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西羅爲啥在這!
“嗯,但是讓鼷獸來當家族成員這種事情,還是……挺少見的。”
穿着皮大衣的老伊恩斯聽完西羅與杜喬的解釋,也是頗有些啼笑皆非。
對於他而言,還是不是很能接受自己的兒子把一隻鼷獸當成了家族裏的兄弟這件事!
不過另一邊一直給西羅噓寒問暖的伊恩斯夫人倒是有着很大的不同意見:
“老伊恩斯,我說你是死古板你還不信!小銀能躲開你的手刀,那能是一般的鼷獸嗎!”
“何況這小傢伙還這麼可愛,給西羅當兄弟怎麼了,我還想領養它當我的兒子呢!”
躺在病牀上的西羅:“……?”
媽,剛纔看見小銀的時候,
是誰叫得那麼大聲來着?
吳閒聽到這話也是抖了抖鬍子,不知道該說啥好。
不過這阿姨確實挺可愛的,看起來是能教出像西羅這樣的人的母親。
這時候病房裏的三人都圍着病牀坐着閒談,而吳閒自己知道剛剛在西區鑽了下水道,雖然洗過爪子吹過毛,但終究不是很乾淨,所以一直蹲在旁邊的桌子上,看着躺在牀上的西羅。
看起來這位棕發青年的精神狀態還不錯,不是吳閒想象中那種病懨懨的樣子。
這或許也跟他父母都在這裏陪着他有關係吧。
不過即使是這樣,吳閒也放下了心。
畢竟他之前說是沒怎麼想西羅的事兒,但是確實時不時也回憶起西羅被塞繆爾的滅跡人弩手一箭穿胸的畫面。
“哎呀,沒想到西羅你小子居然是有爹有孃的啊!”吳閒趴在桌子上眯着眼,撥了撥鬍子。
他腦海裏有一瞬間掠過了之前喫蛋炒飯時想到的畫面,但吳閒很快把那些會引起不快的回憶清出了腦海。
儘管如此,吳閒在剎那間還是因對比而產生了些失落。
杜喬:“…………”
他看了一眼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的吳閒,轉頭對伊恩斯夫婦說了幾句話,隨後他們兩人便心領神會地站起身來,走出了病房,順便帶上了門。
……
等到病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西羅才偏過頭來,看向在病牀同一側的杜喬和吳閒。
父母不在身前,他臉上的神色立馬一掃之前的嚴肅,變得笑嘻嘻的:“所以,怎麼了?杜喬,這是你自己突發奇想帶小銀過來的,還是我老大說要來看望我?”
杜喬:“……你就當是我的突發奇想吧。”
杜喬也不知道怎麼描述目前的情況,難道他要說“我覺得小銀可能是心情不好,但是我又摸不準到底是不是心情不好,所以想找一個精通鼠語的人把把關”?
見杜喬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西羅撇了撇嘴看向吳閒,笑道:
“哎呀,老大,多謝你,又救了你小弟我一命。”
西羅這是在說,他被弩箭射中之前,吳閒使用“潤”撞了他一下,以至於弩箭沒有直接命中心臟的事兒。
吳閒甩了甩尾巴:“出院了記得請喫飯,順便在總部的操場中央表演一段脫衣舞嗷。”
躺在牀上的西羅眨眨眼。
隨後,這位棕發的青年有些不太確定地道:“老大,你莫非,現在心情不好嗎?”吳閒:“?”
“鼠鼠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他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鬍子,這下子西羅基本上是確定了。
於是他哈哈笑了起來:“哈哈哈,不是吧,我第一次見老大你露出這種表情——咳,咳,哎喲……”
西羅笑得太激烈,似乎撕扯到了胸腔的傷口,於是他面露難色地咳嗽了兩聲,荷荷地抽了兩口氣,面上的表情才逐漸舒緩。
隨即西羅說話的時候就小心了一些,但他還是面帶笑意地看向杜喬。
“……杜喬,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解決老大心情變差的問題吧?”
杜喬:“……”
他臉皮一抽。
“西羅,大小姐說得沒錯,工作了這麼久,你確實在察言觀色上有不少長進。”
“那當然了!”西羅倒是一臉自豪的樣子。
隨後見杜喬一臉無奈地看着他,他又輕咳一聲,重新看向吳閒:
“老大啊,你這也不能說話也不能寫字,恐怕也只有小姐能搞清楚你究竟在苦惱什麼了。”
吳閒眨眨眼,搖搖尾巴。
其實他尋思着,拉普蘭德也不知道她養的鼠的身體裏裝着一個不屬於這片大地的靈魂,恐怕這種苦惱無人能解決。
不過吳閒還是打算聽聽西羅會怎麼說。
只聽西羅道:“嗯,不過,你小弟我可以給你講點有趣的事兒,讓你開心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見吳閒搖尾巴同意,西羅便笑道:“老大,你應該是第一次見我爸媽吧?”
“哼哼,你是不是沒想到,我爸那麼強,我媽那麼漂亮?”
吳閒:“……對不起,鼠鼠我其實一直以爲你沒有爸爸媽媽。”
西羅聽不到吳閒的腹誹,他只是接着道:
“……我爸,其實是伊恩斯家族的頭狼。”
西羅說出了一個讓吳閒驚訝的事實。
西羅竟然從一出生開始就是家族的孩子?而且還是家長的親生兒子?
他從沒聽說過薩盧佐在昂諾爾有分家,而且西羅也說過,他是15歲才正式加入薩盧佐的……
也就是說,伊恩斯家族就是一個與薩盧佐毫無關係的其他家族。
可是,按照慣例,伊恩斯家族出身的西羅加入薩盧佐,這不等同於對原生家族的背叛嗎?
吳閒在瞬間腦補了一萬字叛逆青年在寵愛與限制下無法施展抱負,於是憤而離家出走的劇情。
而只聽西羅輕笑道:“不過老大,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當年,是我爸親自跟昂諾爾薩盧佐的前任首領,也就是伍德利先生說,要把我送進薩盧佐的。”
“老大,想知道原因嗎?”
吳閒晃晃尾巴。
他的好奇心已經被西羅勾了起來!
吳閒看着西羅,病牀的簾幕遮擋窗外的天光,給這位魯珀青年的臉上留下一點陰影,讓他嘴邊噙着的笑容看起來,含着些世事無常的哀嘆。
他說:
“十五歲的我不願意和我爸一起洗澡,於是我爸覺得我翅膀硬了,該脫離家族磨練磨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