所有人都有把柄
宋凌璐張狂的一笑:“父親,您怕了?”
唐遠道安撫道:“你若有什麼委屈,只管說出來,我會爲你做主。”
“做主?”宋凌璐冷哼一聲:“我被唐澤明辱罵毆打多日,父親不是從來都不管不顧嗎?”
“他辱罵毆打你?”唐遠道氣道:“逆子,竟敢出手傷人!”
隨即又軟了語氣:“如今他已然瘋癲,這件事情你能不能就當過去了?”
“那我受的那些苦,又怎麼算?”宋凌璐冷聲問道。
“你想要什麼?”唐遠道無奈問道。“我之前想要和離,帶着嫁妝和銀錢離開固安候府。”宋凌璐說道。
“我同意了。”唐遠道點點頭。
“但是如今,我不想和離了。”宋凌璐坐在一旁的軟塌上,說話慢吞吞的。
“你到底想如何?”唐遠道有些不耐。
“現在這種日子,我挺喜歡的。”宋凌璐攏了攏額邊的碎髮,擡眸看着唐遠道。
“你!”唐遠道氣的臉色鐵青。
“父親就當府裏養了個閒人,不就行了?”宋凌璐淡淡說道。
“不行。”唐曉曉捏緊了手指:“你這種毒婦,蛇蠍心腸,胡言亂語,根本不配留在侯府。”
宋凌璐擡眸,眸底帶着一抹冷笑:“郡王妃真的認爲我不配嗎?”唐曉曉不由的後退了半步。
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宋凌璐嚇的後退半步後,心裏登時涌上一抹惱怒,卻又忌憚宋凌璐手中的把柄。
給祖母下藥,還有府中醜事都不足爲懼。
她怕的是郭府那件事情傳揚出去。
不是怕顧昱知道。
畢竟當時,顧昱就在場,甚至還主動冒名頂替了。
是怕萬一傳揚到皇上的耳中……
跛腳,她好好養着,不走那麼快,終歸是不那麼明顯的。
可若是不貞不潔……
唐曉曉捏緊了手指,心思波動的厲害。
她想即刻弄死宋凌璐,又怕宋凌璐真的有什麼後手。她不敢賭。
唐卿卿站在的位置比較靠後,也不發言,就這麼冷眼看着。
宋凌璐倒是給了她個驚喜呢。
沒想到她手裏竟然攥着侯府那麼多的把柄。
倒是生生叫她殺出來了一條血路。
“父親,兒媳的要求,您可應允?”宋凌璐擡眸看向唐遠道,淡淡問道。
“這……”唐遠道死死抿着脣。
他確實不敢賭啊。
心裏,頓時埋怨起林婉言來。
如果當時,她能手腕再凌厲一些,不讓他們察覺,就讓宋凌璐和唐澤明和離,不就沒今日這事兒了嗎?
卻全然忘了,當初是他和他母親,拼了命的反對和離的。“我一介女流之輩,侯府也養不起嗎?”宋凌璐問道。
“你只願好生待在侯府?”唐遠道問道。
“父親說的沒錯,好生待着。”宋凌璐笑笑:“只要我滿意,一切便安穩。”
唐遠道蹙起眉頭:“你滿意……”
“我要求也不高。”宋凌璐說道:“夫君得留在我身邊,由我親自照料,我們夫妻兩人的分例,要雙份的。”
“再者,我身爲大少夫人的體面,絕不能少。”
“父親若是應了我,我便關起門來和夫君好好過日子,絕不過問侯府其他事情。”
“如何?”
唐遠道捏緊了手指。
這要求,其實並不算過分。不過就是犧牲一個毫無用處的兒子,和一些分例而已。
但是,宋凌璐手握他們侯府的種種把柄,是他所不能忍的。
最主要的是,他是真怕宋凌璐也握着他什麼把柄。
雖然他自詡正派。
但人生有晴有陰,有雪有雨,萬一哪個不經意的瞬間就溼了鞋呢?
他可不敢賭。
宋凌璐最好的歸宿就是死了。
但是,在她死之前,得把她的那些“爪牙”都拔了纔行。
所以,目前最好先穩住。
再徐徐圖之。
想到這裏,唐遠道點點頭:“好,就依你。”
唐澤照卻蹙起眉頭:“大哥如今已經癡傻,不能再被磋磨了。”
雖然之前大哥爲人不正,但也受了這麼久的磋磨。
他自不能替受害者原諒什麼。
但這畢竟是他的血親。
他自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大哥落入宋凌璐的手中,被宋凌璐百般磋磨。
宋凌璐聞言,擡眸看了唐澤照一眼。
唐曉曉立刻興奮起來。
唐澤間也暗戳戳的盯着宋凌璐,一雙耳朵豎了起來。
卻見宋凌璐嘆了一口氣:“你們兄弟五人,只有你性子最直爽,雖算不得好人,但私底下卻沒有齷齪。”“什麼都擺在明面上,反而沒叫我找到把柄。”
“所以,若侯府只有你一人,我這臺戲還真是唱不起來呢。”
“但是,還有他們呢。”
宋凌璐說着,得意的一笑:“有他們在,我便能得償所願。”
唐澤間忍不住哼道:“我還以爲你消息多麼靈通呢,原來也有耳盲的時候。”
宋凌璐瞥了他一眼:“那不如四弟讓我漲漲見識?”
唐澤照也擡眸看向唐澤間。
唐澤間的一張臉瞬間脹紅,囁嚅道:“我,我就是隨口說說。”
他哪裏知道唐澤照什麼把柄。
這個人自幼習武,腸子也是直來直去的,就沒有什麼事情不能擺在明面上說的。
自然也就沒什麼把柄齷齪。
想到這裏,唐澤間有些不甘心,又轉而指着唐卿卿,問道:“大嫂,那她呢?”
宋凌璐擡眸看了唐卿卿一眼,搖搖頭:“沒有。”
唐澤間眉頭蹙的更緊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宋凌璐回懟道:“自她回府,便一直都是受欺負,受磋磨的主,哪裏有磋磨別人的把柄。”
“說起來,我還挺佩服卿卿的。”
“在這個喫人的侯府裏,委屈的活着,如今終於振翅飛出去了。”
“我佩服,也羨慕。”
宋凌璐的眸底,當真有一絲羨慕。
只可惜,再如何羨慕,她這輩子也註定飛不出侯府的。
她曾想過離開。
離開侯府,一個人關起門來過小日子。
但是,她現在已經和侯府撕破了臉,偏偏母族也已經離京,她沒有任何依靠了。
只能靠着這些威脅,換她後半生在侯府的一縷生機。
而且,只要她人在侯府,死了就與侯府有關。
那些威脅才能最大化。
更重要的是,她手裏握着那麼多的把柄,侯府的人也不可能真的放她離開。
倒不如維持現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