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比完再看
新賽制初立，程序上總有來回反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一切都是爲了比賽平穩順利。
姜昀祺和魏亦嘉蘇赫謝斐一會議室籤確認名單的時候,gong隊長era剛簽好出來，表情漠，與他們擦肩而過。
蘇赫轉瞧了眼era背影：“我聽說，他們這次也是二隊第二場上......”
謝斐回憶了下：“我之前網上名單,二隊開場的很少,都是一隊開局定勢，二隊場較量,最後再讓一隊蓋棺定論。當，還有一部分戰隊壓根不用二隊......”
魏亦嘉聽完笑了笑，覺得謝斐縐縐的。
姜昀祺沒說話,就準備簽字。
first在名單最上面,姜昀祺仔細過一隊二隊上場順序和選手姓名,便握筆在最後的一塊方格簽下自己名字。
之後是排名第二的sed魏亦嘉。
蘇赫的infinite在第五，ye下面。
gog這次發揮欠佳，掉出前十,就在gong下面第。
謝斐食指往下數着，劃過gong又着意了眼,當即眉一皺，擡對等他的位隊長說：“gong臨陣換了二隊指揮位。”
姜昀祺注視他秒,沒說話，視線移到名單上。
蘇赫魏亦嘉也朝名單。
第十的gong，場二隊名單處，原本的指揮位名字已經被黑色簽字筆劃,換成了手寫的era。
蘇赫瞪着名單，低低罵：“這他媽也可以？想換就換？什麼理由？主場優勢？！”
魏亦嘉和姜昀祺對視，情都有些嚴肅。
太蹊蹺，但好像也能理解。
蹊蹺在於明天就決賽了，這會卻突換下二隊主將。理解程度也僅限於“萬一確實有什麼突發情況導致二隊指揮位不能勝任”。
謝斐會一點韓語，這時拿起名單打着手勢問現場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像是知道他們會有疑惑，張嘴用磕巴的解釋說gong二隊指揮位身體不適，今天早上已經退出了此屆冬賽。
魏亦嘉冷笑：“身體不適，怎麼個不適法？”
工作人員這會又忽聽不懂了。
人互相了眼，心底有想法，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不過說到底，這不算違反賽制。畢竟以往決賽過程，一隊如果有選手突發狀況，二隊替補是需要即刻補上的。反之亦，二隊有情況，一隊也可以換人替補。
不違反賽事、也可以理解——只是當這一切發生在gong身上，就顯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昀祺回把這個消息告訴first其餘人，薛鳴淮都懶得想怎麼回事：“我就疑惑，era要是把搞這些的心思放賽場上，也不至於天天跟人屁股後面搶。”
“我都懷念當年的ktt了——死者爲大，我是的懷念——要是krys沒出事，到今天韓國戰隊這副死樣子，不得吐血？”
原本大家十分憤怒，等薛鳴淮不冷不熱貌似唏噓地說完，氣氛倒平和許多。
明天決賽，下午集訓結束，劉至就沒再讓他們加訓：“回好好休息，明天全以赴。”
夏閔這天話少了不少，比起剛開始得知自己要上場時的焦慮不安，這段時訓練下來，整個人踏實許多。劉至說完，他就提出要自己帶着二隊再覆盤一局。
劉至意了，回酒店房路上和姜昀祺說：“不可能沒有壓，他手上握着整整一場的first積分。讓他覆盤一局也好定心。”
