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夜襲
燃燒着火焰的碗口,九叔用手指進行快速的攪拌,融合着三種不同的材料。
碗裏血紅的一片,瞬間變成了全黑。
接着,九叔把八卦令倒扣在碗口,隨即將之反轉,豎立起來。
黑色的雞血從八卦的下角緩緩流出,道在了墨斗線上。
“師傅,彈在哪啊?”秋生問道。
把準備好的墨斗的遞給秋生:“彈在棺材上面。”
秋生和文才開始配合起來在棺材表層彈上墨斗。
“整副棺材都要彈上線啊!”面對兩個一向粗心的徒弟,九叔提醒到。
秋生,文才應了一聲,繼續給棺材彈上墨斗線。
九叔拿出香開始準備起來。
“人分好人壞人,屍分殭屍死屍。”九叔拿起一把香在紅燭的火苗上點燃。
“人不僅分好人壞人,還分男人女人。”文才插嘴道。
“師傅說話,你插個什麼嘴。”九叔瞪了文才一眼。
“任老太爺的屍,就是快變成殭屍的屍。”九叔語氣沉重的說道。
“屍怎麼會變成殭屍呢?”秋生問道。
“人怎麼會變成壞人呢?”文才再次問了一個沒有智商的問題。
“人變成壞人是因爲他不爭氣。”九叔一邊渡步一邊說道:“屍變成殭屍是因爲多了一口氣。”
“多了一口氣是什麼意思?”秋生不解道。
“一個人在死之前,生氣,憋氣,悶氣,到死了之後呢就會有一口氣,聚在喉嚨哪兒!”九叔感嘆的說道。
“那就是死了不斷氣。”彈墨斗線文才總算來了句正確的發言。
“所以我說,做人要爭氣,人死了最要緊要斷氣,如果不斷氣就會害人害己。”秋生移動位置繼續彈墨斗線。
“讓你彈就彈,別滿嘴的怨氣,彈好了就告訴我,千萬別漏了。”說完,九叔出門去了。
兩人開始認真彈起了墨斗線,很快整副棺材的表層就都被彈上了黑色的墨斗線。
“看看,那還沒彈。”秋生收起了墨斗線,對文才說道。
“還有啊!“
“啊?”
“這啊。”說着文才把手指沾上的墨血,彈到秋生的臉上,立刻朝院子裏跑去。
“臭小子,別跑。”秋生放下墨斗,追了出去,兩人嬉笑着,跑出了院子。
黑色的夜空裏,靜悄悄的,唯有棺材的底部,終究是遺忘了一處。
棺材底,一片空白
明月高懸的深夜,靜寂無聲。
擺放在義莊道房裏的棺材,黑夜裏,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動靜。
此時已經夜裏三更,街道鄰里,在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就連打更的,也很久沒有聽到聲響。
街道上,快速飛馳着一道黑色的身影,走街串巷,穿梭在夜幕之下。
眨眼間,便已不見了蹤影。
義莊的圍牆外,一道黑色的身影,緊貼着牆壁,全身隱藏在夜色之中。
喫過晚飯,在街上閒逛的時候,他便已經打聽好了義莊的位置。
面對即將屍變的任老太爺,白天的時候吳啓哲並沒有做出任何建議,就跟完全不知道一樣,任何一絲的異常都沒有表現在臉上。
之所以如此表現,自然是因爲他心裏早就有了打算。
他的任務之一就是要改變任老爺變成殭屍的劇情,而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消滅任老太爺。
而任老太爺現在還沒有完全屍變,正是他提前完成任務的最好時機。
他並不是一個可以看着殭屍濫殺無辜的人,雖然小鎮裏的人和他不會有太多聯繫。
當然更重要的是,雖然和任婷婷還有任老爺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卻都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礎,尤其是對任婷婷,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他不想看到善良美麗的任婷婷爲此受到傷害。
所以提前把殭屍的危害扼殺與無形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順帶還能提前完成他的任務,絕對是一箭雙鵰的好事,就是不知道事情會不會像他預料的那樣順利。
警惕的看了下週圍,明朗的月色下,看不到一個人影。
吳啓哲來到牆角的邊沿,足尖輕輕踮起,猛的一跳,雙臂已經鬧鬧的扣住的頂部的牆檐,不到三米的高度,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吳啓哲雙臂輕輕一按,整個人扶搖而上,曲着膝蓋,蹲在牆檐之上,觀察着靜悄悄的院子。
眼底,除了幾隻羊羔在院子裏走動之外,再無它物。
吳啓哲彎曲着身形,在牆檐上快速的移動。
唰
微微帶起破空之聲,吳啓哲整個人已經翻轉到了屋檐之上,落地無聲。
踩在屋檐之上,朝着前方慢慢走去。
義莊停放棺材的地方,應該就在這下面。
吳啓哲輕輕掀開幾片瓦片,低頭往缺口處看去。
黑暗的房間裏只有兩道燭火在閃爍,只是下方並不是什麼棺材,而是秋生和文才,兩人正在呼呼大睡。
秋生今晚並沒有回姑媽家,估計是怕出現什麼意外,可以及時應對。
兩人睡的無比香甜,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吳啓哲把瓦片放回原處,腳步輕輕移動,朝着相反的方向移動了七八米。
再次掀開瓦片。
室內昏暗無光,卻充滿了蠟燭燃燒之後的氣味,吳啓哲低頭看去,藉着缺口處射進去的月光,卻是可以看到正下方一副黑色的棺材,棺材的佈滿黑色的網狀交叉條紋,他知道這應該就是棺材上的墨斗線了。
文才和秋生就睡在棺材隔壁房間,隔着一扇門,數米遠的距離,只要不發出大的動靜,應該不會被發現。
吳啓哲的視線鎖定在了不遠處的天窗,將手裏的瓦片放了回去。
缺口開的太小,在加上週圍還有房梁,想進也進不去,倒是不遠處的天窗,雖然不算大,但容納一個人身形,應該是足夠了。
吳啓哲用意念波將黑色的天窗震開。
吱呀
吳啓哲抓住天窗上老舊的玻璃邊沿,一點點的將其從天窗口取下來。
吳啓哲先把雙腿放到天窗口,慢慢縮下去,踩在橫樑上,接着便縱身一躍,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水泥地面上。
吳啓哲落地的時候,把意念波依附在腳上作爲緩衝,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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