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欲鬥將魏軍激將,錯認人馬謖辱魏
而馬謖要做的,就是告訴王平——他一定能行。
人嘛,總是這樣,即便再滿不在乎的人,也是期盼得到別人的認可的。而在困境之中,一句簡單的肯定,往往能爆發出令人意料之外的能力。
因此,儘管馬謖的話語很是簡單,也沒有更多鼓勵的話語,但王平聽在了耳中,心下卻仍是一定。
“末將明白。”王平當即肯定地答道。
見王平已經平復下心情,做好了應對魏軍的準備,馬謖也是準備回到他的專屬位置上開始觀戰。
只是,不待馬謖離開呢,魏軍之中,卻是有一騎突出,旋即快速地向着街亭城疾馳而來。
“嗯?”馬謖眉頭微皺,心下暗道:“魏軍這是要作甚?勸降?”
不待馬謖細細思索,那疾馳的戰馬已然來到了城樓之下,隨即城樓之上,數名弩兵已經將準心對準了來人,只待馬謖一聲令下,便要城下魏將萬箭穿心。
不過,在還沒搞清楚來人目的之前,馬謖當然不會下令貿然射殺,萬一人家魏軍不是來勸降而是來投降的呢
好在,城樓之下的魏將也沒有讓馬謖久等,很快便用他那破鑼般的嗓子說明了來意。
“城樓上馬岱匹夫聽好了!”魏將勒住疾馳中的馬頭,一邊努力控制着戰馬一邊舉起着手中的長刀指向街亭城樓,隨即惡狠狠地繼續喊道:“某乃張郃將軍帳下先鋒潘龍,特來取爾性命!速速下城受死......”
城樓之上,馬謖聽着那破鑼般的聲音,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王平道:“魏軍這是要鬥將?”
王平自然也聽出了城樓下那名曰潘龍的將軍的意思,頓時就欲請戰之。
看着欲戰的王平,馬謖卻是一臉的疑惑道:“馬岱將軍,好似並沒有在軍中吧?”
“額。”王平一時也有些語塞,對啊,鬥將就鬥將,找馬岱將軍是作甚?難道跟馬岱將軍有私仇?
“我記得此戰,丞相併未帶馬將軍出征啊!如今馬岱將軍應該還在成都纔對啊?”馬謖皺着眉頭繼續問道。
就在此時,城樓之下的魏將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當即長刀橫空,再度怒喝道:“馬岱小兒,連鬥將都不敢乎?汝還是西涼馬氏族人否?汝兄之威名,悉爲汝所敗也。”
馬謖當然知道,這是典型的激將法,可問題是,這兒壓根沒馬岱啊,你激誰啊!
倒是一旁的王平,看了看一旁高高掛起的“馬”字大纛,似乎慢慢聽懂了魏將話語裏的意思。
當即,王平轉過了身,對着馬謖小聲說道:“將軍,魏軍恐怕是誤會了。”
說着王平往那大纛上指了指,隨即有些怒氣地說道:“魏軍怕是將您給誤會成了馬岱將軍了。”
聞言,馬謖頓時也有些無語,連帶着身邊的王平也頓時有了三分的怒氣。
結合昨日擊退魏軍的一戰,魏軍看到“馬”字大纛,想到的不是馬謖而是馬岱,這簡直就是在說“馬謖不如馬岱”了。
要知道,古代講究的就是“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自家將軍在街亭苦守,對手卻把自家的將軍認成了他人,這簡直是對自家將軍的侮辱。
當即,王平就要請命前往下方陣斬了那人。
馬謖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隨即對王平說道:“先不急!先讓他們知道,本將是何人,讓魏軍羞怒一番再說。”說着,馬謖又對着身邊的親兵們吩咐道:“親兵營聽令,重複本將話語,務必要讓後方的魏軍也能聽清。”
“是。”身邊上百親兵當即齊聲答應道。
點點頭,馬謖一撩披風,隨即站上了城頭,衝着城樓之下的魏將吼道:“本將乃荊州馬氏,諱謖,字幼常!”
“本將乃荊州馬氏,諱謖,字幼常!”
身後的親兵營當即高聲地重複着馬謖的話語。
宏亮的聲音很快穿越地理的限制,隨着微微地春風,灌入了後方魏軍的耳中。
頓時,張郃便覺不妙。
“魏國將軍,切莫哭錯了墳!”馬謖隨即調侃道。
“魏國將軍,切莫哭錯了墳!”親兵營再度重複着,末了還附帶了一陣狂浪的笑聲。
笑聲很快在整個街亭城牆上肆意地傳播了開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魏軍居然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怎能不令人恥笑。
認錯敵軍主將,本就是件丟人的事情了。而馬謖的話語更是讓魏軍無地自容。
“哭墳”,那是孝子賢孫才做的事情,馬謖這話無異於把城樓下的魏將比作了自己的好大兒。
可偏偏,魏將因爲認錯了人,還沒法反駁。
怎麼反駁?
說我不是你馬謖的好大兒?還是不是馬岱的好大兒?
兩個選擇,你總得選一個吧。
頓時,在街亭城樓上不斷的鬨笑聲之中,那魏將羞紅着臉便要衝回本陣而去。
“有把握拿下此將嗎?”而在親兵營複誦着自己話語的同時,馬謖卻是悄然問向了王平。
“有。”王平當即肯定地答覆,似乎是怕馬謖不相信自己的話語,王平又接着補充道:“觀其控馬之術,不過爾爾,手中長刀亦不過十數斤而已,某之大刀,數倍其重。”
說着王平又朝着城樓下的魏將看了一眼,這才十分篤定地說道:“且此時,此將方寸已亂,十招之內,必取其性命。”
“好。”馬謖聞言,心中頓時大定,隨即小聲地說道:“下城準備吧。”
“是。”王平頓時一喜,拱手一禮後,轉身便下了城樓。
也就在魏軍將領潘龍就要羞慚而走之時,馬謖卻又開了口攔住了魏將:“既欲鬥將,何須又是認父又是激將!本將派一員偏將與汝耍耍便是。”
“......與汝耍耍便是。”親兵營也再度重複着馬謖的話語。
話音落下,城樓之下的魏將是又羞又怒、又驚又喜。
長刀在握,魏將以刀指城,怒吼道:“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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