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鼠鼠看望兄弟!
一邊踩下油門讓車子開動,打着方向盤,杜喬一邊對吳閒說。
吳閒一時間倒也沒想到杜喬竟然會關心自己:
“鼠鼠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他感覺自己就是普通地懶洋洋的而已。
方纔在兩個小傢伙笑累了睡着了的關口裏,吳閒打發阿旺帶着喫的回地下去了。
隨後他就獨自一人呆在別墅大廳等杜喬來接他,在這個過程中順便想了不少事情。
關於他的過往,他來到這片大地上之後的遭遇。
關於他的目標,還有拉普蘭德接下來要做的事。
其實這些事情吳閒之前想得已經很清楚了,可是他總是忍不住讓自己的思緒亂跑。
最後得出的答案也和之前一樣——
他要一直跟着拉普蘭德,幫助拉普蘭德完成她的目標。
這既是探索系統奧祕,找尋自己穿越之謎的答案的唯一途徑;
同樣地,也是吳閒到現在爲止確實“想要”去做的事。
“……”
吳閒抖了抖鬍子,他發覺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鼠鼠是隨遇而安的生物,在這一點上他或許離真正的鼠鼠還有一些距離。
不過真正的鼠鼠,是否偶爾也會因孤獨或陌生感而在黑暗的角落感到惶恐不安呢?
還是說正因如此,它們纔會組成鼠羣,將自己化爲海水中的一滴?
“……”
駕駛座上的杜喬偏頭瞟了一眼吳閒,發現吳閒只是懶洋洋地趴在真皮座椅上,沒有一點反應。
這讓杜喬有些迷惑。
難道小銀真的是累了?可是看那樣子,小銀和萊昂圖索他們玩,怎麼都應該是萊昂圖索纔是被玩的那一方纔對。
不,杜喬,不能這麼想,這不禮貌!
杜喬在心中糾正着自己,隨後心底裏冒出一個念頭:
小銀會不會是不高興了?
……可是鼷獸也會心情不好嗎?
想到這裏,他稍微有些不知所措。
開着車,在等紅綠燈的間歇杜喬考慮了一下接下來的行程,發現就算送小銀回去,拉普蘭德小姐好像也沒那麼快能從東區趕回來陪它。
“……嗯。”
這位資深的核心家族成員,擁有豐富的察言觀色與服務經驗的魯珀青年,猶豫了一下。
他偏過頭看了一眼窗外與他並排的轎車,此時離黃昏還有一段時間,街上的車流還不算特別多,紅綠燈前面排隊的轎車只有寥寥數輛。
杜喬就在這時候下定了決心,他偏過頭,對他眼中的小小鼷獸道:“小銀,你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西羅?”
在杜喬看來,西羅跟小銀關係很好。這兩天裏西羅恢復得不錯,已經脫離了危險。
雖然小銀應該不是因爲擔心西羅的狀態才變成這樣的,但是讓它和西羅聊聊天,沒準也能轉移一下小銀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杜喬看見吳閒擡起頭來,眨了眨眼看向自己,隨後搖了搖尾巴。
於是,他心下鬆了一口氣,欣然轉換了接下來的目標。
只是杜喬沒有發現,自己在思維上已經完全把吳閒放在與自己平等的身份上去考慮了。
……
南區,菲麗斯醫院。
吳閒並非第一次來到這傢俬立醫院,上次東區突襲戰結束沒多久的時候,他曾經被派到這裏,給那些在東區突襲戰中負傷的薩盧佐的傷員們守夜。那次也是他跟黑炭的第一次見面,兩隻鼠鼠在病房裏一起,爲薩盧佐解決了一個隱藏的危機。
當時薩盧佐甚至沒有察覺到背後是塞繆爾在搞鬼,而如今故地重遊,塞繆爾已經落敗,淪爲了拉普蘭德與萊昂圖索之間談判的籌碼。
杜喬把吳閒裝在口袋裏帶進了醫院,一邊走樓梯一邊低着頭對吳閒說道:
“這家醫院與我們有合作,醫生和護士都信得過。西羅現在已經做完了手術,恢復期只需要靜養就好。”
“現在他說話喫飯都沒什麼問題,只是還不能下牀,你別跳上牀去踩他的傷口就行。”
“……”
這時候一名穿着大衣的沃爾珀大叔從樓梯上面走下來,看見沒戴耳機、低着頭對着地板自言自語的杜喬,露出了詫異又迷惑的眼神。
他忙快走幾步,與杜喬擦肩而過。
等等,這家醫院有沒有精神科來着?
被裝在口袋裏的吳閒:“……”
杜喬似乎也知道這樣有點奇怪,所以他接下來都沒說話,走了五六層樓之後,來到了醫院頂層。
住院樓的頂層走廊上的人就比較少了,這一層樓的病房都是獨立病房或者雙人病房,住院價格要比下面的樓層貴不少。
杜喬在一間病房的門口把吳閒放了下來,在吳閒站在白淨的走廊上左顧右盼之際,他敲了敲門。
“進來。”
裏面傳來一個開朗的女聲。
於是杜喬將手握上門把,扭動了一下,往裏開了門。
吳閒:“等等?!”
女聲?
不是西羅在住院嗎?
吳閒一下子就不困了!
他本來稍有些失落和迷茫的心情,被這爆炸性的消息一衝,一下子感覺整隻鼠彷彿掉到了雲端。
“我超,什麼回家啊幹活啊都不重要,先讓鼠鼠我喫個瓜先!”
吳閒先杜喬一步,從微微打開一點的門縫裏竄了進去,隨後視線匆匆忙忙地往病牀的方向瞟,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位女神仙能收了西羅這小子——
啊。
但是事情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潔白的病房只有一張病牀,採光很好的大玻璃窗外透進微冷的天光,儘管還下着雨,但是靠牆的暖爐散發着令人舒適的暖意。
病牀上是吳閒熟悉的棕發魯珀小子,西羅的頭髮亂糟糟的,面上的血色還不是很明顯,頸部以下的部分被蓋在了棉被下面,裸露出來的肩膀和手臂部分都墊滿了紗布塊。
牀邊的一張桌子上面,放着敘拉古少見的暖水壺。暖水壺的旁邊還擠着各種各樣的事物,諸如保溫飯盒、塑料袋、巧克力盒、酒精和毛巾;
另一張桌子則堆放着幾件寬鬆的衣服和長褲,旁邊還堆着一副碗筷。
一個穿着樸素的黑髮中年魯珀男人剛剛從廁所裏走出,手裏還拿着白色的尿盆;
而那個發出開朗女聲的,則是一個棕發的中年沃爾珀女人。她的皮膚保養得很好,只有眼角少許魚尾紋證明了她的年紀。
當吳閒跟杜喬走進房間時,那個穿着黑色大衣、灰色打底毛衣的魯珀男人還在絮絮叨叨:
“……你說你這麼着急下牀幹啥?你纔多大,老爸幫你把個尿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