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橫亙天地的巨蛇，無邊苦海！
宋小丹看着前方空間破碎後的黑洞，一張蘿莉臉上滿是震撼。
她想過荀祁實力強大，卻沒想到，竟有這麼強大。
“黑、黑王大人……”
康佳看向荀祁，臉上也帶着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或許是，骨子裏仰慕強者的屬性，被激發了,誰又知道呢？
“跟上！”
荀祁神色淡淡，沒有在乎兩個工具人跟班的反應，彈指之間，射出一道元力光輝，將前方空間破碎後的黑洞定住，向其中走去。
這時。
周圍廢墟中，有一些看到之前景象的倖存者，見康佳、宋小丹兩女獲得庇佑，一咬牙,也跟着出來了，跪地請求追隨。
“黑王大人慈悲，救命啊！”
“我願意追隨您，請帶我離開！”
“也帶上我吧，我會感激您的恩情的！”
……
“呵呵！”
荀祁腳步一頓，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慈悲？
他一隻異獸，豈會被人類道德綁架？
追隨？感激？
他需要嗎？
至於‘錨點’？
康佳、宋小丹兩個，一個爲主，一個備用，就足夠了，收下那麼多，當累贅嗎？
“不過，”
荀祁心中一動，冰冷的目光掃視，落向前方几個穿着幫派衣服的傢伙。
譁！
精神異力如鑽頭般探出，衝進他們的意識海，強行通靈,搜尋有關韓家的信息。
這般蠻橫操作之下。
砰砰！
幾人的腦袋,如西瓜般炸開。
如此血腥的一幕，果然將其它倖存者嚇住了，驚叫着紛紛後退。
“走吧！”
荀祁也不去管那些人，徑直進入前方夢境空間破碎的黑洞。
康佳好似覺醒了什麼屬性，聽話地連忙追了上去。
宋小丹則是落後一步，看了一眼剛纔那些想要追隨的倖存者，心中哂然：‘一羣蠢貨，即使是那位的僕人，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的啊！’
這般想着。
她向前一步跨出。
等三人通過。
失去荀祁的元力光輝支撐，黑洞頓時飛快收縮，三五個呼吸之間就消失不見，讓後面追來的倖存者，想要跟上去的想法落空。
這時。
“吼吼吼！”
遠方，有密集的巨獸咆哮之聲傳來，顯然是成羣的異獸。
“來了！巨獸又來了！”
“快跑啊！”
“可惡，我剛剛爲什麼沒有大着膽子，再爭取一下啊！”
“完蛋了！這下真的完蛋了！”
……
那些倖存者，或驚慌、或絕望、或後悔……不一而足。
但現實不以他們的意志爲轉移,又一輪絕望大逃殺，開始了！
……
荀祁帶着康佳、宋小丹二女,穿過黑洞，眼前景色驀然一變。
雲霧奔騰，好似飛在高空。
事實上……也差不多。
他們環顧四周、腳下，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座高空玻璃棧道，兩邊極爲開闊，視線可及的數百米範圍，看不見棧道始終。
腳下，則是透明的玻璃，沒有鋼鐵骨架，給人以高空眩暈感，完全能讓人腎上腺素都全部激發出來。
“啊，小丹，我恐高！”
康佳突然尖叫一聲，哇地撲向宋小丹，兩腳一下子夾住宋小丹的腰部，兩眼緊閉，緊張兮兮。
——赫然是：連之前的仇怨，都顧不得了。
至於爲什麼是宋小丹，而不是前方的荀祁？
康佳心中，有着對荀祁下意識的畏懼，所以……不敢。
倒是宋小丹，淡淡看了康佳一眼，目光在她重新佩戴的蛇鱗上停留了一瞬，也沒有阻止。
她看向荀祁，恭敬問道：“大人，請問：這是哪裏？”
“第二層夢境。”
荀祁隨口回答着，目光環顧四周，神色淡然。
‘夢魘詭異’的夢境，自然不是一重可破，不然，那就太弱了，也對不起它‘兇級’的名頭。
這只不過是對方多層夢境的第二層。
“當然，也不會無限套娃，‘夢魘詭異’畢竟只是剛剛突破兇級，大概率突破了這層夢境，下一次就可以見到它的本體了。”
“說起來，‘夢魘詭異’的夢境還挺逼真，對我來說，這就是一場‘夢境虛擬遊戲’的第二關了。”
荀祁心中調侃地想着。
至於，遊戲失敗，人物角色死亡？
那就失敗唄！
反正，這只是他一縷意志，又不是本體。
“咦，對了，這裏的守關怪物呢？還不出來嗎？差評！”
