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眩暈是真的強!
從街道盡頭跑來的斯科尼成員們遵從着諾爾伐特的指令,在路過諾爾伐特和德克薩斯的戰圈時,只是往裏面看了一眼,確認自己的老大正在把那個大小姐壓着打之後,就衝向民居門前的主戰場了。
主戰場中,斯科尼的人已經倒下了三個,而薩盧佐這邊,僅有勞倫斯和另一名黑衣人的手臂上受了些傷,並無大礙。
即便斯科尼是以多打少,在薩盧佐這邊有着丹布朗這樣擁有壓倒性實力的人在的情況下,反倒是薩盧佐看起來佔據了優勢。
即便如此,當新的生力軍加入戰局時,丹布朗被幾個好手一起拖住,戰鬥也一時間進入了僵局狀態。
不過屋檐上方的吳閒看着丹布朗,總覺得這個棕色皮膚、一臉迷茫的傢伙似乎實力下降了。
不,不對。
“丹布朗怎麼還留手起來了?這些不都是雜兵嗎?”吳閒眨眨眼,腦袋昏沉沉的也沒法分析,他有些不解。
想到自己也沒辦法忽然覺醒語言能力往下面喊一聲“別演了”,吳閒只好把視線挪到另一邊。
德克薩斯正在和諾爾伐特纏鬥。
諾爾伐特的彎刀似乎也並非凡品,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與德克薩斯的雙劍交擊之後,竟無一絲破裂的痕跡。
儘管德克薩斯手持兩柄武器,但是諾爾伐特的彎刀攻勢又快又急,每一刀都讓德克薩斯不得不採用架勢卸力,這讓德克薩斯完全沒有機會展現出她“普通攻擊造成兩次傷害”的優勢。
叮!叮!叮!
諾爾伐特也進入了狀態,他咬牙切齒,狀如瘋魔,瘋狂地用自己的彎刀擊打着德克薩斯的劍刃。
不,與其用“擊打”這個詞,不如說用“砸”這個具有力量感的動詞更爲貼切。
諾爾伐特在用力地把自己的全身力氣賦予在彎刀之上,試圖把德克薩斯的防禦架勢砸開!
叮!叮!叮!
戰鬥進入到了一個焦點,雙方都在比拼力量,這方面眼光還不夠充足的吳閒,無法判斷眼下究竟是正在不斷卸力的德克薩斯更費力一些,還是諾爾伐特正在燃燒潛力。
叮!
又一次兵刃交擊,德克薩斯彷彿防守出現了漏洞一般,雙手劍刃被彎刀砸向了一邊,胸前空門大開!
吳閒立馬緊張了起來。
德克薩斯不會要在這裏寄了吧?
他緊盯着戰場,卻發現在這一剎那,德克薩斯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
“——抱歉。”
灰髮的少女輕聲開口道。
吳閒這才意識到,德克薩斯迄今爲止都在使用體術,完全沒用上她擅長的源石技藝!
在德克薩斯開口的這一剎那,在諾爾伐特再次高擡起手腕,朝着德克薩斯劈下去的這一剎那,德克薩斯手上的雙劍忽然燃起了火一般的氣焰。
那股氣焰似乎是法術扭曲空氣帶來的幻覺,因爲隨後那副光芒就內斂到劍中,讓金屬的殷紅色的左手劍亮起黑光,讓水晶般的右手劍亮起海藍色的光彩。
隨即,時刻保持着重心的德克薩斯一扭腰,以一種常人所不能及的速度,將右手劍從側面重重地劈在了向她砸下的彎刀上!叮!
彎刀勢大力沉,德克薩斯試圖通過改變受力方向躲避攻擊的策略本應是徒勞的。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股藍黑色的光彩從兵刃交擊之處爆開,隨後諾爾伐特的身體,詭異地僵直了一瞬間!
就在這一瞬間裏,諾爾伐特失去了對自身力量的控制,這位兇惡的中年男人的力量被德克薩斯的劍所偏移,重心不穩,猛地向側方一個踉蹌!
而與諾爾伐特不同,德克薩斯早已爲這一剎那做好了準備。
在避開諾爾伐特攻擊的同時,德克薩斯的金屬左手劍便從側面,狠狠地朝着諾爾伐特的右肩斬去!
當諾爾伐特勉強穩住重心,從僵直中恢復,握緊他的彎刀時,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他已經無法再移回彎刀擋住德克薩斯的斬擊了。
也算身經百戰的他在匆忙之間選擇了還算正確的決定——
他擡起右手臂,擋向德克薩斯的金屬左手劍。
即使這把金屬劍十分鋒利,但是魯珀人的身體素質也不是蓋的。德克薩斯絕無可能一劍將他的手臂斬斷,在劍刃被骨頭卡住的時刻,諾爾伐特便可趁勢反擊!
諾爾伐特的想法十分正確,可惜他忽略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當德克薩斯的左手劍斬破諾爾伐特的皮肉時,那股藍黑色的光芒再度閃爍了一下,諾爾伐特隱約看到一股湛藍色的能量衝擊撞向他的腦門。
砰!
他的大腦嗡地一聲,在這一剎那忽然一片空白!
趴在房檐上的吳閒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幕,鬍子不由得動了動。
“啊,果然德克薩斯的劍雨不是往天上扔一堆源石劍讓它們自己落下來。”
“怎麼說呢,這種源石技藝在現實中看見,莫名有一種很不講武德的感覺。”
怪不得德克薩斯要說“抱歉”哈。
對於不瞭解的人,這一招是妥妥的初見殺。
只見德克薩斯將劍沿着陷入眩暈的諾爾伐特的右手臂一挑,諾爾伐特賴以戰鬥的彎刀就跟着一大塊皮肉一起被挑飛,手臂的血管被割開,揚起的血液有部分濺到了德克薩斯身上。
諾爾伐特發出一聲慘叫:“——啊!”
這位斯科尼的首領回過神來,但也已經於事無補了。
德克薩斯沒有在意這點血液,她右手劍用力地壓在了諾爾伐特的肩膀上,本來就重心不穩的諾爾伐特頓時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閃閃發光,對準自己脖頸的劍刃,再擡頭看看依舊一臉平靜的灰髮少女,諾爾伐特猶自有些沒反應過來。
小雨之中,民宅門前的戰鬥突兀地停了下來。
畢竟無論是薩盧佐的人,還是斯科尼的人,都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穿着禮服的灰色的狼,將劍刃向下架在諾爾伐特的脖子上。
諾爾伐特手臂上的傷口流出的鮮血與雨水混雜在一起,流淌到地上。
沾血的彎刀飛出了很遠,如同死去了一般,躺在路邊的排水溝裏。
在街道之上,諾爾伐特面色蒼白地跪倒在面色沒有絲毫起伏的德克薩斯面前,一臉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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