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置身花叢
正坐在沙發上與身邊一箇中年人聊天的張子聰看到了龍愛民,雙眼放光,扔下正在聊着的中年人,站起身來,伸出雙手,致着幽默的歡迎詞:“熱烈歡迎解放軍阿姨。”
張子聰的外貌變化不大,只是臉上更富態了,身着交警制服,左手中指、無名指和小指上各戴着一枚金戒指,顯得不倫不類。
龍愛民伸出手與她握了握,同樣幽默地說:“幾年不見,張子聰變土豪了,解放軍阿姨打土豪來了。”
龍愛民與張子聰握手是出於禮儀,握罷即往回縮手,但他攥得太緊沒有縮回。
張子聰改握爲拉,牽着她的手往正面沙發前走,指着他身邊中年人剛剛騰出的位置,說:“愛民同學坐。”
龍愛民又用了用力,才把手縮回,說:“幾位老師在,哪裏輪到我坐?”
她與幾位中年人挨個握手,口裏喊着老師。
上中學的時候,龍愛民的數學成績在全班同學中穩居第一,經常得到帶數學課的蔣老師表揚。
師生重逢,舊事重提,蔣老師說道:“龍愛民同學的數學底子好,考軍校也學習的理科,把知識用到了國防建設上。我記得張子聰同學的數學成績也很優秀,在經營中才能算好帳,有今天的財富。”
龍愛民清楚地記得,每次數學課考試,最後三名總是少不了張子聰的名字,蔣老師批評他也最多。今天在數學老師口裏竟然說出張子聰數學成績優秀的話來,有錢能使鬼推磨,也錢也能使老師說瞎話。
李臣龍在張子聰面前已經習慣了彎腰說話,不時進屋附在他耳邊彙報着什麼,然後聆聽着他的指示。
兩人聲音壓得很低,龍愛民坐的位置距張子聰很近,還是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李臣龍說:“外面又來了三個同學,是葉雲濤、凌月欣、馬笑風三人。”
張子聰說:“葉雲濤是市稅務局的,我們經常用得上他,讓他到這屋裏來,凌月欣是班裏的二號美女,也到這個屋裏,馬笑風好象是市郊菜農戶口,現在幹什麼工作?”
李臣龍說:“聽說招工去了市環衛打掃廁所。”
張子聰眉頭一皺,“既然來了,隨便安排哪個屋子就是。”
李臣龍說:“他們過來的比較晚,各屋的桌上都坐滿了,只有‘217’屋裏只有一個人。這個房間四位老師、你、我、龍愛民,加上纔到的葉雲濤和凌月欣,只有九個人,還有一個人的空。‘217’的客人是同學親屬,與馬笑天不認識,我怕他不過去。”
張子聰不耐煩地說道:“這間屋裏寧缺勿濫,他不願意的話在別的屋裏加把椅子加套餐具擠一擠。”
李臣龍說,“我給咱們今晚上的聚會主要了兩間包間,除了這間外,還有個‘215’是個大包間,安排了四個桌,主要是考慮同學們多年不見,在一個屋裏喝酒的時候互相串個桌,溝通感情。”
張子聰表揚道:“不愧是我們的班長,考慮得很周到。”
李臣龍繼續說道:“還有一點,都在一個屋裏,你這個召集人等會過去敬酒講話也方便。”
張子聰道:“這一點連我都沒有想到。你那個吧,讓‘217’的兩個人也擠到大包間裏去,爲兩個人上一桌菜浪費了。”
“那行,我把那兩個人安排到大屋裏。”
李臣龍出去把葉雲濤和凌月欣帶進了屋內,對張子聰請示道:“張總,人齊了,開始上菜?”
張子聰很威嚴地點了點頭:“上菜。”
龍愛民所在包間是當然的主桌,張子聰坐主陪,李龍臣副陪。
安排客人的時候,張子聰又拉着了龍愛民的手,把她往主賓位置上拉。
龍愛民感覺他二次拉手是有意的,心裏有些反感,一翻手腕甩開了他的鹹豬手,說:“有四位老師在,我不能坐主賓。”
張子聰感覺到了她的反感,沒有敢再動手,對她說道:“今天晚上來的人你路最遠,而且你又是當兵的,老師也得擁軍是不?”
