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到蘇菀屍體了嗎?
“你開什麼玩笑?”他擰着眉不悅看着我。
我平靜開口:“這段感情,我已經盡力了,我不想我們從相互扶持走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趁還沒有那麼恨,到此爲止吧。”
察覺到我的認真時,陸時晏眼裏終於有了慌亂。
他試圖想要擁抱我,我後退一步同他拉開距離。
“菀菀,別鬧了,你是不是怪我沒給你過生日?我那是有事耽擱了,我愛你,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所謂的有事,只是因爲蘇寧安看了某部劇,嚷着要他親手抓一百隻螢火蟲。
我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無人問津,我一個人喫完了牛排,喝完了一瓶紅酒。
12點,我收到一條視頻。
在空曠的山谷裏,他手裏拎着一盞螢火蟲燈朝着遠處的女人走去。
彼時花瓣被風捲下,溫柔在兩人身邊飛舞着。
可惜,路的盡頭不是我是蘇寧安。
我吹熄了蠟燭,一個人喫着蛋糕,我想要笑着喫下去的。
笑着笑着我哭了起來,奶油是甜的,喫到嘴裏就變成了苦澀。
那個答應過不會缺席所有重要日子的男人到頭來還是失約了。
誓言是世上最靠不住的東西,只有你還有利益價值的時候別人纔會遵守誓言。
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但相愛時都會以爲自己是個例外。
直到現實的巴掌狠狠抽在臉上,纔會明白是那麼的疼。
我伸手撫着他的臉,看着這個從兒時陪伴到如今的男人。
我曾幻想和他終老,這是多愚蠢的想法。
此刻他瞳孔清晰映着我的臉。
“陸時晏,我從不懷疑你愛我這個事實,但又恐懼你不只愛我。”
我們之間,多了一個蘇寧安。
他心知肚明我的意思,在糾結之後緊緊拽着我的手,“菀菀,我對安安只是兄長對妹妹的感情,只有你纔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因爲安安的病我對她態度稍好,我那是還她從地震中救起我的恩情。”
“你真的分得清究竟是愛情還是恩情?時晏,我累了……”
陸時晏將我抱得很緊,他細數過往,努力挽回我。
我本打算同他解除婚約後出國深造,他知道我要離開後悔了,想盡一切辦法挽留。
那段日子應該是這幾年中我最快樂的時光。
他和蘇寧安劃分界限,禮物流水一樣送給我,還準備了盛大的求婚儀式,着手開始佈置我們結婚的事。
我本以爲自己會永遠幸福下去的。
三個月前。
蘇寧安僞造我要離開的證據,說我根本就沒打算走,對他欲擒故縱罷了。
陸時晏厭惡一切欺騙。
而我被蘇寧安算計,她自己摔下樓梯。
陸時晏怒氣衝衝趕到,將她從地上抱起,我撲過去想要解釋卻被他毫不留情推到地上。
我指着咖啡店裏的監控告訴他,“這一次,我有證據。”
陸時晏卻是冷冷看着我,“蘇菀,你真叫我噁心。”
那時候我才明白,這段時間的甜蜜本只是一層粉飾太平的鏡子。
只需要稍微打破,就會碎得四分五裂。
原來,他信的人一直都是蘇寧安,不管有沒有證據。
蘇寧安早就看清楚了這一點,有他的偏愛才會有恃無恐。
我想,這次我真的該離開了。
被推倒在地的我小腹很疼暈了過去。
我被人送到了醫院,卻被醫生告知我已經懷孕了一個半月。
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湊巧,在我最想要離開的時候出現。
因爲孩子我留了下來,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我想要等雙方都冷靜下來告訴他這件事。
因爲被推倒在地加上胎像不穩,那幾天我都在醫院保胎治療。
從助理口中得知他在籌備一個大項目,哪怕他明知道我在醫院也沒來看我,我只當他太忙了。
好在醫院有老同學照料,我也不覺得有多難熬。
保胎針很疼,我孕早期難受得厲害,每天嘔吐不停,胃酸返流灼燒了我的喉管,有時候從胃裏吐出來的黏液隱約帶着血絲。
哪怕每天生不如死,我仍舊無比期待着這個孩子的到來,再難受我也能熬下來的。
蘇家的人已經將我視爲陌生人,在這個世上除了陸時晏,我只有這個孩子了。
那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一絲親情。
可是啊我沒有想到我沒等到陸時晏,卻等到了蘇寧安。
“姐姐,你真以爲這段時間哥哥對你好嗎?他啊,只是怕你生氣偷偷跟我見面不讓你知道罷了。”
“下大雨那晚他是不是突然離開了?是我說我和朋友在山裏露營害怕,他就不顧一切連夜開車過來接我,你知道在大雨中我們做了什麼嗎?”
“閉嘴,你給我閉嘴!”
我氣血翻涌,肚子疼得厲害,想要叫鈴,她卻一把按住我的手得意道。
“我全身溼漉漉的撲入他的懷中,我吻了他,他卻沒有推開我,反倒是加深了這個吻,你知道他吻得有多投入嗎?”
“嘔。”
我再次乾嘔,已經吐了一上午的我吐不出什麼東西,除了胃裏的粘液就只剩下鮮血了。
蘇寧安看着狼狽的我繼續刺激:“我聽說你懷孕了,哥哥這幾天沒來看你一眼吧?是不是說他很忙?那是因爲我說我心疼,他日日夜夜都陪在我身邊。”
“他說向你求婚只是爲了責任,他對你早就沒有激情了,昨晚我們還接吻了,就在病房的洗手間裏,他差點就要了我呢,哥哥的手又大又溫暖,從我腰間慢慢往上探……”
我只覺得胃裏翻涌,身下溼漉漉的,好像有液體流出來。
虛弱的我按不到鈴,只能叫着醫生。
我慌亂下牀,不管陸時晏做了什麼,這個孩子我總是要保住的。
下牀時我看到了牀上那刺眼的血花。
我疼得冷汗直冒,一步一步走向門邊。
鮮血從我的腿間流下,蜿蜒淌了一地。
我不管不顧,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孩子,我的孩子……
眼前一黑,我暈倒在地。
等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手術臺上,醫生冷冰冰道:“孩子沒了現在做清宮手術,蘇小姐,你做好心理準備。”
做完手術我打電話給他,他說自己很忙,在談一個重要的合作。
心灰意冷的我表示一定要見到他。
當他怒氣衝衝趕到醫院,沒有一點關心,滿臉都是對我的厭惡,“蘇菀,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將準備告訴他我們曾有一個孩子的話生生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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