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密謀對策
南洪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成小路和公安局政委出面接待。
帶隊的省公安廳政治部副主任對兩人說了此行目的:
“省報社和省公安廳同時接到羣衆舉報,南洪縣公安局城關派出所隨意拘押無辜羣衆超過三十多小時,省報已經派記者來採訪調查,省政法委和公安廳也組成了聯合調查組前來調查。”
成小路當下猜測他們可能是針對七姐妹酒店經理的案子來的。這起案件是他與姚飛熊共同預謀、策劃,由城關派出所長實施的,兩夜加上今天即將兩天還沒拿下,自己由主動出擊變成了現在的被動局面。
他給城關派出所長下了個死命令,今夜無論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把她的供述材料拿到手。
但是下午還沒上班,省裏的聯合調查組突然出現,讓他措手不及。
心裏雖然罵了千遍娘,作爲縣公安局一把手,他還得表示對省裏的調查組熱烈歡迎。
關於調查組說的問題,他說:
“派出所處理的小的涉,黃的案件,都到不了我和政委這裏。我們局黨委會積極配合省裏的工作,協助省領導儘快查清事實真象。需要找誰,省裏的領導開個名單,我們安排縣局紀委幫着找人。我和政委迴避。”
政治部副主任說:“我們政治部上午已經派一名同志與省報記者過來了。據他電話反映,真像基本清楚。他與省報兩名記者趕到派出所時,被押人員還沒有放出,派出所長拒不認錯。我在路上聯繫了這位同志一次,工作大有進展,被押人員已經放出,正與記者在一起。”
成小路心頭一震,暗罵派出所長,半天了爲什麼不與自己通個信息。
政治部副主任後面的話讓他明白了,省廳已經不信任縣局黨委:
“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有兩位同志去了城關派出所與上午到達的王科長匯合。本來王科長準備過來的,我已經讓他不要過來了,畢竟涉及的都是所裏的幹警,在所裏談話找人方便。我們過來是與局領導溝通一下,你們該忙的忙。我們幾個也到那邊去。”
成小路明白,人家是不信任縣局黨委,而且已經控制了城關派出所。記者已經採訪了一上午,再去控制酒店經理已經無關緊要。
他當着省廳領導的面對政委安排道:“政委在辦公室裏別離開,隨時聽候調查組調度,政法委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先去縣委。”
進了政法委書記辦公室,確認縣委辦公樓下沒有省公安廳的車跟蹤後,他打電話給姚飛熊,第一句話就是:
“定個地方,馬上見一面。”
周勝利到鄉里,姚飛熊又不正常上班了,此刻正在與一幫小兄弟“壘長城”,身邊依然有一名美女相陪。
聽語氣,他知道一定有大事,很乾脆:“五分鐘後老地方。”
關上大哥大,他不管這牌打到了什麼程度,把面前的麻將牌一推,“我有正事,不陪你們玩了,那個誰下去送我一趟。”
這幾人與他打牌本來就是陪他玩,給他送錢的,聽他說不玩也都推倒手裏的牌。
他站起來,給美女扔過一卷鈔票,說:“你逛街去。”
美女接過錢,“哼”了一聲扭着屁股出去了。
姚飛熊所說的老地方是他與新近搭上的這個美女的“家”,他身邊的哥們都知道他在這裏養了一個“小三”,卻不知這裏是作他密謀大事的場所。
他剛過去泡好茶,已換上便衣的成小路到了。
成小路坐下後,姚飛熊用竹夾子給他夾過一個紫砂茶盅,用開水燙了兩遍,倒進一盅滾燙的茶,自己先喝了一口,閉着眼,一臉享受:
“宮廷級料子做的熟茶,全是芽頭剛煮開的普洱,成叔你看這茶湯,鮮紅透亮,喝完口齒留香,糯香濃郁,甘醇滑口,回味悠長!保證二十年以上。”
成小路此時正六神無主,心亂如麻,哪有心思品茶?
他連茶盅看都沒看一眼,開口說道:“那個小菱的案子出問題了。”
姚飛熊把茶盅往他面前又推了推,“天塌下來也先把這盅茶喝下再說,熱氣一退,茶湯就不香了。”
成小路無奈,只好端起茶盅一飲而盡,至於茶的味道他根本沒有心情去體會。
“這就對了。每臨大事有靜氣,不信今時無古賢。”
他引用了清代翁同龢《對聯》中的詩句,開始拽文:“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成小路不耐煩地說道:“叔不是來聽你拽文的,有屁快放。”
成小路比姚飛熊大不了十歲,在姚文浩的衆多把兄弟中,姚飛熊與他是走得最近的,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說話像平輩一樣隨便。
姚飛熊道:“與你們幹公安的這些粗人在一起,再好的雅興也提不起來。”
他又爲成小路和自己各倒了一盅茶,道:“這一步的方案咱們不是早就想好了嗎?學牆上的壁虎——斷尾。”
成小路一臉苦相,“若是別人,我連找你商量都不用,保證能狠下這個心來。但是他,我還是想與你商量,看看有什麼能保住他的辦法。”
姚飛熊道:“成叔什麼時候也有了菩薩心腸了?”
成小路說:“他是我在公安局裏最聽話的一個人,給咱們擦屁股不是一次兩次。”
姚飛熊說:“咱爺們也對得住他了,與他同時的鄉鎮公安特派員,成立派出所的時候,多數調到局裏按偵查員待遇,只有他從鄉鎮調到縣城,還提了個副所長。”
成小路提示他:“你忘了嗎?那年你把縣城中學的一個高中生搞大了肚子。他們家裏人到公安局告你姦污少女,是他抓了那家人的兒子,說要從嚴辦他,他們家才放棄告狀的。”
姚飛熊說:“我當然沒忘。那件事過後不久,城關派出所的所長退休,你把他提拔爲所長。還有,那家人的兒子確實也有偷摸行爲,咱又不是完全冤枉了他。”
姚飛熊又思考了一番說:“酒店的那個女經理沒傷沒殘,也就是一個詢問超時,至多給他一個紀律處分,最大免了所長職務。只要你當局長,過去風頭再給他安排一個新職務。”
成小路道:“我擔心的不只是他,還有我自己。”
“你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這麼點小事還能殃及你這副縣級領導幹部?”
姚飛熊不屑地說道。
成小路心有餘悸道:“她被詢問的這兩天晚上我都去親自審的,強迫她承認與某個縣級領導發生男女關係,她死活不承認,我擔心她會說出我。”
“她認出你了嗎?”
姚飛熊問道。
成小路搖頭,“沒有。”
“你審她的時候一定把別人都趕走了吧?”
姚飛熊知道他做事心很細。
“那當然。”
姚飛熊道,“我保證你沒有事。這首先,她與姓周的非有姦情不可,不然她不可能下死勁地護着他。只要有姦情,她爲了保姓周的,不會說這個事。其次,就是她萬一說了,你就說你從來沒有去審過她,她說的那事就更不成立。”
看到成小路心情好一點,姚飛熊說道:“好了,我今天晚上找個場給成叔壓驚,十里鄉那邊我那點上剛招來兩個,還是處,咱爺兩來一瓶茅臺,喝完了破了那個處。”
他摸起大哥大:“給我傳呼XXXXXX,過來開車送我去酒店。”
成小路不放心地問:“你讓誰送咱們的?”
姚飛熊道:“剛上手的小蜜。”
成小路喫驚了:“你讓你的女人送你去玩女人?”
姚飛熊淫、蕩地笑道:“不只是送,一同過飯,讓她看着我玩,這纔夠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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