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4 黑石谱(求点推收!!!)
姜怀晓是他最熟悉的一個,剩下的這些,除了两個年长的不认识以外,另外四個看着都很眼熟――都是他姜家的精英子弟。
他们都融合了明心种,早早显露了一些潜质。如果善加教导,一定能成长成材,成为姜家将来的支柱。
而现在,他们的人头整整齐齐地放在這裡,标明他们已经失去了一切可能!姜永书额角青筋爆出,重重一拍桌子:“谁干的?我姜家饶不了他!”
坐在上首的那個老人掀了掀眼皮,向旁边另一個老人道:“老三,给他看看。”
老三原本正捧着一個贴子看得入神,听见吩咐,這才轻轻一挥手,那张薄薄的纸就轻飘飘地落到姜永书手裡。
姜永书恨声道:“战贴嗎!我姜家……”
看见贴子上的那個火漆标记,他的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声音也变了调:“周,周家?!”
那只是一片小小的青色树叶,但整個朱天国谁不知道,這片树叶代表的是谁!
青叶周家。
周家也是二十四世家之一,却不住在朱天京都外城雀踏。朱阳王专门在王城周围,内城旁边,给他家开辟出了一個小镇。
镇名青叶,周家就住在這個小镇上。
周家正是朱天世家之一,也只有他家,才能使用那样的宝器傀儡来送信。
姜永书失声叫道:“這些小子们眼睛瞎了嗎,竟敢得罪周家?!”
转瞬之间,姜永书的說辞就全换了個,房中诸人却沒有一個人觉得此言不妥。
上首一老人深深叹了口气,道:“以往就觉得腾青家這老二太過跳脱,果不其然,惹下了這样的祸事!”
角落裡突然发出一声嗤笑,最上首的老人皱眉看過去:“老七因何发笑?”
角落裡坐着一個慈眉善目、像弥勒佛一样的老头子,正端着一個茶杯慢悠悠喝茶。刚才那声嗤笑,正是他发出来的。
他抬了抬白眉,呵呵一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话而已。”
接着,他换了個腔调,沉声道,“……他家老大也如此才好,烂泥扶不上墙,他家事宜也好本家接管。”
這话一說出来,房中各人脸上都是讪讪。
上首的族长姜长业脸一沉,斥道:“老七,自家事,随便說說而已,何必在這时多提!”
弥勒佛一样的老七凝视杯中茶水,突然悠悠叹息了一声,再不說话。
姜长业转头道:“永书,你也坐下,此事要如何处理,我們也该从长计议一下。”
三长老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起姜永书放到一边的盒盖细看。
突然间,他脸色大变,声音都变了调:“這,這是龙檀木!”
“什么?”上房裡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起冲到桌边。
看清這黑色木盒的材质之后,上房裡一片安静,几乎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過了好一会儿,姜永书拿起贴子,喃喃念道:“擅闯周家别园,出言不逊……为這点小事,竟然……”
……
……
空旷阴暗的祠堂裡,姜腾青呆呆地站着。
他面前有一块巨大的黑石,约有十米高,从上到下写满了名字。
這正是黑石谱,也就是姜家的族谱。
灰色的名字代表這個人已经過世,金色的名字表示仍然在生。
姜腾青的名字是暗金色的,表示他是這一代的族长。
他的名字下面一左一右,分别列着长子:姜怀明;次子:姜怀晓两個名字。
如今,姜怀晓的名字已经变灰了,表示他已经死了!
同时变灰的還有另外七個名字,全部都是跟姜怀晓年龄相近的同辈。姜腾青记得他们的名字,全部都是融合了二到三环明心种,有可能在大考裡取得一些成绩的年轻人。
如今,他们的名字全部变灰,尽数死亡!
姜腾青怒火腾起,重重一拍面前的供桌,大喝道:“谁干的?!”
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得更大。
黑石谱上新变灰的這几個名字,正在渐渐消失。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黑石榜上缓缓涂抹一样。转眼间,這七個名字全部消失,一個也沒留下。
黑石谱所用的黑石是一种极其特殊的物质,它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极其强大的武修,利用一种深海异植,融合自己的血脉,用明力灌注而成。
它从诞生开始,就与這個武修的血脉产生了紧密的联系。
凡是从這個武修的血脉裡诞生的孩子,自然会有一缕命魂进入黑石,名字自动出现在上面,从生到死,自动记载。
一個家族以血脉相联系,以黑石谱体现。
只有拥有黑石谱的,才能自称家族。同时,黑石谱另外還有奇妙的力量,入境之后,武修子弟能从黑石谱上获得先祖的庇护,实力得到加成。
正是因为黑石谱,家族子弟天生拥有了高人一等的资格。一個真正的家族裡的所有子弟,也以名字在黑石谱上为荣。
所以,黑石谱所在的祠堂,是一個家族最神圣、最重要的场所。
如今,姜怀晓等人的名字从族谱上消失,表示他们不仅死了,還被永远逐出了家族。
這对已经死了的姜怀晓本人,和他的父母来說,都是最深的羞辱!
