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一切落下帷幕!
之前當德克薩斯向他吐槽關於諾爾伐特爲什麼把整個東區拱手讓給薩盧佐的問題的時候,吳閒其實懷着與德克薩斯同樣的疑問。
明明諾爾伐特依舊有待價而沽的權利,爲什麼他要這麼着急地行法國軍禮?
但是經過了拉普蘭德的解釋,吳閒忽然理解了問題出在哪裏。
德克薩斯從小在哥倫比亞,接受的雖然同樣是以家族爲中心的教育,但是哥倫比亞大發展的環境,讓德克薩斯所理解的“家族中心”,實際上是以“爲自身獲取利益”爲所有行動的中心。
通俗地、難聽地講,就是自私。
但是拉普蘭德,以及以拉普蘭德爲代表的這些敘拉古人則不一樣。
他們心中的“家族”,除了自身所處的這一幫派集團之外,還有囊括了整個敘拉古的影子秩序的“家族”這一概念的集合。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奇怪——
但是敘拉古人比起自身的成敗或自身所在家族的發展,或許更加在意“敘拉古的秩序”是否能一如既往地良好地運行下去。
吳閒:“……”
陽光之下,他擡頭望了望拉普蘭德。
拉普蘭德向吳閒攤了攤手,笑眯眯地道:“就是這樣。”
這時候吳閒心頭就忽然涌上一股實感。
——準備了那麼多天,在道途中亦是充滿一波三折的東區突襲戰,真的已經落下帷幕了。
諾爾伐特優雅退場,薩盧佐的幹部們忙着處理接下來的事務,而拉普蘭德和德克薩斯則開始準備在一間別墅裏同住。
“嗯,接下來可以輕鬆一些了。”拉普蘭德大概猜到吳閒心中的疑問已經得到了解答,於是仰起頭,眯着眼看了看湛藍的天空,笑道,“哈哈哈,接下來恐怕就沒什麼架打咯。”
吳閒:“……”
“鼠鼠我怎麼覺得你打架的頻率反而會變高呢?”
——指和德克薩斯。
……
拉普蘭德來總部就只是爲了把那些期刊送給阿爾夫。
之後她開車帶着吳閒來到東區,然後在一間臨時收拾出來的據點裏,一人一鼠見到了西羅。
西羅坐在書桌前,手忙腳亂地給想要加入薩盧佐的青年們填寫資料,而這些青年大部分都來自體量大幅度縮水了的斯科尼。
說話說得口乾舌燥的西羅忙得都沒心情和吳閒聊天了,一頭油膩的棕發亂糟糟的,也不知道他幾天沒洗澡了。
在西羅這兒叨擾了一會,並和善地爲原斯科尼的成員解答了一些關於薩盧佐的疑惑之後,拉普蘭德又帶着吳閒在東區轉了轉。
隨後,他們在斯科尼總部原址的廢墟上,碰見了帶着一羣小弟的紅髮的艾伯特。
拉普蘭德走上前去,和艾伯特簡單交談了兩句。
小弟們看着艾伯特和拉普蘭德交談,雖然面露不善,倒也沒誰上前阻攔。
聊天的中途,艾伯特看到了正擡着頭參觀廢墟的吳閒,還對着吳閒擠了擠眼睛,眼神示意了一番。
“……有空一起拉屎?”吳閒眨了眨眼,不太明白艾伯特是什麼意思,於是瞎猜了一番,並向着艾伯特舉了舉爪子。
“下次一定。”
艾伯特:“……”雖然不知道小銀在說什麼,但是莫名有一種不妙又噁心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等到拉普蘭德回到車上,吳閒跳上副駕駛,拉普蘭德才笑着對吳閒說:“艾伯特現在已經是斯科尼的頭狼了。”
吳閒:“?”
壞了,這內鬼怎麼真當上老大了?
“哈哈哈哈!”見吳閒小小的眼睛裏露出大大的疑惑,拉普蘭德不禁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拉普蘭德才道:“艾伯特在那天的表現折服了不少人,據說他有意在收攏斯科尼的殘黨,並且爲他們灌注信心。也不知道諾爾伐特究竟有沒有察覺到,但他的兒子還沒成年,就順其自然,把家主的位置就這樣傳給了艾伯特。”
“艾伯特本身就是孤兒,如今他已經順利地成爲艾伯特·斯科尼了。”
吳閒眨眨眼,這難道也在西羅和拉普蘭德的預料之中嗎?艾伯特在東區突襲戰那天居然沒有反水?
拉普蘭德也不知道吳閒具體有哪些疑問,便接着道:“雖然我們進駐了東區,但是在人手充足之前,也只能佔據東區比較重要的位置。剩餘的地盤會重新交給斯科尼,不過在我離開昂諾爾之前,兩個家族之間應該是不會再有衝突了。”
“……”
隨後,吳閒又跟着拉普蘭德逛了幾個街區,拉普蘭德似乎是在檢查有沒有會影響接收東區進程的事件發生。
確認一切正常之後,時間也逐漸接近黃昏。
載着吳閒,拉普蘭德開着車回到了南區,並在二層聯排別墅長滿雜草的花園前停了下來。
走過熟悉的小徑,拉普蘭德一手抓着那本菜譜,一手掏出鑰匙打開大門,吳閒則先一步從她的腳邊溜了進去。
別墅裏已經開起了燈,客廳中十分明亮,德克薩斯依舊穿着她那身禮服,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她翹着腿,在她的膝蓋上放着一本翻開的厚厚的書。
聽到開門的聲音,灰髮的少女轉過頭來,眼神動了動:“晚上好。”
“嗯,晚上好,德克薩斯。”拉普蘭德優雅地走進門,隨後站在玄關笑着向客廳沙發上的德克薩斯伸出右手:
“可愛的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幸邀請你共進晚餐?”
德克薩斯:“……”
似乎是被拉普蘭德過於社牛的發言給震撼,德克薩斯過了一會才平靜地道:“杜喬先生已經把打包的晚餐送來了。他說,希望你不要太過勞累。”
“也好。”拉普蘭德挑了挑眉,笑着輕巧地答應了。
她自然地隨手關上門,換了鞋,把沒用上的雙劍放回劍架上。
劍架上已經擺了一對藍黑色的雙劍,拉普蘭德也沒在意,伸出手去騰了騰位置。
這個劍架不算窄,四柄劍也擺得下。
隨後,拉普蘭德走上前去打開餐廳的燈,並對着餐桌上大包小包還溫熱的菜餚確認了一番。
這時候,德克薩斯看見吳閒跳上沙發,踩着沙發墊走到了她的旁邊。
於是,她稍微提高了一點音量,對着餐廳里拉普蘭德的背影說道:
“小銀中午喫過的披薩,我已經放到冰箱去了。”
“知道了。”拉普蘭德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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