荀祁心中正吐槽着。
呼啦啦！
周遭的雲霧，突然劇烈翻滾。
緊接着。
啪嗤！啪嗤！
似乎是翅膀拍擊空氣的聲音響起。
“守關怪物，出現了！”
荀祁雙目閃爍元力光芒，透過白霧，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赫然見到：
十幾頭猙獰的黑色西方巨龍撲閃着翅膀，風馳電掣而來，每一頭都散發着蛻凡之上的氣息！
“哪怕在夢境中，‘夢魘詭異’也要遵循一定的底層邏輯，所以，怎麼可能弄出這麼多‘兇級’巨龍？有古怪！”
荀祁微微皺眉，心頭電光火石般閃過這些念頭，旋即，毫不猶豫，一口‘龍之吐息（僞）’噴射而出。
譁！
疾速旋轉的半透明無色光球，在半空中無限膨脹，最終化作吞噬一切的光。
轟隆隆！
第二重夢境空間都彷彿在此刻一震。
但，卻並未如第一層夢境那般，被炸得崩潰破碎現出黑洞。
“發生了什麼？”
康佳捂着耳朵，貓着眼看去。
“剛纔那聲音，應該是有敵人……現在……大概殺死了吧？”
宋小丹對荀祁那一招非常信心。
此時。
那一片洶涌澎湃的霧氣，都盡數被‘龍之吐息’湮滅，天空變得澄澈。
只見：
十幾頭黑色巨龍震動雙翅，聯合撐起了一層水波般的結界，縱然在此刻遍佈蛛網紋路，但，卻是將方纔那一擊……
擋住了？！
“吼吼！”
十幾頭巨龍發出咆哮，彷彿是在爲荀祁之前的偷襲憤怒，它們驀然張開龍口，光芒閃爍，恐怖的能量在其中凝聚。
那聚集的能量球，模樣似乎是……‘龍之吐息（僞）’？！
它們赫然在複製荀祁的招數！
而且，不是一發，而是十幾發！
“啊！”
康佳意識到了這一點，發出驚恐的尖叫。
就連宋小丹，這個聰明的童顏巨乳女孩兒，此刻也是臉色發白。
她知道：荀祁若是擋不住，她們兩個也就完蛋了。
唯有荀祁，神色平靜，眼中閃過一抹恍然：“我明白了，竟是這般……”
嘩嘩譁！
就在十幾發‘龍之吐息（僞）’撞擊而來之時——
唰！
荀祁化作的‘人形俊美男子’倏忽之間崩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橫亙天地、無限龐大的巨蛇。
呼！
巨蛇張口一吸，一顆恐怖的黑洞出現，光線都在爲之扭曲，被牽引吞入。
那十幾發‘龍之吐息（僞）’，連個泡都沒有泛起，就沉默地被吞入化解了。
“果然，我猜的沒錯！”
荀祁所化的巨蛇，瞳孔中閃過一抹了然：“第一重夢境，映照現實；這第二重夢境，卻是講究心的力量。”
“換句話說，心有多大，力量就有多大。”
方纔那一剎那，荀祁就是動用了‘龍之意志（僞），在這股心靈力量的加持下，無限膨脹，化作了橫亙天地的巨蛇。
後方玻璃棧道。
康佳望着那無限龐大的巨蛇，滿臉呆滯，完全不明白，荀祁爲什麼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只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倒是宋小丹，似乎猜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思索，默默感受着，忽然伸手在虛空一抓，取出了一把手槍。
這讓她既是振奮，又是失落：“哪怕心靈的力量，我也與黑王，有這麼大差距嗎？”
此時。
“吼吼吼！”
面對荀祁化作的無限龐大的巨蛇，十幾只西方巨龍，竟然很沒有骨氣地轉身逃跑了。
“一羣守關怪物，怎能讓你們跑掉？”
荀祁身化巨蛇，驀然蓄力一吸，在這第二重夢境世界中，頓時，無盡風暴生成，將它們捲回一口吞下。
緊接着。
他龐大的蛇軀在虛空驀然一砸。
轟！
空間破碎，再次顯露出黑洞。
“走！”
荀祁蛇尾一點，投落一道光芒裹住康佳、宋小丹二女，從第二層夢境世界離開。
……
穿過第二層夢境世界的黑洞。
荀祁驀然感覺：心靈力量的加持如潮水般褪去，自身從‘吞天巨蛇’的形態退出，甚至連‘化成人形’保持不了，退化成了蛇形的原本形態。
此時。
他和康佳、宋小丹，一蛇兩人，正站在一個一丈見方的石臺上。
石臺之下，前後左右，是無邊無際的腥臭淤泥，正在如沸騰般翻滾着，冒出一個個氣泡。
