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仿宋體
此時以是十月下旬,天氣逐漸轉涼。
“少爺,還有幾裏地便到那臺城了。”劉全前來彙報,這幾天和府裏的人混熟了後,他也不再喊張斐爵爺了,而是改口喊少爺了。
這次外出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糙人,二十個護衛經過長期的鍛鍊,使得他們的體格健壯,各個都和門板似的,戰鬥力有多少先不說,光個外表就能唬的人一愣愣的。
司徒郜和張平更是屬於BUG的存在,一個光看外形就知道不好惹,一米九多的大高個,身上的肌肉將衣服撐起一個個小包。
另一個看着文縐縐,上百斤的石啞鈴能當棒槌玩,整就一變態。
所以這沿路打探,安排食宿的活就落在了劉全的頭上。
怎麼說以前也是行商,這些年走南闖北的去過不少地方,安排他麼這二十來號人那是簡簡單單。
張斐撩開馬車的簾子,望着那隱隱可見的城牆“這就到了啊。”
順帶一提,這馬車是宋安在他臨別時送的。
“先進城安排好食宿,隨後隨我去拜訪太守。”
“小的遵命。”
到了城門口,劉全遞上朝廷頒發的官憑,自然是通行無阻。
張斐一路打量着臺城,比起惠城自是差了不少,不過到也在情理之中。
惠城沿江而建,漕運發達,又地處中樞要道,比起梓州江南那邊都要富裕不少。
而臺城,這纔是大週一般城市的正常情況。
到了客棧,張斐下了馬車,這客棧的名字到是好聽,叫‘迎客來’。
來了大隊人馬,迎客的小二自然出來迎接“幾位客觀,您是。。。哎喲我的媽呀!”
小二轉頭便往裏跑,邊跑還邊喊“掌櫃的,快跑啊!山賊殺來啦!”
張斐一頭的黑線,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實在這二十個護衛太嚇人了,這會氣溫已經漸低了,尋常人都穿起了兩三件的衣服。
這二十位到好,一身的短打光着膀子,再加上滿臉的橫肉,一路上嚇跑了不少人。
還好這掌櫃的南來北往也見的多,訓斥了小二一頓,親自來迎客。
劉全給掌櫃的看了官憑,一番誤會算是解除,掌櫃的連連謝罪,神他麼的能想到這羣一臉橫肉的傢伙,居然是官差。
安頓好後,張斐帶着劉全和張平去了太守府,司徒郜則是留在客棧。
到了太守府,幾個守門的衙役到是稱職。
“你等何人,太守府重地不可亂闖,無事速速離去。”
張斐上前拱了拱手,拿出了官憑“在下青溪縣縣令,前來上任,特來拜見太守。”
那軍士面帶疑色,接過官憑看了看,到是真的,只是這縣令年歲也太小了吧。
“大人且稍等,我等通報一聲。”
“有勞了。”
那軍士進去通報,其餘幾個軍士則是面帶好奇的看着張斐。
這臺城下轄十六縣,他們當值也不少年月了,頭一次見到這麼年輕的縣令。
沒多久,便見一穿着樸素的中年男子出來,見到張斐先是一愣,而後面帶喜色“你就是文謙吧,我可等你多日了,來來來快隨我入府一敘。”
張斐知道,這便是臺城太守徐騰了,子叔興。
“有勞太守大人親自迎接,學生愧不敢當。”
該有的姿態還是要有的,越慫就越穩。
徐騰一把拉住他“莫說這些,走走走,隨我去進府再說,文謙的大作我可是拜讀已久,正平兄也時常在書信中提起你。”
張斐聽他這麼一說,心中頓時放心了,能和宋安一直書信往來,那關係肯定差不到那裏去。再加上自己現在大小也算有點名氣了,這就是讀書人的尿性,官職是官職,文采是文采,不可混爲一談。
“大人擡愛了。”
張斐依舊慫,夠慫夠苟才能穩如老狗。
劉全和張平自然有太守府的人招待,他隨着徐騰進了後屋的書房。
一進門便見到書房正當中掛着一幅字,上面寫的正是自己抄來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張斐忍不住老臉一紅,隨即便恢復正常,畢竟皮厚扛得住。
徐騰拉着張斐到了那副字的前面“文謙看看,我這字可還能襯的上你的大作。”
“大人謙虛了。”
這字。。。我懂個屁的字啊!
“文謙,我有一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徐騰有些許的不好意思。
張斐心中大喊,當講不當講你心裏沒點逼數嗎?
“大人但說無妨。”
你是大佬,你說了算。
“文謙這詞作我實是喜愛,不知能否請文謙留下墨寶一副。”
張斐臉皮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大人,我這字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這是什麼話,文謙才氣之高我屬實佩服,若是文謙覺得爲難的話,那便罷了。”
臥槽!大佬要給我記小本本了。
“大人,既然如此,那在下便獻醜了。”
此時大周所用的字體,他看是看的懂,但寫是真不會寫。
他前世因爲工作原因,也是苦練過一段時間的仿宋體,不過都是用鋼筆寫的。
穿越來這大周后,到是也練過幾天毛筆字。
此時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徐騰聞言大喜,親自替張斐磨墨。
攤開一卷宣紙,張斐找了根硬毫的毛筆,沾了沾墨汁,一撩袖子便下筆了。
“咦?”一旁的徐騰卻是面帶好奇。
這是什麼字體,他居然從沒見過。
張斐聚精會神的一字字書寫,等一副詞寫完,手腕微微有些酸脹。
不過看着自己所書的成品,到也是心中滿意。
神韻什麼的就不用說了,那是肯定沒有的,不過到很是公正。
徐騰拿起桌上的宣紙,微微皺眉。“文謙這字。。。”
我擦。。。難道說大佬不滿意?張斐心中一慌。
卻見徐騰眉頭舒展,臉帶喜意“此字與楷書倒是有些許相像,不過字體結構更加清晰,筆畫秀麗,清秀美觀,文謙在何處習得的?”
“這是在下閒時所想,不知可還能入大人之眼?”
“文謙自己所想?”徐騰震驚了,是真的震驚了,這代表了什麼?這代表了張斐已經集各家所長去其糟粕,留其精華,走出了自己的路。
一見徐騰臉上的表情,張斐就知道要遭,我了個擦,裝逼裝順口了,這種逼能裝嗎?
一個新的字體代表了啥?代表了能流芳百世,哪一個創出新字體的不是文學大家?蔡邕的飛白體,張芝的草書,劉德昇的行書。
張斐此時真的想扇自己一大耳刮子,這裝逼裝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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