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
一刻鐘過去了。
沒有任何動靜。
“韓勳爵、方證大師，稍待。”
方博士依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那頭黑紋蟒恐怕已經開始行動……”
……
半個小時後。
依然沒有動靜。
“這……”
方博士擡了下眼鏡，有點驚疑不定：“再等等，那頭黑紋蟒應該正在觀察選擇目標……”
……
一個小時後。
仍舊沒有動靜。
方博士額頭滲出絲絲冷汗：“呃……呵呵……這個，好狡猾的黑紋蟒！它怕是察覺到了蛛絲馬跡，強行按捺，在和我們比耐心……”
……
兩個小時後。
韓成茨、方證大師，二人懷疑地懷疑看向方博士。
此時。
方博士原本自信滿滿的表情，終於不復存在，化作滿臉尷尬，喃喃道：“不可能啊……難道……發生什麼了意外……”
他不知道：
荀祁的確記仇，可這次只是記下，留待以後算賬；
荀祁的確冷漠，甚至冷酷，可也有底線；
荀祁的確穩健，可穩健地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方博士算漏了，或者說：他不可能想象到，荀祈前世爲人，有着正常的三觀，有基本的底線。
“比起意外，我更願意相信，是那條黑紋蟒勘破了我們的計謀。”
韓成茨冷聲說着，眼中滿是忌憚：“這蛇……當真隱忍至極，是個大麻煩啊！”
“不錯！”
方證大師頷首。
本來，荀祁沒中計，被誆騙出來，他心中失望之餘，有些放鬆——畢竟，這說明了：方博士所謂的心理模型，也並不是全部準確。
可聽了韓成茨的話。
方證大師心神中原本的一絲放鬆，盡數消失，轉變爲擔憂：“這次，我們將那黑紋蟒得罪狠了，它怕是會更加記恨……日後，若是遇到機會，必然不會放過我等……”
他只要一想到，那條隱忍至極的黑紋蟒，隱藏在暗中，盯着自己，等待自己露出破綻，一擊致命，就不由心底發寒。
畢竟，任誰被這種毒蛇般的角色盯上，都難免發怵啊！
“是啊！敵暗我明，這種一切不在掌控中的感覺，真是……令人厭惡。”
韓成茨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韓勳爵、方證大師，”
方博士不愧是人傑，很快就從方纔的打擊中走出，冷靜下來：“接下來，我們還應當加強自身安保力量，一切小心……”
而這時。
‘張雲楚’也已經返回，聽到方博士的話，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快要氣炸了。
——它好不容易纔將韓成茨的底牌摸得七七八八，如今，卻要加強守衛，如何能忍？
“給我等着……”
‘張雲楚’盯了方博士、韓成茨一眼，迅速低下頭，眼底閃過一抹陰冷。
這一切，方博士、韓成茨、方證大師三人，毫無所察。
此刻。
他們還在討論如何增強防衛，應對荀祁可能的報復。
最終，商量達成一致，交叉布控，佈置下層層防線，三人才稍稍安心。
這時。
韓成茨又道：“既然已經和那條黑紋蟒不死不休，那就乾脆將事情做絕，不能讓它好過。”
“雲楚，你吩咐下去：‘黑水’繼續投放下水道，分成多次，每次少量……即使奈何不了它，也要噁心噁心它。”
“是！”
……
這場針對荀祁的陰謀，就這般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可。
由此引發的波瀾，纔剛剛開始。
……
夜。
野生動物園門衛室。
“哈欠！”
門衛老張瞅着窗外，捂着嘴打了個哈欠，看了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下班收工了……”
這時。
悉悉索索！
身後，突然響起細微的聲音。
“什麼東西？”
老張下意識扭頭。
旋即。
他就看到了：一條巨大的蛇形粒子陰影，飛快由虛轉實，那一雙冰冷的蛇瞳中，好似有漩渦在旋轉。
“是……”
老張神情驚恐，只吐出這一個字，聲音就戛然而止，臉色驀然變得呆滯，好如木偶。
“嘶嘶？”
荀祁吐着蛇信子，蛇瞳中光芒流轉，精神異力侵蝕而出，好似在傳達着什麼信息。
下一刻。
就只見：
老張呆呆張嘴，開口道：“我叫張富貴。”
“嘶嘶？”
“我今年四十一……”
……
片刻後。
“咦，我怎麼了？”
老張拍了下腦袋，感覺自己方纔似乎發了一陣呆？
“哈欠！”
他捂着嘴打了個哈欠，看了下時間：“還有二十幾分鍾，就可以下班收工了……”
……
另一邊。
唰唰唰！
荀祁保持着陰影化狀態，遠離門衛室的方向，向着動物園之外而去。
沒錯，剛纔就是他催眠了門衛老張，詢問了一些信息，又消除了對方的記憶。
什麼，如何做到的？
lv1的‘詭術·催眠’，可不是隻有‘思想鋼印’這一個效果。
催眠敵人，控制行動，下達暗示，詢問信息，甚至，小幅度篡改記憶，都在能力範圍之內。
不過，後面這些效果，發動的條件要比‘思想鋼印’更加苛刻，要求精神力相差極爲懸殊。
也就是這次，面對一個普通人，纔有用得上的機會。
至於其它時候？
烙印下‘思想鋼印’，掌控生死，驅用隨心，不香嗎？
“都說門衛消息靈通，此言誠不欺我。”
荀祁暗暗盤算着方纔詢問到的信息：“崇明派……道衍真人來訪……不多時後，臉色難看地離開……居住在動物園附近的一處酒店……”
他動念之間，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應該是：
清微真人身死，他背後的宗門派人來調查，就是這個道衍真人。
結果麼？
直接兇手是‘詭獸犀牛’，它擊殺了清微真人，意識海烙印下‘浮世印虛影’，但它被放走後，又被動物園方面剿殺。
這一切太過巧合。
韓成茨大概說出了荀祁，卻沒能讓道衍真人信服……又或者，中途發生了什麼意外……總之，雙方不歡而散。
“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啊！”
荀祁暗忖道：“總不能不反擊，一直任憑韓成茨、方證出手，我也該落子一二，給他們找些事幹纔是，以免他們總想着折騰我。”
“嘶嘶！”
他吐着蛇信子，想起白天幾波沖刷下水道的‘黑水’，蛇瞳就不由一冷：“以攻代守，先讓你們付出些利息！”
……
動物園附近，一間豪華酒店。
呼！吸！
一個白眉長鬚的道人盤坐，手託兩塊靈粹，正在吐納修煉。
此人正是道衍真人。
就在這時——
砰砰！
敲門聲陡然響起。
“誰？”
道衍真人唰地一下睜開雙目，一抹精光迸發而出，猶如實質，讓室內空間都似乎亮了亮。
正在修煉的他，貿然被打擾，顯然心情不會好。
門外無人應答，一片安靜。
踏踏！
道衍真人皺眉開門，卻發現門外空無一人，只有一張紙條。
“這是？！”
他看到紙條上的一段字跡，瞳孔猛地收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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