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三起炎漢在眼前,丞相來信至街亭
雖然只剩下最後的一天,但不到援軍到來的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破城,實際所需要的也不過是一瞬之間而已。
隨着兵力差距的進一步拉大,再加上已經搖搖欲墜的街亭城牆,即便只有一日,魏軍也依然是有一舉而破城的能力的。
好消息是,戰鬥終於隨着夕陽西落而告一段落,而蜀軍也有整整一夜的時間可以對破損的城牆進行修復;
壞消息是,僅僅一夜的時間,修復其他小的破損或許還能予以修補,可是這已經被挖斷了根部,形成半坍塌了的城牆缺口,想要在一夜之間完成修補,幾乎是不可能的。
“迅速修補城牆!”幾乎就在魏軍退下的同時,王平便已經指揮着麾下的部隊開始重新修復起城牆的大大小小的缺口來。
看着魏軍遠去的身影,馬謖也是緩緩地站起了身。
“還有一天。”馬謖默默地在心中告訴着自己。
雖然馬謖在心中已經在不斷地告誡着自己:越是到了最後越要謹慎小心,可一想到只剩下一日的時間,馬謖還是難掩心頭的興奮之情,甚至不自覺地便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眼見着歷史就要在自己的手上親自改寫,眼看着“三起炎漢”的星火就要從此燎原,怎能不興奮?!
不僅僅是馬謖,包括王平在內的蜀軍也同樣難掩心頭的熱切。
雖然他們並不清楚守住了街亭對歷史會有怎樣的改變,但他們知道,守住了街亭,就能保住隴右五郡的勝利成果,這便是大功一件!
因此,儘管今日的損失已達到了一個巔峯,但所有人卻並沒有更多的悲傷。相反,在對勝利的期盼中,那一雙雙明亮的眼中全都泛起了希望的光芒。
在這份希望的激勵下,衆將士紛紛對城牆的修補工作投入了極大的熱情。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着準備迎接魏軍的最後的進攻!
“將軍。”吩咐完修復工作的王平也來到了馬謖的身邊。
“哦?”馬謖轉過了頭,看向王平,隨即問道:“大軍損失情況如何?”
“今日損傷在三千以上。”已經統計過數字的王平也是立即答道。數字雖然不少,但王平的臉色顯然沒有太多的憂慮之色。
聽着這個數字,馬謖的心中略略劃過一絲悲傷,這三千甲兵之中,可還有自己的百餘親兵啊!
不由得,馬謖又擡起頭看了看逐漸暗沉的天空,感嘆道:“明日便是最後一日了。”
“若是不出什麼大的意外,當無問題。”王平當即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聞言,馬謖的心中忽然就是咯噔一下。
按照“墨菲定律”,越是不想出意外的時候,就越會出意外啊!
默默皺了皺眉頭,馬謖立即說道:“驕兵必敗。儘管只有一天了,還是不能大意,尤其是這缺口處,安排足夠人員修理的同時,還要嚴防魏軍夜襲。”
雖然魏軍未必會知所謂的“十日之期”,但想不出意外會出現在哪裏的馬謖,也只好讓王平小心行事了。
“是,末將明白。”王平心中一凜,顯然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驕矜,趕緊抱拳正色道:“末將這就安排守夜部隊,末將親自帶隊值,絕不讓任何意外發生。”
聽着王平的話語,馬謖也是緩緩點頭,算是暫時放下了心。
這邊的蜀軍因爲十日之諾都有些興奮不已,對手的魏軍對今日的戰果顯然更加滿意。應該說,如果不考慮“十日之諾”的關係,就今日的整體戰況而言,顯然是極其有利於魏軍的。
城樓的坍塌,往往都是一座城池即將陷落的前兆。
很簡單的道理,既然能坍塌一處,那便能繼續坍塌第二處,而一處的坍塌,或許守軍還能堅持一二,可隨着坍塌的地方越來越多,守軍只會越來越被動,進攻方反而會越來越好打。
雖然今日沒有能夠一舉攻破城樓,但城樓的坍塌,再加上缺口處的鏖戰,已經消耗了蜀軍絕大的戰力,結合如今蜀軍的兵力,張郃很有信心在三到五日之內徹底地拿下街亭。
尤其是臧洪將軍向衆將告知:另外的兩條地道也將於明日和後日分別延伸到街亭的城牆之下。
這個消息一出,更是徹底地讓張郃和一衆魏軍的將領們興奮了起來。三條地道,這這也就意味着,最遲在後日,魏軍就將迎來三個進攻點。
三個進攻點,其所帶來的的破壞力,可不是一加一再加一那麼簡單的累加而已。
破城的機率幾乎在翻着番地往上飆升。自然,在面對幾乎唾手可得的勝利,魏軍之中也呈現出了一片祥和而興奮的場景。
可以說,魏蜀雙方都已經對接下來的戰事勝券在握。
只可惜,戰場之上的勝利者,從來都只有一個而已。。
不同的是,蜀軍靠的是“十日之諾”,而魏軍靠的,則是對自家部隊戰力的信心。
也就在兩軍分別在滿懷着對外來的憧憬進入夢鄉之時,意外卻是悄然到來
“將軍!”
一聲熟悉的聲音在馬謖的中軍帳外傳來。
“誰人!”
警覺的馬謖幾乎立刻便醒了過來,隨手便握緊了牀邊的長劍。
“末將王平。”帳外繼續傳來了王平的聲音:“有要事相稟!”
趕緊套上自己的衣甲,馬謖便從內間走出,隨即說道:“進。”
“是。”答應聲很快傳來。
緊接着簾幔便被撩開,兩個身影隨即出現在了馬謖的面前。
“將軍。”
“將軍!”
來到馬謖的面前的兩人齊齊地抱拳躬身道。
搖曳的燭火下,馬謖這纔看清,王平的身邊還有一風塵僕僕之蜀軍將士。
“子均,這是?”馬謖略帶疑惑地問道。
“將軍。”王平當即便再度抱拳答道:“丞相軍中來信。”
“嗯?”馬謖聞言,心中頓時一驚:此時來信?一個非常不好的想法瞬間襲上了馬謖的心頭
饒是如此,馬謖還是努力壓住心中那絲惶恐的念頭,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一旁的信使:“來信何在?”
信使不敢怠慢,當即恭敬地遞上了帛書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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