龍愛民很堅決地說:“師長如父母,兒女沒有任何理由坐在父母上面。你如果硬堅持,我去大屋裏與同學們坐在一起。”
張子聰主動給自己解圍,“愛民同學還是上學的時候那麼固執。好,聽你的,請幾位老師上坐。”
服務員依照李臣龍的安排,先在大屋裏加了兩個座,一個是靠門的桌,一個在靠裏面的桌,然後去‘217’包間裏把周勝利和馬笑風喊到了大屋。
此時,周勝利和馬笑風二人已經作了簡短的交流,相互只告訴對方自己在哪裏工作,都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的工作單位。
兩個人進了大屋後,馬笑風直接奔了靠裏面的那張桌子,周勝利坐在了門口的桌子前。
馬笑天選擇的那張靠裏面的餐桌上已經坐了十個人,只有兩位男同學。他剛坐下,與他的坐位緊挨着的能建馨就站了起來喊道:“馬笑風你身上太臭了,也不換衣服就來了。”
馬笑風臉漲得血紅,爭辯道:“我上班穿工作服,下班後換了衣服好不好?”
坐在他身旁的一個男生幫着能建馨說話:“那你也是沒有洗澡,或者只換了外面的衣服。”
能建馨也不想讓他太難堪,對他說道:“門口那邊通風,味散得快,你與同你一起進來的那個換個位置,讓他過來。”
馬笑風與周勝利交流過,知道他在下面縣裏,自認爲是在省城工作,比在縣裏優越,進屋後直接奔到了裏面的桌,沒想到這個桌上女同學多,而且還有刁鑽古怪的能建馨,只好灰溜溜地站起來與周勝利換桌。
周勝利到哪個桌都一樣,便又聽從馬笑風的話換到了裏面的桌上。
他剛坐下,坐在這個桌上位上一個長得有幾分妖嬈的女子與他打招呼:“這位同學也是我們班上的嗎,我怎麼想不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周勝利回話道:“我不是你們同學,是來給你們同學當司機的。”
自行車司機也是司機,他沒有說錯。
但全桌上的人都理解錯了,認爲他是張子聰的司機。
妖嬈女子又問道:“你是在交警總隊工作還是在張子聰公司工作?”
周勝利先前與馬笑風交流時就聽他介紹了今晚活動的召集人張子聰的事,解釋道:“我不是張子聰的司機,我叫周勝利,在臨蒙地區的南洪縣裏工作,今天晚上是陪着龍愛民來的。”
“明白了,你是龍愛家的親戚。”
妖嬈女子說道:“龍愛民的爸媽看來對她一個人出門不放心,找了這麼一個大個子親戚給她當司機,司令家的千金就是不一樣。”
她主動介紹了自己:“我叫能建馨,在省總工會當打字員。我這個姓多數人會讀不會寫,會寫又讀不對,字是能耐的能,音是能耐的耐。”
靠周勝利坐的一個男同學接着道:“我們班上的四朵班花之一,山茶花能建馨,你的親戚龍愛民排四朵班花之首,牡丹花。”
他又指着另一個長相出衆的女子說道:“她也是四朵班花之一,石榴花宋情英,宋情英名字裏有一個情,爲人有很多情,你可要小心,讓她給粘上就麻煩了。”
周勝利知道他這是調節氣氛的話,沒有在意。卻不料宋情英卻發作了,對着那個男同學吼叫:“我姓宋的沒被叫到主桌,可是也不致於下賤到跟着縣裏的鄉下人跑吧?”
周勝利對她的話很反感,但表面上卻裝作沒事人一樣,笑着說道:“愛民擔心晚上一人回家害怕,拉上我給壯膽,我開始還不想來,沒想到來賺了,一不小心落到了花叢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