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土攻夜襲皆無用，強攻方式唯一法
“或可勉力一試。”匠作營的主將眉頭微皺，卻並沒有直接拒絕。
“好。”張郃隨即點點頭道：“臧洪聽令。”
“末將在。”剛剛提出了土攻作業的臧洪將軍立即起身答道。
“與汝三千精兵並三十大匠，即日起開始挖掘地道，十日完工。”張郃隨即下令道。
“是。”臧洪當即抱拳領命道。
“匠作營，全力配合。”張郃隨即又看向了匠作營的主將，隨即吩咐道。
“是。”匠作營的主將也立即起身答應道。
吩咐完二人，張郃隨即又對臧洪二將囑咐道：“土攻掘進之途，雖有其效，然耗時過長，若能縮短工期，爾等當是首功。”
“是。”臧洪二將也是齊聲應道。
“當然，此事卻也困難，即便未能提前，也絕非汝等之過也。”張郃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又看向了衆將，繼續說道：“故此，土攻掘進之策，只可作爲最後之手段，卻不能爲我進攻之唯一手段，衆將還有何策，可速速言說。”
聞言，衆將又是一陣的討論。
“將軍，夜襲如何？”忽然又一個聲音傳入了張郃的耳中。
聽到建議的張郃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以昨夜斥候之回報，即便是子夜時分，街亭城樓之上依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防衛不可謂之不森嚴也，篝火通明更是將城樓之下照亮如同白晝，單人潛進尚不可得，如何能夜襲成功哉？”
聞言，衆將之中也是紛紛認同，當即便是有人接着說道：“以今日馬謖之能，豈能無防我軍之夜襲哉？”
“討伐”的聲音還未停下，那人卻是站起了身，躬身一禮後，繼續說道：“將軍，末將之意，讓蜀軍夜襲如何？”
“蜀軍夜襲？”衆將包括張郃在內全都皺起了眉頭。
“汝之意，讓我軍作放鬆狀，以誘使蜀軍夜襲？”張郃當然還是很快明白了過來，當即便問道。
“然也。”那名將軍立即點頭道。
“若是能引誘蜀軍出城，自是大大有利於我之騎軍。”張郃無奈苦笑道：“可是如何能讓蜀軍相信我軍無防哉？難道要本將去戰場上佯裝中上一箭嗎？”
衆人聞言，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只是這笑聲裏，儼然有幾分的苦澀意味。就連那提議的將軍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所有人包括那名提議的將領都明白，有張郃張將軍在，蜀軍就不可能會掉以輕心，更不可能輕易地出兵夜襲，畢竟張將軍的威名可不是蓋的。
正如張郃自己所調侃的那樣，除非他在戰場上中上一記流矢，否則蜀軍不可能相信魏軍會不防備夜襲。
當然了，沒有人會敢冒着生命的危險去迎接一記流矢。在這個年代，即便是將軍，即便有着最好的金瘡藥，一旦中箭，也不是想救就能救回來的。更何況，即便是表演了中箭的一幕，蜀軍極大概率上還是不會有所動作的，畢竟蜀軍的目的就是守住街亭，而不是要打敗張郃的軍隊。
“好了。”張郃伸出手暫停了衆人的笑聲，隨即繼續說道：“引誘蜀軍夜襲之事雖然幾無可能，但倒也不妨朝着這個方向去安排一二。這樣，夜晚巡營實行內緊外鬆之策：前出之哨位減半，內部巡營之人加倍。”
“是。”聞令的衆將也隨即收斂住心情，立即答應道。
點點頭，張郃隨即看向衆人，繼續問道：“可還有其他主意？”
衆人聞言，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不再言語。
顯然，面對這座街亭城，衆人真的沒什麼太多的辦法了。
張郃見狀倒也並不以爲意，隨即更是笑着看向了衆人，道：“其實，我們都被一葉障目矣。”
“何也？”張郃迎着衆人探尋的目光，繼續緩緩說道：“諸位可還記得，爲何我們要行鬥將之舉焉？”
“自然是爲了速破街亭啊。”衆將當即答道。
“然也。”張郃點點頭，道：“確切地說，應該是爲了鬥將而勝，繼而趁勝而破街亭。說得更清楚一些，便是我們想要用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拿下街亭。是因爲我們怕強攻街亭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衆將自然紛紛點頭。
“可問題是。”張郃的眼神逐漸變得明銳了起來：“荊州馬氏書香門第，勢必不擅長鬥將。而我們猜錯了駐守街亭的將領，這樣一來，作爲荊州馬氏的馬謖，完全可以拒絕鬥將，甚至藉此將吾等羞辱一番。”
“可是，馬謖並沒有如此施爲。”張郃繼續說道：“不僅沒有拒絕鬥將，甚至還在激將。更是不給潘將軍任何後悔的時間，一番言語之下，城門便已經打開。很明顯，馬謖的行爲，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鬥將。”
“我們鬥將是爲了趁勝破城，那馬謖迫不及待地鬥將是爲了什麼呢？”張郃隨即發問道。
“打擊我軍士氣？”一個聲音很快回答道。
“對！”張郃點點頭，道：“確切地說，是馬謖希望打擊我軍士氣，從而拖延我軍進攻的節奏。若是再深入一層，馬謖是在害怕我軍直接強攻街亭。”
話音落下，衆將也隨即議論紛紛了起來，顯然張郃忽然間拋出來的這個判斷，着實有些顛覆了衆人的想法。
但實際衆人細心一想，卻也不無道理：
首先是這街亭城，臨時修補的痕跡如此明顯，其堅固程度本身就很可疑，
再加上蜀軍北上之軍本就只有十萬許，而且分散各地，如今這街亭城中至多也就兩三萬人，兵力上也跟自己相差不可謂不大。
這樣的情況下，懼怕自己強攻街亭，是非常可能的事情。
隨即在張郃的放縱之下，衆將之間的討論聲漸起，而衆人越是討論也越是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之高。
看着衆人不住點頭的模樣，張郃自然也很是滿意。
顯然，這正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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