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心思各異
而就在魯道夫做出這個動作的一瞬間,背後的吳閒也知道了一件事情。
哈哈,他終於不用再忍受盯着一位肥胖裸男的一舉一動的折磨了!
“你先別急,不就是褲子被弄亂了嘛,有沒有可能是自己早上不小心碰到的?”
先別急!
“這位更是典中典中典,明明感覺到不對卻又無腦忽略不去查看情況,就連古早小說都不屑於安排這樣的毒點!”
典!
一套絲滑小連招打出,吳閒自信回過頭去,不再觀賞中年男人的換衣環節。
這位公安局長也是作惡多端、助紂爲虐,他對魯道夫用技能完全沒有心理壓力。
而此時,那名衣櫃前的男人,心中已經自然流暢地經歷了一番掙扎:
“嗯,雖然褲子擺放得歪了一點,但也不是很歪,可能是前幾天讓情婦躲進去的時候踩歪了,結果一直沒注意?”
“不對啊,魯道夫,你在想什麼呢!”
“就算是這樣難道你就不去檢查了嗎?這種安逸的想法可不好啊,要知道你在爬上如今這個位置,享受金錢美女之前,可是以謹慎著稱的啊!”
魯道夫心中劃過這樣的念頭,隨後一邊提起自己的褲子,一邊半蹲下身去,把衣櫃下方疊起的褲子仔細地看了一遍。
結果當然是沒什麼發現。
他皺了皺眉頭,穿上稍微緊身的襯衫上衣把大肚腩勒住之後,便轉過身來,迅速地打開了房間的其他衣櫃,並根據記憶檢查其中物品的擺放是否正確。
這一切都被躲在角落的吳閒盡收眼底。
“很可惜,衣櫃的褲子擺歪了是鼠鼠我故意的。”
他特意選擇了一個物品擺放是魯道夫回來之後一定會注意到的衣櫃,正是爲了給急典技能組的使用創造條件!
而其他櫃子,作爲一隻資深鼷獸(雙重含義),吳閒可是早在翻找之前就已經記憶下了他們擺放的位置,並在翻找之後一一還原了!
魯道夫能在櫃子裏面找到一根鼠毛,就算他輸。
因爲吳閒不會脫毛,嗯。
在吳閒的視野之中,魯道夫很快地把房間裏所有能打開的櫃子都翻了一遍,隨後,這位菲林人的臉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困惑,以及一絲絲慌亂。
“沒有痕跡……怎麼可能?”
他不禁自言自語,卻不知道這小聲的焦急語句已經被潛入他房間的特工聽得徹底。
讓蹲在角落的吳閒有些可惜的是,魯道夫沒有像電影裏面一樣旋轉一下書桌上的花瓶,在牆壁上打開一個通往金庫的暗門。
這位公安局長是真的沒有在房間裏藏東西。
“……該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貪官都是膽小的。
作爲正常秩序的蛀蟲,貪官污吏們只不過是在現有秩序的基礎上偷偷啃食出一個漏洞,並通過這個蛀洞爲自己搬運食物,就如同他們在動物界的遠親——鼷獸一般。
好吧,鼷獸表示不背這鍋。
不過我想表達的意思是,哥倫比亞的貪官都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行爲不能被捅破,不能被公之於衆,就像半夜偷糧的鼷獸恐懼於被手電筒照到一般。
因此,在心中的恐懼與一種莫名的操控力下,魯道夫做了一個決定:
他必須要儘快檢查到底是哪裏出了漏洞,看看到底是哪處地產抑或是哪間用於儲存財物的房屋被發現了,還是有某位合作者背叛了他們的約定!
他認爲後者最不可能,因爲他們互相都握着對方的把柄。
但是這件事情必須儘快。
立刻,馬上,最好是今晚。也沒辦法赴什麼約或者參加什麼聚會了——
魯道夫整整衣領,快步但又假裝氣定神閒地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他當然沒有注意到,有兩隻鼷獸悄悄地跟在了自己的後面。
……
夜幕降臨。
一家高檔旋轉餐廳,科爾森皺着眉頭,看着通訊器上已經顯示掛斷了的通話。
“什麼情況,這個時候不來了?”
這隻微胖的橘貓有些奇怪。
但是他很快就長出了一口氣,呼喚來服務員開始點菜。
不管怎麼說,喫飯最大。
而且他已經從消息渠道得知,今天萊茵生命開了股東會議,確定了萊茵生命不再花費力量調查偷竊案,而是將偷竊案全權交給警方自己處理。
而這對於偷偷給公安局長塞了不少錢的科爾森來說,不就相當於雙手雙腳舉白旗投降嗎!
這說明,科爾森的計劃成功了。
餐桌旁邊,略微黯淡而顯出高雅格調的燈光之中,菲林中年人露出一抹不太能夠察覺的冷笑。
那份提供給公安局,爲他扭轉了敗局的研究資料,當然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雖然他確實沒有料到萊茵生命的特工竟然能從實驗室裏偷出實驗品,但是作爲本來就打算利用施術單元和萊茵生命爭專利、打擂臺的科爾森來說,怎麼可能沒有證明自己沒有抄襲仿製的研究資料?
而現在,萊茵生命停止了調查,公安局長還是他的盟友,已經沒有人能阻止他完成接下來的計劃了!
……
同樣是高檔餐廳,一個包廂之內,萊茵生命白天聯手通過了一項協議的兩名大股東正在共進晚餐。
是威廉先生和查爾斯先生。
“乾杯。”
“乾杯。”
菲林和佩洛都面帶笑意,他們將手中的高腳杯輕輕碰撞,隨後讓苦澀中略帶回甘的酒液順喉而下。
“這樣一來,成果展成功應該是板上釘釘了。”威廉先生滿意地提起了白天的事情:
“雖然說偶爾有超乎常規的舉動,但是銀狼安保的能力確實值得肯定。可惜啊,拉普蘭德竟然是敘拉古的薩盧佐家族的唯一繼承人。”
“你想讓你兒子娶她?”查爾斯先生搖了搖頭,說:
“難。現在的小輩,都有自己的想法。比如說沙灘傘,克麗斯騰應該全力交好,現在卻把關係弄得這麼僵。”
“至少現在沒有人會再去提起該死的偷竊案了。”威廉先生隨口笑道,
“爲光明的未來,乾杯。”
“……乾杯。”
……
特里蒙理工大學旁的高樓大廈之中,白髮的瓦伊凡女士路過一間實驗室,看到其中的精靈少女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說着最後一名長期出展的人選。
稍微往遠處看,克麗斯騰正繃着臉頰,向不知道是誰的對方說明着自己的意圖。
……
聖蘇菲城,傑斯頓在宿舍中坐立不安地焦躁着,考慮着明天的工作應該怎麼完成。
而同一座城市中的高檔酒店裏,拉普蘭德正愜意地望着窗外夜空,她正在腦海裏勾畫一位夥伴的模樣。
……
夜,半空中籠罩的是迷濛的夜霧,雙月窺視凡間的城市,只能看到城市的霓虹有比之更加耀眼的景深。高樓上的暖光一排一排地亮起,每一盞花哨的燈牌都立起一座燈塔,讓本就在渾濁的海洋中溺水的漂泊客更加迷茫。
人們各懷心思,奔赴着不同的地方。
只有某隻鼠鼠,他一如既往、專心致志、鍥而不捨地……
關注着某位肥胖菲林男人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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