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鼠鼠想做貓貓!
拉普蘭德笑着隨口道,把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兩個月之後,匣子就能送到拉普蘭德的手上。
示意杜喬可以給俘虜一個痛快之後,拉普蘭德再隨意巡視了一下總部內的設施,在會議室裏遇到了正趴在桌子上小憩的阿爾夫。
老實說,阿爾夫的大塊頭壓在木質的小圓凳上面,頗具視覺衝擊力。只是看着這樣子,吳閒就有點擔心顫顫巍巍的圓凳會不會不堪重負,四分五裂,把猝不及防的阿爾夫摔個四仰八叉。
“呀,阿爾夫,上午好。”
“——小,小姐!”
阿爾夫猛地驚醒,看到滿臉笑意的拉普蘭德,有些慌張地擡起頭。
“我,我小睡了一下……”
他想站起身來向拉普蘭德問好,可似乎是坐太久腿麻了,站起到一半時身子忽然僵硬了一下,失去了平衡。
他退後幾步想穩住身形,又正好碰翻了身下的小圓凳。
吳閒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哎喲!”
阿爾夫腳下一滑,圓凳滑開幾米遠,他則摔了個屁股墩,看這樣子現在應該是完全清醒了。
“不用這麼驚慌。”見狀,拉普蘭德的眼角蘊起笑意,連身後繃着臉的杜喬都有些忍俊不禁。
“鼠鼠我覺得你該減肥了。”
吳閒落井下石般地跳到阿爾夫的肚子上,發現這傢伙的肚腩還挺結實的,肉體密度超乎常人。
阿爾夫見是吳閒,眼角抽了一下,揮揮手把吳閒撥開,站起身來。
他皮糙肉厚,摔一下根本不疼。
“啊哈,小姐,我有些失禮了。”阿爾夫把圓凳擺了回來,把上衣口袋插着的眼鏡戴回腦袋上,然後撓着頭訕笑道。
“聽說你拒絕了一切外出任務,那你的文職工作做得怎麼樣了?”拉普蘭德倒沒再追究阿爾夫爲什麼在這裏摸魚。
“啊,我正要向您報告。”阿爾夫忙道,“稍等,我拿些資料。”
阿爾夫有模有樣地從會議室的角落拿了好幾份紙質文件過來,攤開在中央的長桌上,道:“小姐,我重新整理了如今薩盧佐的人員名單,經濟來源構成和控制區域。目前還沒有專職財務的人,所以我兼職把從您來到昂諾爾開始的財務收支做了一下對賬……”
拉普蘭德拿起文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些都是你做的?”
“當然。”阿爾夫自豪地道,“雖然我不想戰鬥,但我也是真心想要爲薩盧佐做貢獻的。說實話,我最近已經把醫學知識全撿起來了,我還打算把目前的人員全部召回,就在總部給他們做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
拉普蘭德微微挑眉,把手中的文件遞給旁邊的杜喬,自己則拿起另一份文件閱讀。
“嚯,人不可貌相啊。”
吳閒也沒想到,一看就很能打的阿爾夫不想打架就算了,居然還是個統籌管理的人才。
在幾次問答之後,拉普蘭德點了點頭,微笑道:“可以。既然你不想戰鬥,薩盧佐也不缺你一個打手。以後,阿爾夫你就在這裏做總管吧。”
阿爾夫如獲至寶,臉上露出些許喜色,忙點頭答應。
之後,拉普蘭德和阿爾夫又交流了些關於昂諾爾的薩盧佐後續發展的問題。
古老的薩盧佐一直沒有在昂諾爾城發展起來,究其原因,除了沒有一個強力的領導之外,也是因爲城中的三大家族——克莫拉、塞繆爾和斯科尼相互割據,維持平衡,缺少小家族生長的空間。
如今薩盧佐想要發展起來,必然是要在這三大家族的身體上撕下一塊肉來。而人才培養、忠誠訓練和盈利模式等家族發展的基礎,薩盧佐早已有一套章程,拉普蘭德僅需照搬照抄就好。
最關鍵的,還是怎樣應對其他家族的防備與試探。
不過這些與吳閒無關,聽了一陣子他就覺得無聊,跑到院子裏玩去了。
他比較關心的是那個匣子裏面能開出什麼好東西,畢竟他想起了那個跑路的研究員帕爾維斯是哪一位——
不正是日後萊茵生命的結構科主任,主導了“炎魔計劃”的科學家,奧利維亞·赫默的老師,那隻老山羊嗎!
人品歸人品,帕爾維斯的研究水平是有的,阿旺變成戰鬥鼠肯定也是他的功勞。
不過想要見到東西,估計得等上一兩個月了。
沃爾西尼吳閒也有點感興趣,不過他現在也只能跟着拉普蘭德。
吳閒在院子裏跑了一會,數着地上的跑道,太陽便逐漸升上高空,金色的陽光把吳閒身上的毛曬得暖暖的,很舒服。
覺得有些困了,吳閒突發奇想,看見院子裏有一株高過房檐的落葉樹,便用爪子摳着滿是褶皺的樹皮,竄了上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爬樹呢。
鼠鼠實際上是有爬牆的天賦的,特殊的爪子結構能讓它們在幾乎垂直的表面上快速攀爬,趁牆不注意一溜煙地竄上去。
儘管吳閒對於鼠鼠的各種天賦技能都不甚熟練,但得益於他良好的身體素質,很快就成功爬上了樹頂,來到了枝椏的高處。
周圍有稀稀落落的陽光灑下,吳閒就趴在一條與他等寬的樹枝上,眯起眼睛。
舒服。
“鼠鼠我啊,也成功cosplay了一次貓貓啦。”
過了一會,杜喬便出來尋找吳閒,準備開車帶吳閒回家。
他在院子裏找了一圈,愣是沒看見半個鼠影。
站在場地中央,杜喬沉默了片刻。
看看四周,好像除了拉普蘭德和阿爾夫之外,沒有其他薩盧佐的人在看熱鬧。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
“杜喬,不要緊張,你就假裝你在叫你的朋友,而不是在呼喚一隻有名字的鼷獸。”
“習慣,習慣,小姐的任務罷了。”
杜喬閉了閉眼,吞了口唾沫,咬咬牙,喊道:
“小銀?”
沒有反應。
杜喬看看四周,沒看見有鼷獸從角落裏竄出來。
說到底,小銀到底有沒有理解它叫做小銀?
杜喬還記得他倆喫飯的時候,看見小銀往窗外跳出去時,心中的那種絕望感。
小銀不會又跑走了吧?
正當杜喬這麼想的時候,他聽見背後傳來些許響聲。
杜喬猛地轉過頭來,發現從主屋裏出來一個臉上有着些許雀斑的魯珀青年。
杜喬認識這個年輕人,他是薩盧佐的新進成員。
青年遠遠地喊道:“杜喬先生,您在叫誰?”
杜喬:“……”
杜喬的臉皮抽了一下,繃緊表情,沉聲喊道:“小銀!回家了!”
話音剛落,杜喬聽聞背後的樹梢上傳來一陣響動。
一隻銀色的鼠影從天而降,被杜喬本能地一把接住。
不是吳閒還能是誰?
杜喬:“……你怎麼還能在樹上?!你真的是鼷獸嗎!”
把吳閒放在肩上,杜喬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青年的方向,就發現青年一臉迷茫地看着自己。
杜喬的嘴角動了動,終究是沒說出話來,他繃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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