姜昀祺點，沒說什麼。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明天二隊夏閔上場，gong指揮位換成era，表面上毫無關聯的兩件事，姜昀祺直覺卻有些擔憂。
晚上原本要和裴轍說這件事，但微信上發完語音，直到睡前裴轍都沒回。
姜昀祺查了下航班算了算時，如果從洛杉磯直飛首爾，那裴轍這會應該在飛機上，便沒再問，聊天列表上下劃拉，頗有表達欲的雲轉問起了阿隨最近情況。
一週前那通電話最後，姜昀祺提議，如果實在受不了霍向的“賢妻良母”可以回他家住段時。宋姨一直非常希望他住回來。
阿隨卻忽支吾起來，沒說好還是不好。
其實那個時候，姜昀祺還不是很明白阿隨的猶豫從何而來。
明明說不喜歡的是他，說自己筆直的也是他，那霍向到底算什麼呢。
在阿隨熟練的防禦姿態、躲避姿態通通失效後，霍向成了他的例外。
更一步，當他確定霍向確實想要對他好的時候，他又開始變得猶豫。
後來的次聊天兩人就沒再談這個深刻複雜的問題，姜昀祺對阿隨嘴偶爾出現的霍向字漸漸也習慣。
旁人眼，只有一方的付出並不足以讓彼此之萌生感情。但阿隨不一樣，他珍視周圍出現的一點一滴善意，某一刻也甘願爲此不管不顧不要命。
所以，姜昀祺漸漸明白阿隨爲什麼捨不得霍向，而霍向在成爲例外之後，慢慢又成爲阿隨的特殊。
至於這份特殊能帶來什麼結果，沒人知道。
決賽日的天氣說不上多好。
一整夜的大風，早起又直線降溫，不過連日來的陰霾雲霧被吹得乾乾淨淨，擡眼澄澈無際，視野分外開闊。
姜昀祺帶隊下樓酒店餐廳喫早餐的時候，隨手給裴轍發了一張藍天照，問他是不是到了。
裴轍沒回。
於是，喫早飯的十多分鐘，姜昀祺一邊盯手機一邊喫，視線始終沒有完全離開屏幕，藍眸低低垂着不作聲。
即使舉動這樣不尋常，但因爲姜昀祺面色過於平靜，其他人注意到了也不知從何問起。
博宇坐他旁邊，莫名對姜昀祺這種人在魂不在的狀態感到分熟悉，趁對面薛鳴淮路星嵐盛粥，小聲問：“怎麼了？”
姜昀祺搖，不說話，下秒伸手點了下屏幕，屏幕感應亮起，什麼消息都沒有。
時顯示上午點二十。
比賽正式開始時是十點。
姜昀祺想，來得及。
和裴轍的聊天斷在昨天午，那會姜昀祺準備會議室簽字確認上場順序和名單，裴轍說下午的飛機首爾，之後一起回國。
姜昀祺就發過一個搖擺尾小黑貓，乖軟溫順。
現在，姜昀祺打開聊天記錄，盯着小黑貓了會，面無表情關閉屏幕。
——裴轍答應過他的。
姜昀祺閉了閉眼，慢慢呼吸。
在遂滸，裴轍答應過他的。
即使潛意識知道這種情況完全可以用延誤來解釋，但超出預計時的關於裴轍的空白，姜昀祺還是很難適應。
這已經與情緒管理無關了。
裴轍消失的空白直接讓他情緒也空白。
博宇拍了拍姜昀祺肩，不知道說什麼，注視了會沉默的姜昀祺，心情也稍沉。
上午九點，絕地狙擊亞洲冬季總決賽在韓國首爾拉開帷幕。
二十五支隊伍依次安檢場。
買到決賽票的粉絲早就秩序入座，搖旗吶喊，興奮尖叫此起彼伏，聲浪穿透厚厚的競技場外牆，直接衝擊到每個準備入場選手面前。
決賽安檢級別又上了一個等級。分成兩批，gong和first屬第一批第一隊場。
姜昀祺全程毫無表情，配合工作人員遞交設備和外套。
era饒有興致地了，朝他打招呼：“雲很有把握？”
身後，博宇默默一聲阿彌陀佛。
姜昀祺像是沒聽到era的話，按部就班整理安檢完的外設。
era皺眉，盯着垂眸情極淡的姜昀祺：“沒聽見我說話嗎？”
博宇其實已經有點想笑了，但也明白姜昀祺這種反常很不對勁，一時瞅着era不要命往槍口撞的模樣，也不知作何表情。
姜昀祺收拾好自己的，轉身就往前走。
era：“......”
