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沒樂
聽到鴨爵的叫聲，他抖了抖鬍子。
有一說一，他還真能讓大帝哭——如果他的技能對大帝有效的話。
之前提到過，在特里蒙最終戰的時候，他爲了讓自己能夠影響到那些黑衣人，把技能面板上能點的被動技能全點了，將自己攢下的羈絆點揮霍一空。
雖然事實上是，沙灘傘的藥物實在是太過強力，以至於“急”和“樂”的三個新被動沒有一個對黑衣人起效——
但是那三個技能姑且還是強化了他的技能多樣性的。
比如說“樂”的反轉被動。
【技能名稱：不樂】
【「被動」樂觀的心態總是面對危機的不二法則。但是盲目的樂觀毫無意義，有時人們更需要的是一場釋放。作爲一隻見多識廣的鼠鼠，你很清楚，頭腦最清醒的時刻並非快樂，而是與之相反的悲傷。】
【學習技能後，可以通過更改吟唱咒語以反轉技能“樂”的效果，讓本應快樂的人陷入與快樂相反的情緒】
【點亮花費羈絆點：400】
但是……
“憑什麼你說鼠鼠我就做啊，明明你剛纔對鼠鼠我還不是很友善呢。”吳閒斜眼看着鴨爵。
主要是鴨爵聽起來也不是認真想要大帝出醜的。
吳閒發現鴨爵雖然沒有表露出自己的表情，但是他的想法還挺好懂。
這時候，那隻將側鰭搭在車窗邊緣的企鵝也注意到了蹲在地上的吳閒——或者說，他一開始就是爲吳閒而來的。
“鴨爵，你以爲哈爾波克拉會幫你嗎，像你這種賺了一大堆錢卻把它們全堆在倉庫裏的資本家——”
名叫大帝的戴着墨鏡的企鵝毒舌着，隨後忽然停頓了一下，看向吳閒。
即使是將視線越過車窗低下頭，他的動作也十分帥氣瀟灑：
“不對，嗯，兄弟（dude），你現在叫什麼名字？”
吳閒眨眨眼：“？”
好吧，他現在聽清楚了。
那個名字是“哈爾波克拉”。
當然，吳閒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
而他對於大帝對自己的稱呼，以及爲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問自己問題，也毫無頭緒。
“大帝從以前就認識鼠鼠我……呃，哈爾波克拉？”
“但是爲什麼大帝要問‘我現在叫什麼名字’？”
不僅是鴨爵，連眼前這隻企鵝也非常自然地接受了吳閒這樣的狀態，而且，好像他們對於吳閒不認識他們這件事情也是習以爲常！
……
吳閒當然知道，眼前這隻在馬路上華麗出場的企鵝是和鴨爵同樣的存在。
在原本的劇情中，這位名叫“大帝”的獸主貫穿了德克薩斯的整條劇情線。
他是哥倫比亞的著名搖滾樂星，甚至可以說哥倫比亞的音樂藝術因他而起。在獻唱之餘，大帝也是一名十分了得的作曲家、企業家、投資人。
原本的世界線上，當德克薩斯家族被西西里夫人掀起的清算滅族、德克薩斯因厭倦而離開，獨自渾渾噩噩地存活於世時，在鑄鐵城閒逛的大帝一時興起收留了德克薩斯，並與德克薩斯共同創辦了一家名叫“企鵝物流”的公司。
儘管大帝與鴨爵一樣玩世不恭，但是在本質上是個很好的人……很好的企鵝，他在德克薩斯最迷茫的時候，給了她新的人生方向。可以說，大帝正是德克薩斯未來的人生導師。而後，當“敘拉古人”的劇情發生時，德克薩斯爲了了結多年前的因緣獨自回到敘拉古，大帝也偷偷跟了過去，並在最後出手喝退了想要對雙狼及其他年輕人們動手的獸主扎羅。
說到這裏吳閒就有點想吐槽了，是不是這些獸主都有帶娃的癖好。他本以爲鴨爵是孤身一人的，但是經歷過特里蒙發生的事件之後他才幡然醒悟：
奎恩不就是鴨爵曾經的“娃”嗎？
然後現在鴨爵還換了個叫做高普尼克的娃帶！
……
好吧，說回現在，眼前大帝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在吳閒出門的時候坐車找了過來。
而鴨爵很明顯跟大帝不對付——這件事情吳閒早就知道了。
不過三言兩語之間，吳閒深刻領悟到了鴨爵爲什麼跟大帝處不好關係。
一個愛把錢存起來一個喜歡死命花，那可不是互相看不順眼嗎？
面對大帝的詢問，吳閒還沒來得及發表看法，一旁的鴨爵就用他古怪的嗓音搶白道：
“你連少年的名字都不知道，還想讓他幫你？”
“就讓我來教教你吧，優秀的情報體系是成功人士的祕訣。”
路燈的燈光下，鴨爵咂了咂嘴，並擡起自己的翅膀，壓了壓自己的禮帽，做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態勢。
吳閒轉頭看向鴨爵，戴着墨鏡的大帝也好奇地看向自己的老朋友，想知道哈爾波克拉的新名字是什麼。
“少年新生之後的名字，就叫做——”
鴨爵緩緩說着，忽然擡起頭，古怪的聲音猛然高亢：
“超絕力量、超絕智慧，鼠中之鼠，無限優雅的銀之帝王！”
“——”
這一刻，空氣瞬間安靜了。
天空上的晚風彷彿都停止了流動，上方垂頭喪氣的路燈灑下的黃色光柱裏，有兩隻小蟲正在交相飛舞。
眼睛依舊隱藏在自己的黑色禮帽下面的鴨爵傲然擡頭挺胸，儼然一副“這必然是個絕世好名字”的樣子。
將側鰭搭在窗戶上的大帝身體僵硬了幾分，他的墨鏡都不由得掉下來了一點，露出墨鏡背後並不算大的眼睛。
吳閒的渾身也僵硬了，一陣惡寒從他的尾巴尖兒朝着脊背傳來，吳閒發誓，這是自從他遇見鴨爵之後，他感覺鴨爵最欠扁的一次！
“鴨爵……”
吳閒有些咬牙切齒地伸出爪子。
之前都說過了，這可是拉普蘭德給他取的名字！
“眼前有隻鴨子在跑，這下不樂了！”
吳閒的心中浮現出與使用“樂”是相應的樂觀情緒，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他是看見了鴨爵的未來，因而感到一陣舒爽！
在大帝的目光中，鴨爵洋洋得意的身軀一僵。
隨後，他忽然渾身顫抖，顫抖，連翅膀的羽毛尖兒也在跟着一起顫抖。
“嘎唉唉唉唉唉！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下一瞬間，鴨爵忽然就這樣垂下腦袋，鬼哭鴨嚎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