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下水道中
黑炭一邊在漆黑的下水道里向前跑着，一邊吱吱唧唧地向吳閒問道。
雖然它平時都不跟着吳閒，但是畢竟它們住在一起，目前銀狼安保發展的大多數情報，吳閒總是會趁睡覺前的時間跟黑炭聊聊。
所以黑炭也知道目前銀狼安保的情況，知道公司現在正在進入新一輪的發展期，前面還有新的壞蛋要打。
“還行吧，有一個很有趣的人。”吳閒跟在黑炭後面，抖抖鬍子，描述了一下傑斯頓這個人。
不過顯然黑炭目前還很難理解像傑斯頓那樣複雜的性格，吳閒說了一大堆之後，換來的只有黑炭不明所以的眼神。
“這樣的人類也能找到東西喫嗎？”
……行吧。
吳閒跟着黑炭，望了望周圍。
一座城市的城市建設好不好、年齡有多大，從它的下水道就可以管中窺豹。
特里蒙的城市下水道要比昂諾爾的下水道清潔許多，排水系統做得很好加上沒有極端天氣，讓主水道兩邊的檢修通道十分乾燥，只有少許鼷獸的糞便和腳印殘留其上。
也只有這樣的下水道才能容納起黑炭一時之間聚集起來的鼠羣。
是的，吳閒放棄寶貴的睡眠時間，在這個時候跑來下水道里，當然是要去找他的新鼠鼠兄弟們了。
隨着與多蘿西學習源石技藝的時間變長，吳閒逐漸感覺到，自己已經擁有了能夠將使用源石技藝的技巧教授給其他鼷獸的能力。
因此他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在晚上讓黑炭帶他來下水道一趟，試圖教會這些沒有經過藥劑改造也沒有經過訓練，滿腦子只想着恰飯的野生鼠鼠使用法術。
這也包括成果展準備期間，以及成果展結束之後的那些日子。
而結果嘛……
嗯，當然，其實並不如吳閒想象中那麼理想，要不然他早就把這件事情告訴拉普蘭德了。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倒也算是挺出鼠意料的。
……
又轉過一個彎，下水道里開始頻繁地出現鼷獸跑來跑去的蹤影。
那些黑的、棕的、灰的髒兮兮的鼷獸們，在通過視覺和嗅覺確認到吳閒和黑炭的到來之後，顯而易見地興奮了起來：
“——黑老大！”
“——是銀老大！”
“——喫的！”
“——給我掰點兒！”
正前方有兩隻鼷獸注意到吳閒之後，直接屁顛屁顛地湊了上來，圍着吳閒轉悠，順便跟吳閒討喫的。
吳閒抖了抖鬍子，一邊嘴裏說着“沒有喫的沒有喫的”打發它們走，一邊穿越愈發密集的鼷獸羣體。
再轉過一個彎，吳閒和黑炭到達了它們的目的地。
這裏是下水道一處不知道是施工方偷工減料還是某次暴雨把牆面腐蝕了的凹陷，在檢修通道的一側，往內延伸了大約十幾平米的空地。
這裏是黑炭所領導的鼠羣的臨時據點之一。
當然，黑炭領導這些鼠羣的方式是學習的阿旺曾經的方式，只讓這些鼠羣的鼠王認可並服從，並任由那些鼠王在平日裏率領它們的鼠羣生活，允許它們在危急時刻前來尋求自己的幫助。順帶一提，吳閒聽黑炭說，它以後不會再在巢穴裏用源石技藝飛行了。
因爲這些同胞們不能理解黑炭憑藉什麼以站在空中，它們想要和黑炭站得一樣高，結果因爲這個而失足滑進污水裏面的鼷獸就有十幾只。
“——老大！”
“——過來！”
“——今天去哪兒！”
進入這個臨時據點，吱吱唧唧的嘈雜聲更明顯了。
吳閒晃了晃腦袋，自從點出第二級鼠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因過於嘈雜的鼷獸叫聲而頭暈了。
這似乎是“對周圍環境感應力上升”的效果，這個效果同時可以讓他在密集的鼠羣中準確地找到它想要找的那一隻——只要吳閒記得它的味道、外表或是聲音。
“果凍！叮噹！土地！”
站在被鼠羣簇擁起來的黑炭旁邊，吳閒對着鼠羣叫出了他今天要找的三名鼠鼠兄弟的名字，他當然已經注意到了它們在鼠羣之中。
“——老大！”
三隻鼷獸先後不一地從鼠羣中越衆而出，來到了吳閒面前，三對眼睛在黑暗裏冒着幽幽的綠光，很是期待地看着吳閒。
吳閒抖了抖鬍子，也看向眼前這三鼠——
“果凍”是其中唯一的鼠鼠姐妹，它的父母其中有一方似乎是小白鼠，所以它的體毛呈現一種不太明顯的白灰色，體型比周圍的正常鼷獸要小一圈；
“叮噹”是一隻跟黑炭長得很像的黑色鼷獸，只不過它的腰部左側有一塊白色的橢圓形胎記，看上去就像一個鈴鐺；
“土地”則是一隻灰棕色的鼷獸，它同時也是領導着上百名鼷獸的一方鼠羣的首領，因爲喫得多，整隻鼠都顯得有些富態。
這三隻鼷獸是吳閒這些天裏從大量的鼠鼠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源石技藝適應性比常鼠要高的聰明鼠。
爲了好記和稱呼方便，吳閒再次化用前世他們小區樓下的寵物名字，給他們三個一隻鼠起了一個名兒。
——看到這裏，大家應該已經知道，爲什麼吳閒教學的結果不是很如意了。
是的，既然人與人之間有着源石技藝適應性的差異，那麼鼷獸之間自然也是有的。
雖然吳閒能夠通過語言和指令的方式教會大多數鼷獸使用源石技藝，但是源石技藝適應性的高低，直接決定了它們能夠掌握法術的複雜程度的上限是多少！
顯然，多數鼷獸的源石技藝適應性都極低，就算拿上吳閒給它們使用的純淨源石，也僅能使用出最基礎的能量衝擊，再怎麼教也頂多把衝擊凝聚成飛彈的形狀。
在發現這一點的同時，吳閒也不禁感嘆這是一片不公平的大地。
見三鼠都到齊了，吳閒就揮了揮爪子，說：“走走走，跟我走。”
三隻鼠鼠對於吳閒的召喚已經是熟門熟路了，它們殷勤地跟上吳閒，順便不忘問一句：
“——有喫的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