姜昀祺不僅把他當空氣，他把所有人都當空氣。
第一場，first一隊上場。
常規賽第一，姜昀祺帶着薛鳴淮博宇和路星嵐率先入席安裝調整外設。
屬於first的銀灰深藍甫一出現，原本東一嚎一喊的觀衆席霎時捲起震耳欲聾的沸騰尖叫！
螺旋向上金屬階梯在姜昀祺落座一刻騰地在天花板照射出巨大的first標識，幅凌空顯示屏也以最目眩迷的方式將first戰隊全方位展示了一遍。
決賽第一波預熱已經開始。
路星嵐嚇得不輕，原本就有些緊張的他差點跳起來。
薛鳴淮嘖嘖：“現在後援團這麼壯大了？”
博宇坐下來換外設：“瑤說微博粉絲上個月月末破五百萬了。”
姜昀祺第一個入座，已經以最快速度整理好外設，這會他色依舊淡漠，低刷着手機。
距離比賽還有半小時。
裴轍還是沒回他信息。
博宇坐他旁邊，這會大概也明白怎麼回事了，敲兩下鍵盤，猶豫秒湊過問姜昀祺：“哥沒來？”
姜昀祺不說話，又過了會，姜昀祺點點。
博宇站起來：“哥坐哪來着？我記得主辦方給戰隊的票都在最好的位置。”
姜昀祺輕聲：“a5。”
博宇挨個數過：“a5......a5......a——那是不是？啊——不是——我錯——”
在博宇說“那是不是”的時候，姜昀祺已經唰地站了起來，也朝觀衆席上望。
沒有裴轍。
賽事講解員一會尖銳一會洪亮的話筒音混合全場聲勢浩大的呼嘯聲，傳到姜昀祺腦海，卻只剩依稀一點回響，腦海深處，像是有個極輕極薄的弦，聲波絲絲縷縷，姜昀祺感受着那根弦的細微顫動。
突。
博宇拍了拍還在站着不知道向哪的姜昀祺：“手機亮了！”
姜昀祺低，一條陌生短信。
屏幕解鎖。
——“昀祺。”
昀祺。
一瞬的委屈和惶全數襲來，姜昀祺甚至有些發抖，他咬了咬嘴脣，很慢地敲出個字，發過：“我害怕。”
裴轍回得很快：“不怕。”
姜昀祺：“裴哥怎麼了？”
裴轍：“路上出了點事。不要緊。我現在場，手機是別人的，我先還回。一分鐘後就能到我。”
姜昀祺握着手機的手還是有些不穩：“我會數的。”
裴轍篤定：“好。一分鐘。”
五十秒後，姜昀祺到裴轍在工作人員指示下步入人聲鼎沸的競技場，步履沉着。
裴轍似乎自帶從容不迫的鎮場氣質，原本搖着各色應援牌咋咋呼呼的a排倏地收斂不少。
姜昀祺緊緊盯着裴轍。
裴轍很快擡眼，一下望姜昀祺緊巴巴的藍眸，他笑了下，笑意溫柔，好像一直就坐在那個地方望着姜昀祺沒離開過。
姜昀祺還是盯着裴轍拼命。
忽，不遠處一名穿着正式，瞧着不像是工作人員的年男人朝裴轍走來，他上有很多話要對裴轍說，面色驚喜又驚訝。
姜昀祺視線被阻斷。
不過也沒有多久。最多十秒。
裴轍他說了句，那人回朝姜昀祺方向了，便笑着點離開。
姜昀祺再次目不轉睛盯裴轍。
路星嵐見狀有點懵，視線在姜隊和a5坐席上的男人之來來回回。
薛鳴淮瞧眼，不知道說什麼，自顧自玩起了掃雷。
博宇好笑又好玩，拉了拉姜昀祺袖子，語氣難得帶了點哄，對他們姜隊說：“雲，比完再。”
裴轍被姜昀祺鄭其事的目光弄得有點心疼，無奈嘆氣，片刻朝姜昀祺說了句話。
姜昀祺全貫注，自明白了。
裴轍說：“好了，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
感謝在2021010515:43:08~2021010622:38:42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bcksheep3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cksheep12個；vn4個；熊貓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暻60瓶；vn49瓶；小小小小小吒吒20瓶；bcksheep10瓶；金水砂5瓶；裴哥快親親昀祺小寶貝3瓶；青葙子2瓶；12345、嘟哩個鐺、泡泡yeajan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你是天才，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