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孫釗招供
易歡的手段,孫釗根本就遭不住。
都沒用易歡出全力。
孫釗就已經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了,甚至連一些閨房祕事都一字不落。
很快,易歡就拿着厚厚的招供書,去找了顧沉。
顧沉正和顧時在一處商議要事。
便一起看了招供書,還聽易歡從頭到尾的細細講了一遍。
書房內,沉默可聞落針。
三人誰也不說話。
良久後,顧沉這才摩挲着招供書,眉頭微微蹙着:“又是二皇兄……”
顧時眉頭也蹙着:“皇兄此番南行,所遇事情良多,但兜兜轉轉,最終都扣到了二皇兄頭上。”
“不是我瞧不起二皇兄,我覺得他根本沒這麼大的能耐。”
“禁藥有他,私礦有他,走私有他,苗蠱有他,操控整個江南,也有他……”
“他要真有這麼大的能耐,早就是太子了。”
“何至於不溫不火到現在?”
顧沉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是眼下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二皇兄。”
“我們沒有半點兒證據,能爲他開脫一二。”
“也沒有證據指向其他人。”“如果這一切並非是二皇兄所爲,那幕後之人,實在是太謹慎,也太狡猾了。”
顧時的手指,輕輕敲着桌面:“是啊,太狡猾了。”
隨即又擡眸:“要寫奏摺嗎?”
顧沉放下手裏的招供書,說道:“肯定是要寫奏摺上報的。”
“江都發生的事情,我若敢隱瞞,日後父皇知道了,你我都討不了好的。”
“至於過程……”
“就如實寫,這本招供書也如實遞上去。”
“到時候,父皇要如何處置,做何種論斷,都與我們無關。”
顧時點點頭:“好,一切都聽皇兄的。”
很快,顧沉寫好了奏摺,然後命人快馬加鞭的送了出去。與顧沉的奏摺,一起到京城的,還有顧燼的奏報。
養心殿內,明德帝先看了顧沉的奏摺,又臉色陰沉的看完了顧燼的奏報。
大怒。
無論是顧沉的奏摺,還是顧燼的奏報,都明晃晃的直指顧暄。
明德帝雖然大怒,但也有腦子。
他的這個二兒子雖然有野心,最近也折騰了不少事情。
但並不是個厲害的。
若是隻沾一點兒,他是信的。
可若說這全部都是他乾的,他還真不信。
不信歸不信。
但眼下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他必須要好好審問一番纔行。很快,到了第二日上朝之時。
明德帝臉色陰沉。
朝堂之上,所有臣子都感受到了明德帝那陰沉的氣息,誰都不敢開口說話。
一個個,都低頭不語。
明德帝目光沉沉的掃過衆人,最後目光落在顧暄身上。
顧暄心頭一跳,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一口唾沫。
腦子裏飛快的回想起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爲來。
確實是張揚了一些。
但,並未幹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情啊。
“顧暄,你可認罪?”明德帝終於開口,聲音冷冽如冰。
顧暄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聲音顫抖:“兒臣不知犯了什麼過錯,還請父皇明示。”
同時,一顆心不受控制的怦怦亂跳。
明德帝冷哼一聲:“你與顧燃狼狽爲奸,在江南胡作非爲,你可認罪?”
顧暄聞言,頓時懵了。
和誰?
顧燃?
他和凌王叔可不熟,平時見面都說不了兩句話的。
怎麼可能狼狽爲奸?
而且,還在江南胡作非爲?
他京城都還沒玩轉兒呢,哪有空去什麼江南?
自己確實幹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都和凌王沒關係,更和江南沒關係。
認什麼罪?父皇這是睡懵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顧暄心裏這樣想,嘴上可不敢這麼說,忙叩頭道:“父皇明鑑,兒臣沒有啊。”
“兒臣與凌王叔,平日裏並沒有什麼交集。”
“怎麼可能狼狽爲奸?”
“而且兒臣自幼就待在京城,除了跟隨父皇外出走過一圈兒,其他時候從未離開過。”
“又怎麼可能去江南胡作非爲?”
“兒臣冤枉啊。”
顧暄砰砰磕頭,連聲喊冤。
其他臣子則是面面相覷,一時間沒鬧明白,這位二皇子到底是怎麼觸怒龍顏的。
戴着面具的顧景上前一步:“父皇,您先息怒。”
顧暄見到顧景站出來,感激的一笑。顧景根本沒看顧暄,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您說二皇兄與凌王叔狼狽爲奸,是怎麼回事兒?”
“凌王叔不是已經伏法了嗎?”
“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怎麼又扯到二皇兄頭上了?”
“會不會是底下的人弄錯了?”
顧暄聞言,也拼命點頭:“父皇,這是誰給您嚼舌根的?兒臣絕對沒有和凌王叔狼狽爲奸。”
“兒臣也絕對沒有在江南爲非作歹。”
“兒臣對天發誓。”
說着,顧暄舉起三根手指,然後又看向明德帝:“父皇,這是不是九弟胡說的?”
他也是突然想起來,九弟不是奉命南下的嗎?如今父皇又提及江南的種種。
定然是九弟使的手段。
對,一定是他。
想到這裏,顧暄的表情變得憤憤的:“父皇,九弟定是怨恨兒臣之前搶了他的功勞,所以特地在父皇面前抹黑兒臣的。”
“他的話,不可信啊,父皇。”
明德帝蹙起眉頭:“你說什麼?你搶過老九的功勞?”
“什麼功勞?”
顧暄猛地捂住嘴,眼睛滴溜溜的轉着:“沒,沒有,兒臣,兒臣糊塗了。”
“剛剛,剛剛都是胡言亂語的。”
“兒臣絕沒有勾結凌王叔,更沒有在江南犯事兒。”
“還請父親明鑑。”“不要聽信九弟的胡言亂語。”
“兒臣一向老實本分的,絕不敢惹是生非。”
明德帝眉頭蹙的更緊了:“朕在問你最後一次,你搶了老九的什麼功勞?”
顧暄抿着脣,低垂着頭,半晌沒敢說話。
明德帝語氣越發冷了:“你是想讓朕自己去調查清楚嗎?”
“到時候……”
顧暄忙的砰砰磕頭:“都是兒臣的錯。”
“是兒臣當時年少無知,並不是故意而爲,那年北疆戰亂,那封情報是九弟拼命送去的。”
“送出去後,九弟受傷昏迷,兒臣,兒臣只是一時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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