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夜中會談
吳閒擡起頭數着上方燈管的亮與滅，在走到盡頭的電梯間之前確認了，在萊茵生命的這一層走廊上應該有42根亮着的燈管。
與之相對應的，這時候應該有84根燈管處於熄滅狀態。
……好吧。
其實是塞雷婭在走路的時候不怎麼喜歡說話，沒事做的吳閒只好數數頭頂上的燈管了。
下到下一個仿生科所在的樓層，吳閒注意到，仿生科的實驗室基本上都熄了燈，鎖着門，透過外面的玻璃牆可以看見裏面空無一人。
這與萊茵生命的其他科室並不相同，萊茵生命作爲一家新銳的科研公司，旗下以加班爲樂趣的員工還是挺多的。
無論是能量科、結構科還是生態科，都能看見不少研究員這個時間點還在實驗室裏忙碌。
這時候，一旁的塞雷婭終於說話了：
“仿生科剛剛建成，下面的研究員基本上都是我之前科研組的組員。”
“還沒有人申請除鈣質化相關的仿生實驗之外的項目，在施術單元全部丟失的情況下，讓他們呆在研究室裏做理論實驗也沒有意義。”
“……”
吳閒眨眨眼，他望着旁邊的一個實驗室。
透過實驗室外面的玻璃牆，可以看見靠裏的位置，在黑暗中擺放着一臺通體白色，有着“雙手”和“雙腳”的機械模型。
塞雷婭注意到了吳閒的眼神：“要再去試一試你的外骨骼代步裝置麼？”
吳閒眨眨眼，擡起頭：“可以咩？”
雖然上次試駕也就是在四五天前，但是上次的時候，吳閒已經能操控它穩穩當當地走路了。
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勝在輕鬆有力。
塞雷婭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從腰間摸出實驗室的鑰匙，打開了這個實驗室。
等吳閒和她一起進入房間，她又打開了旁邊的電源開關，讓整個實驗室亮了起來。
吳閒確實是對塞雷婭爲他做的這臺鼠鼠外骨骼愛不釋爪，他迫不及待地跑過去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眼前的裝置似乎在塞雷婭的手上又多了些新變化。
原本這臺外骨骼經過調整之後，下身的機械腿被大幅度加重了，在提升穩定性的同時也加大了出力；
而兩側的機械手臂則直接做成了人手的模樣，方便吳閒更加精巧地持握或者使用工具。
而現在，一個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機械手臂被加長了，上面還多出了很多凹槽。
駕駛艙則沒什麼變化。
塞雷婭在後面解釋道：“加長的機械手臂可以讓你通過爬行的方式獲取更快的速度，上面的凹槽則是預留的工具接口。”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
“嗯……那些凹槽是某天斐爾迪南路過的時候建議我加的，他想把能量科的某幾個新型武器加裝上去。”
“……你的看法如何？”
吳閒：“？”
這還用說嗎！
“這個可以有！”
塞雷婭：“……”
她看着立馬變得興奮起來，並瞬間跳到了外骨骼的駕駛艙內操控機械手臂給她比了個手勢的吳閒，有些無奈。……
吳閒操控着外骨骼在實驗室裏轉了幾圈。
操控方式還是跟之前一樣，只需要將四個爪子伸進關節處的mcbu-10內，就可以像操控肢體一樣操控機械手臂和機械腿了。
一開始這種操控是反直覺的，但是經過塞雷婭的多次修改，現在吳閒的駕駛體驗變得很好，難得地在非“潤”狀態下也體會到了破風而行的感覺。
當然，吳閒也怕碰壞塞雷婭的器材，因此沒有敢放開手腳跑，跑了幾圈就停了下來，把外骨骼停回原地之後，擡頭望向塞雷婭。
塞雷婭此時靠在了一邊的桌子上，當吳閒看向塞雷婭時，就正好對上了這位堅強的瓦伊凡女士的眼神。
“感覺怎麼樣？”
塞雷婭問。
“鼠鼠我感覺已經可以就這樣出門了！”吳閒抖了抖鬍子，從駕駛艙裏蹦了出來，心裏很興奮。
“看起來還不錯。”塞雷婭的眼神沒什麼變化。
注意到吳閒正在看着她，她沉默了一會之後，道：
“……小銀先生，這次又要承你的情了。”
吳閒眨眨眼，忽然想起他身下這個機甲是塞雷婭爲了答謝他在成果展中幫的忙而製作的。
在萊茵生命的衆人看來，銀狼安保確實和萊茵生命有合作關係，但是小銀是一位自由的獸主，肯幫忙就已經是承了情。
“只是鼠鼠我想當商業間諜而已啦。”吳閒朝着塞雷婭擺了擺爪子，隨後想尋找皇家翻譯官德克薩斯，發現德克薩斯沒跟來。
實驗室裏只有一人一鼠。
塞雷婭似乎明白了吳閒的意思，但是她還是認真地道：
“……主要還是爲了克麗斯騰。”
吳閒：“嗯？”
他望着塞雷婭的眼睛，眨眨眼。
克麗斯騰對於塞雷婭上心他能理解，畢竟讓塞雷婭“迴歸正道”一直是克麗斯騰的願望，所以剛纔會議的時候才顯得那麼興奮……
但是塞雷婭怎麼又說是爲了克麗斯騰而感謝吳閒呢？
你們倆到底誰幫誰？
塞雷婭知道吳閒在疑惑什麼，她思考片刻之後，說：
“克麗斯騰是一個很純粹的人。她是一個難得的天才，她的智慧允許她心無旁騖。”
“其實我很清楚，如果我不跟在她的身邊，爲了達成目標，她一定會試圖做出許多超出既有秩序的事情。”
“我已經將防衛科的職責交給了拉普蘭德，目前，仿生科的項目已經是我能‘變強’的唯一途徑了。”
塞雷婭知道吳閒也聽到了那天她與拉普蘭德的那場談話，她口中的變強並非武力上的強大，而是那天語境中的“強大”。
“所以，儘快追回那批施術單元，對我很重要。”
“儘管對於我個人而言，失去了與鈣質化仿生項目的主動權，我依舊能做其他項目……”
“但是隻有在這個項目上做出成果，我纔有追趕和幫助克麗斯騰的可能。”
塞雷婭說到這裏，平靜地看着吳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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