這是谁干的?
谁有這样的力量,改变黑石谱?!
姜夫人听到消息,匆匆赶到了過来,正好看见姜怀晓名字消失的那一刻。她长长地惊呼一声,翻着白眼晕了過去。
黑石谱下方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個人的名字――姜风!
……
……
雀踏姜家。
黑色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七长老走了出来,转头道:“這门轴也该上油了。”
一個管事殷勤上前,道:“是我們疏忽了,我們這就去!”
另一個中年人跟在七长老后面,意有所指:“锈了這么久了,油都不知道放哪裡去了吧?”
管事连声道:“知道的知道的,马上就好!”
七长老摆了摆手,走出小院,到达后院裡,看见波平如静的湖面,這才长出一口气,好像要一吐心裡的郁结一样。
他苦笑道:“被人如此羞辱,竟然還要斥责分家族长,责令其前往赔罪道歉,简直丢我姜家的脸!”
他愤慨地道,“想当初,我姜家在御魔军裡是什么样的!我姜家的名声,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现在呢……”
他一声长叹,腰好像又佝偻了一些。
身后的中年人道:“七叔,這也是沒办法的事。自从那两位過世后,我姜家已经多年沒出身明以上境界的好手了。沒有强手,家族就撑不起来,心气散了……唉,也是常理。”
七长老眉头一皱,仿佛想起件事:“对了,那两位不是還留了個……”
话沒說完,一個仆人小跑着過来,双手奉上一封信:“七太爷,這是给您的信。”
七长老接過一看,立刻轻“咦”一声。
他连忙拆开信封,目光扫過信纸,眉头立刻皱得更紧了:“陆明的大姑娘!”
“阿晨嗎?对了,她融合了一颗七环明心种,如果能在大考上取得不错的成绩,也算是我姜家未来的希望!這是阿晨的信?她說什么了?”
這封信非常短,几句话就把事情交待完了。
姜晨在信上說,经過叔父联系,她拜了一位师父,即将跟着师父去修行,暂时不会再回家族。
临走之前,她想拜托本家一件事情。
十五年前,本家曾经托付了一個孩子给陆明姜家,之后,這個孩子一直生活在南姜,如今已经长大,即将成年。
本家把這孩子托付過来一定有其原因,姜晨希望,本家能够再照看一下這個孩子,尤其是成年仪式以及未来的大考,如果有本家协助,這孩子一定能走得更顺利一点。
中年人就着七长老的手看完了短信,眯了眯眼睛,问道:“阿晨信上說的這個孩子,难道就是那两位的……”
七长老哼了一声:“当然就是那两位的孩子!当初這孩子被抱回来时,进行了血脉检测。发现他血脉混杂,不可能融合明心种,他们就把他扔去了分家!”
他愤愤地說,“大姑娘临走還這么不放心他,可想而知分家也沒有尽心。哼!他父母为我姜家做出那样的贡献,我們竟然不能好好抚养他们的孩子,简直耻辱!莫大的耻辱!”
中年人疑惑地问道:“那孩子的血脉检测,我也记得。但阿晨這又是什么意思?成年仪式?大考?”
七长老叹了口气:“应该是大姑娘弄错了什么吧。不過不管怎么样,照顾那孩子,還是应该的。”
他挥了挥手,“正好连着周家的事情,你就過去跑一趟吧。”
中年人点头:“嗯,我懂怎么做的。”
……
……
姜风并不知道,温泉山庄的事情竟然還有后续。
无名小谷裡新建了三间屋子,晚饭過后,重繁带着姜风走进其中一间。
烛火一点接一点燃起,照得整個屋子灯火通明,姜风立刻瞪大了眼睛。
木屋裡一排一排,摆的全部都是書架。書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书,论数量,比小姐的书房還要多!
重繁道:“地考虽然包含了三天的学习時間,但临时看来的知识远不如你实际掌握的。在大考之前,能多看点书,還是多看点比较好。”
姜风沉默了很久,终于回過头,郑重地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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