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鼠鼠長得好看!
喫飽喝足的吳閒趴在浴缸裏,聞着拉普蘭德留下的味道,滿意地嘆了口氣。
洗澡都不用自己搓的。
別墅的盥洗室中,浴缸裏放了薄薄的一層溫水,剛好能沒過吳閒的一半身體。
花灑被放了下來,打了熱水,依舊穿着禮服的拉普蘭德坐在浴缸旁邊,左手拿着花灑,右手將洗浴劑的泡沫塗抹吳閒的全身。
吳閒這時才知道之前拉普蘭德爲什麼不願意讓吳閒長時間呆在她的手上——
畢竟吳閒在城市的角落裏混了好幾個月,身上早就又臭又髒,只不過吳閒習慣了,纔不覺得而已。
杜喬不願意讓吳閒蹲在他的肩膀上,也並不是看不起吳閒,他只是心疼他剛提的西裝。
“這還是鼠鼠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洗澡呢。”
足足換了七八次水,泡沫的顏色才從污泥般的黑色變成漂亮的純白色。
然後拉普蘭德又拿花灑給吳閒沖水,把泡沫衝乾淨之後,讓吳閒跳出來,蹲在了洗手檯上。
隨後,她用吹風筒給吳閒把毛髮吹乾。
“雖然拉普蘭德平時是隻瘋狗子,但是在養鼠這事兒上她還是挺用心的嘛。”
吳閒還以爲拉普蘭德會讓杜喬給他洗澡,而不是親力親爲呢。
吳閒看向拉普蘭德,發現此時的拉普蘭德嘴角微微挑起,蘊着些許笑意,與之前戰鬥的樣子完全是兩個模式。
發現吳閒正在看她,拉普蘭德的笑意更濃了:“小傢伙,你長得還挺好看。”
“這叫什麼話?鼠鼠我當然很好看了!”
吳閒享受着拉普蘭德的手撫過自己的脊背,明白拉普蘭德是在說自己略帶銀色的毛髮尖端。
這種顏色的鼠鼠不是沒有,只是很少見而已。
看着一動不動的吳閒,其實拉普蘭德心中很是詫異。
她之前養的那隻鼷獸很怕水,無法理解洗澡這件事情的意義。
哥倫比亞某些城市裏的寵物鼷獸會使用專門的浴沙洗澡,但敘拉古沒有這麼好的條件,拉普蘭德一般都是儘量用天然溫和的入浴劑給鼷獸洗澡。
畢竟城市角落裏的鼷獸很髒,即使是她也要避免被傳染上疾病,特別是礦石病。
每次洗澡都是一次戰爭,好在嚇一嚇它也就不會反抗了。
可是眼前這隻小傢伙……不僅能理解洗澡的意義,還能忍住不抖毛把水甩得到處都是,等着她慢慢把水吹乾!
真是聰明的小傢伙。
拉普蘭德不知道的是,很多鼠鼠的天賦技能吳閒都是一知半解,更別說抖毛這種動物纔有的本能反應了。
洗完澡,吳閒跳到地板上,跟着拉普蘭德下了樓,來到一樓的客廳裏。
此時已是深夜,客廳裏有兩個穿着西裝、正在翻看資料的魯珀男人,其中一個是杜喬,另一個吳閒沒見過,不過看這樣子,應該也是薩盧佐家族的人。
“大小姐。”
“拉普蘭德小姐!”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兩人都站起身來,向拉普蘭德問好。
那名吳閒不認識的棕發男人看起來和杜喬差不多大,但他的聲音更加有活力些。
“西羅,晚上好。”拉普蘭德又恢復了她平時的模樣,優雅而危險。
被稱作西羅的男人對拉普蘭德笑了笑,微微躬身:“哦,拉普蘭德小姐,現在對於我來說正值中午。”
“事情查清楚了嗎?”拉普蘭德自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沒有和西羅貧嘴。吳閒順勢就跳到了拉普蘭德的大腿上,準備喫瓜。
杜喬看了一眼洗完澡之後乾乾淨淨的吳閒,他第一眼還沒認出來。
西羅的目光也忍不住往吳閒的位置瞟了一下,然後偏過頭,用眼神詢問杜喬。
西羅:“?”
杜喬:“……”
西羅:“……?”
最後,還是杜喬阻止了毫無意義的眼神交流,回答了拉普蘭德的問題:“審訊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這是斯科尼家族對薩盧佐的一場試探。”
西羅嘆了口氣,接過話茬:“我們薩盧佐在昂諾爾城根基較淺,當地家族一直不滿於我們進場分蛋糕。自從西西里夫人八年前在敘拉古劃定了灰廳的秩序,家族的鬥爭就從明面上轉入暗地之下。”
拉普蘭德嘴角挑起:“說重點。”
西羅知道這是大小姐不耐煩了,忙道:“斯科尼家族雖然沒有進入灰廳,但是在昂諾爾城裏也算是排行前三的大家族!而且那把我們無意間獲得的鑰匙,似乎是很重要的東西,薩盧佐不知道這把鑰匙能開哪把鎖,但他們知道!”
見拉普蘭德的眼神中逐漸出現感興趣的亮光,西羅趁熱打鐵道:“於是斯科尼趁我們對鑰匙還不夠重視時,襲擊了我們廣場西側的據點,搶走了鑰匙。可他們錯估了薩盧佐的能量,沒能帶走鑰匙,他們的隊長在死前不得不被迫利用障眼法把鑰匙藏在僞裝成麪包店的臨時據點裏,結果還是被英明神武的您給找到了!”
拉普蘭德的笑容微微收斂:“那麼,鑰匙是用來開哪把鎖的?”
“呃,這個……”西羅有些尷尬,嘿嘿笑着把臉轉向一旁。
“大小姐,被我們抓住的家族成員似乎也不知道。”杜喬無奈地回話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們也還在調查。”
吳閒看看杜喬,看看西羅,又看看拉普蘭德,忽然跳上沙發的扶手。
“不對!鼠鼠我知道,你們的推理有遺漏的地方!”
他當時爲了找阿旺進入麪包店時,所聽到的那三個人的聊天——
他們既把斯科尼家族叫做“他們”,也並非“薩盧佐的瘋子”!
也就是說,這個事件除了薩盧佐和斯科尼,還有第三方參與了進來!
可惜,吳閒並不能把這件事情傳達給談話的三人,他被拉普蘭德抓了起來,放在手上輕輕撫摸,隨後笑道:“認識一下,小傢伙,這位是西羅,薩盧佐在這座城市的接頭人。”
西羅的眼角和杜喬很相似地抽搐了一下,總算是無法讓自己忽略這隻奇怪的鼷獸了。
他剛纔就想問了,這隻鼷獸到底是什麼鬼啊!
杜喬這傢伙還說是這隻鼷獸找回了藍寶石鑰匙,這怎麼聽都不可能吧!
可是拉普蘭德小姐用危險的目光盯着他,西羅迫於形勢,只好試探般地對着吳閒笑道:“你好,小傢伙,我是西羅。你叫什麼名字?”
吳閒像看弱智一樣盯着西羅。
“鼠鼠我要是能說話,還有你什麼事?”
“啊,是了,我還沒給這隻小可愛取名字呢。”拉普蘭德就像剛纔纔想起這件事情一般,眼睛一亮。
“看看你這可愛的銀灰色毛髮吧……以後就叫你銀灰,你覺得怎麼樣?”
吳閒:“?”
唯獨這個名字不行!
吳閒又蹦又跳,總算讓拉普蘭德放棄了這個念頭,另用顏色取了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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