並且，在腥臭淤泥之中，還有無數蒼白的手不斷伸出、落下，似乎是在求救，又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
隱約之間，還能聽到無數人層層疊疊的聲音。
“救我！”
“救我出去！”
“我苦啊，拉我一把！”
……
康佳的位置，正處於石臺邊緣，突然，腥臭淤泥中一隻手從半空抓過，差點抓住了康佳。
“啊！”
康佳尖叫一聲，連忙向石臺中心躲過去。
宋小丹看到這一幕，也向着裏面縮了縮身子，看向重新變回蛇形態的荀祁，試探喊道：“黑王大人？”
“嘶嘶！”
荀祁沒理她們，自顧自吐着蛇信子，振動空氣，發出人的聲音，喃喃自語道：“這就是第三層夢境世界了嗎？那頭‘夢魘詭異’的老巢啊！”
康佳沒在意荀祁會說話——畢竟，在她看來，這不是應該的嗎？
她的關注點在‘夢魘詭異’，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身體一顫，下意識問道：“‘夢魘詭異’的老巢？黑王大人，它在哪裏？”
荀祁玩味地看了康佳一下，旋即，望向四周無邊無際的腥臭淤泥：“不是就在那裏嗎？”
康佳還在疑惑。
宋小丹已經反應了過來，品味出荀祁的意思，不由心下一震，顫聲道：“黑王大人，您的意思是說：那無邊無際的腥臭淤泥大海，就是‘夢魘詭異’的本體？”
“沒錯！”
荀祁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比起‘腥臭淤泥大海’這個名字，我更願意稱呼它爲……苦海！”
苦海無邊。
‘夢魘詭異’代表着衆生之噩夢，意象之顯化，就是這片無邊無際的苦海，墮入其中，就會永世沉淪，再也無法醒來。
這時。
嗤啦啦啦！
突然，一陣密集的聲音響起。
原來，是苦海中無數蒼白之手，一次次抓來，哪怕將手指頭抓爛、指甲蓋抓掉，都在拼命抓着着石臺，似乎是想要從苦海中上來。
受到這般的影響。
石臺在一點點緩慢地向下沉淪。
看到這一幕，康佳、宋小丹兩女，都是神色驚慌。
荀祁卻並不奇怪的樣子，只是冷笑：“苦海茫茫，衆生皆不得超脫……所以，它們爬不上來，就向着將我們拉下去，一同沉淪其中！”
此人性之惡也，也是‘夢魘詭異’意象象徵的一部分。
“這石臺高出‘苦海’不過一尺……”
宋小丹皺着眉頭，冷靜分析道：“黑王大人，以這般速度，恐怕不過10分鐘，我們就會掉下去……黑王大人，您看？”
她顯然是：想讓荀祁如之前兩次那般，大發神威，破滅苦海。
康佳亦是期待地看過來。
“嘶嘶！”
荀祁吐着蛇信子，自然知道她們在想什麼，蛇曈中露出一絲玩味：“如果是之前兩重夢境世界，或者是現實，我都可以如你們所想般做到……可在這裏，我的力量受到了封禁……”
聽到這話，康佳、宋小丹二女都是心中一緊。
“所以，阻止石臺沉淪是做不到的，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延緩……”
荀祁蛇曈一閃：“辦法很簡單，有人跳下去，減輕重量，就可以了！”
這話一出，康佳、宋小丹兩女，都是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如此說來……
他們兩人一蛇，豈不是彼此之間是對手了？
那麼……選誰？又將誰扔下去？
“哇！”
康佳面對如此殘酷的事實，心理壓力之下，直接哭了出來。
而宋小丹，雙手握緊，直到指節微微發白，方又鬆開，最後化作一聲苦笑：“黑王大人，您若有需要，我願意跳下去……”
她知道：哪怕荀祁失去超凡之力，自己也是打不過，唯有服從，或許纔有一線生機。
“無趣，我還以爲，能看一場好戲哪！”
荀祁目光掠過兩人，看向無邊苦海，蛇曈中閃過一抹嘲諷：“本來，真正破解此局，需要救贖苦海中的所有人，徹底淨化苦海。”
“但，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掀翻棋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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