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是復仇之鼠!
“也不知道爲什麼，戴爾頓先生要給我們滅鼷的任務？他媽的，這些鼷獸又髒又臭，我的刀說它可不想沾上這種髒血！讓其他人去不好嗎？”
“聽說其他人也要幹這個。”另一個菲林說，“老實說，我覺得這要比監視薩盧佐的線人活動輕鬆一些。”
這位穿着輕薄大衣的菲林看了一眼滿地的鼷獸屍體，又道：“而且我們的任務也不是滅鼷，只是找到那隻特定的鼷獸而已，不是嗎？”
“這些鼷獸都他媽的一個樣！”柏特萊姆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什麼帶點銀色的灰色的小的，這裏難道沒有幾十上百隻這樣的鼷獸嗎！到頭來找沒找到也不知道！”
柏特萊姆真的有些懷疑是不是那位令人摸不清他的真實想法的戴爾頓先生收了什麼滅鼷公司的錢，才讓家族成員出動，假借對付薩盧佐的名義來測試他們的產品性能！
“一隻鼷獸搞得我們費那麼大勁，等抓到它我一定要把它捆在木樁上狠狠地電它的鳥兒！”
……
高樓上，阿旺總算是回過了神。
它看了看依舊怔忡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吳閒，拍了拍後者的肩膀：“銀哥，他們在說什麼？”
吳閒：“……”
吳閒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下面那些人的談話內容簡要地解釋給了阿旺聽。
爲了防止阿旺聽不懂，他便把自己的分析也全部告訴了阿旺。
——這個鼠羣是因吳閒而滅亡的。
吳閒心中有些愧疚，還有莫名的難受，但是隱瞞這個事實也並不能解決問題。
“……”聽完，阿旺沉默了一會。
他的鬍子動了動，似乎經過了幾番思考，隨後才說道：“銀哥，這不是你的錯。而且這些同胞也有他們各自的命運，我們只需要爲我們自己負責就好。”
吳閒眨眨眼。
他沒想到眼神失落的阿旺還能說出這麼富有鼠生哲理的話。
可是當吳閒無奈地重新看向下方時，他忽然有些莫名的心潮騰涌，忽然知道了心中那種難受的感覺從何而來。
看着那下方兩位菲林人進入廢墟中找到廢棄的煙霧發生器，並談笑着開始討論等會晚飯去哪兒喫，一個念頭伴隨着憤怒不可遏止地從他的心頭冒了出來。
不能放他們走！
“阿旺。”吳閒不由得開口說，“我不會被抓住，可是放任他們不管的話，一定會有更多的鼠羣慘遭毒手。”
是的，他想做些什麼。
吳閒逐漸變得清醒，許多思緒在他腦海裏轉動。
這種衝動並沒有掩蓋住他的理智，正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他需要爲那些死去的鼷獸復仇！
這種恨意或許來自同類或同一立場的牽絆，但是當你意識到那些在地上死去多時的鼷獸本應活躍地在鼠羣中穿梭，叫你“老大”，當你意識到那些家族成員同樣是薩盧佐的敵人，是十惡不赦的儈子手時，難道可以說這種憤怒是憑空產生的嗎？
不，不是！吳閒可以用更有力的，源自他最喜愛的那個人的話來解釋這種感情！
阿旺顯然對於吳閒的表現有些驚訝，它猶豫着問道：“……銀哥，你不是一直都是優先保全自己的嗎？爲什麼……”原來阿旺早就有了想要復仇的念頭，它只不過是顧忌吳閒的想法，才把自己的心事憋在心裏，做出那種失落的表情！
吳閒咬了咬牙，道：
“阿旺，一旦我們決定了拿起武器，殺人就不需要什麼理由了！”
手握利器，殺心自生。
阿旺的眼神流露出驚訝。
吳閒知道，他一直是一隻不喜歡負責任、不喜歡惹麻煩、不喜歡受到注視的鼠鼠。
如果他的思維也像阿旺一樣簡單直接，或許他早就做出了復仇的決定。
在薩盧佐，他被德克薩斯寵愛，被西羅、阿爾夫和杜喬照顧着，所有的責任都由拉普蘭德一力承擔，從來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的吳閒，過得自由自在、開心快活。
當他在這偌大的西區裏孑然一身時，他纔想起，麪包也好，披薩也好，寵愛也好，饋贈背後都有代償！
不用負責，只是有人替你負了責任。決定拿起武器時，既然已經有了負起讓他人受傷的責任的覺悟，那麼在將刀刃捅進對方胸膛之前就不需要有更多猶豫了！
這是吳閒有生以來第一次在還有選擇的情況下主動升起傷人的想法！
“是的，鼠鼠我要讓拉普蘭德知道，她養鼠這麼久，鼠鼠我已經能自動在外面爲她消滅薩盧佐的敵人了！”
“我要爲我的鼠鼠兄弟們報仇！”
吳閒深吸一口氣，道：“阿旺，你聽我說，你銀哥我有很多特殊的能影響人類精神的能力。接下來，我配合你，務必不要讓他們跑掉。”
阿旺的眼神中失落盡數散去，只留全然的激動和信任：“好！”
……
小巷子之中，柏特萊姆看了同伴一眼：“除了這個盒子，還有什麼要帶回去的？”
菲林人同伴苦笑了一下，道：“如果你覺得有哪隻是任務目標，你可以把它撿回去。”
“我可去你媽的吧。”柏特萊姆笑罵道。
他把撿起來的煙霧發生器丟到手中的麻袋裏，隨後拍了拍腰間的匕首，從踏了半邊的危房裏踏出：“走吧。”
“這羣該死的鼷獸，我們把它滅了，也算是爲周圍的那些屁民做了點貢獻。”
菲林人同伴放鬆地笑道：“也不知道接下來在這裏這片地方收租的時候會不會輕鬆一點？”
“哈哈哈哈！”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就在柏特萊姆仰頭大笑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忽然看見一隻灰影從他的側面閃過。
想都不想，他本能地踩了下去。
可是，他志得意滿的一腳似乎因疲倦而失準，那隻鼷獸將身一躥，就從他的腳下逃走了。
好巧不巧，那隻鼷獸逃跑的方向前方正是他的菲林人同伴！
於是，柏特萊姆叫道：“嘿，那裏有隻漏網之魚！踩死它，踩死它！”
“不用你說！該死的鼷獸！”
菲林人瞄準那隻渾身全是灰塵的鼷獸，腳下發力，用力一踩！
可是那隻鼷獸身法意外地滑溜，菲林人還是啪嗒一下踩了地面上。
那隻灰撲撲的鼷獸從菲林人的褲腿底下鑽出來，在滿地鼷獸屍體的水泥地上奔跑跳躍，跑到了兩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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