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作繭自縛
晚飯後,陳志和回縣公安局宿舍休息。到了大約九點鐘接到十里鄉派出所長金鋒的電話,說如果領導沒有安排的話,請他到所裏來一趟,有個人的私事請他幫忙。
雖然相識時間很短,陳志和與金鋒處得像親兄弟一樣,經常一起交流思想。
放下電話,陳志和開着車很快趕到了十里鄉派出所。
金鋒把他喊進自己在所裏的宿舍,告訴他說:近小半年了,弟弟老懷疑他自己的媳婦在外面有人,我以爲小兩口之間鬧個小矛盾,我弟弟多疑,沒有管他。天黑前他給我打電話,說他媳婦從與他鬼混的那個男的合租的房子裏出來,拉了兩個男的到了白天鵝了。
陳志和知道白天鵝酒店在十里鄉駐地,被派出所列入涉,黃的嫌疑酒店。
我說大白天出來喫個飯,還與兩個男的在一起,不要疑神疑鬼。
我弟弟說他已盯了多日了,他媳婦不止一次與那個男的單獨進出那個院子,還威脅我說我若是不管,他就放火燒那輛車。
我一聽縱火是嚴重刑事犯罪,他是老實人,但卻狠擰,說要做的事捅破天他也敢做,告訴他在那裏盯到九點他媳婦再不出來就給我打電話。
到了九點,他真的給我來電話了,說車和人都還在。
我讓他繼續盯守,就給你去了個電話,請你過來幫我拿個主意。
陳志和點着了一棵煙,吸去了將近一半才說,給別人拿主意我不行,若是發生在我兄弟身上,這事我一定得管。
金鋒點頭道:“與我想的一樣。可是怎麼管,我這當大伯哥的去捉姦,好說不好聽。”
陳志和想到了足智多謀的周書記被別人設計的一個涉,黃案件搞得一天也沒離招待所,學這個法子也不錯,問金鋒:“如果這次真的把你弟媳婦與別人一起捉姦在牀,你弟弟打算離婚怎麼辦?”
金鋒說道:“如果是真的,堅決不能要,金家丟不起那個人。”
陳志和說:“捉姦的時候你不便出面,我們派出所如果掃,黃,你這個當所長的是不是必須出面?”
“對呀!”金鋒一拍自已額頭說道:“周勝利過來後從來沒有說過不準掃,黃,鄉里的老百姓背地裏說涉、黃酒店每月都給派出所上供,咱被冤枉死了,幹他一傢伙。把所裏的幾人和聯防隊員全部集中起來,要掃就來真的。”
金鋒把所裏的幾名幹警喊過來,一同商定了行動方案,做了分工,又把聯防隊員集合起來,過了十一點,一行十多個人浩浩蕩蕩直奔“白天鵝”——那裏是他們今晚行動的第一個目標。
在距酒店十多米處金鋒的弟弟迎了上來。看見十多個人都身着警服,手持警棍,他沒有想到哥哥竟然這麼給力,對金鋒等人說:“他們的車放在那邊巷子裏,酒店大門從裏面關上了,他們三個人都沒出來。最後滅燈的是最西邊那兩個窗子。”
他在院子外面只能看見哪個窗子有燈光。
陳志和小聲說:“我先進去。”
他身高腿長,又練過武術,兩米多高的大鐵門他只用三、四步就攀到了上面,回頭小聲囑咐後面的人:“照着我的動作姿式上。”
說完,雙腿一屈,輕輕跳到了地面。
後面的人學着他的樣子從大門上面進到了院子。
金鋒安排副所長,“你帶兩個人在外面守着,凡是往外跑的,不論男女全都扣下來。”
這個酒店共兩排房子,前一排是沿街,客人從外面直接進,裏面都有內門通往內院。
後一排房估計有的是作餐廳包間,有的是接客用。金鋒的弟弟提供的信息是最西邊兩間屋滅燈最晚,他們進到院裏後最先去了最西一間屋。
一名聯防隊員上前敲了敲門,裏面沒有動靜,再敲時裏面突然打開了門,同時屋裏的燈也亮了,一個身着男裝,沒戴帽子的年輕女子站在了門口。
金鋒的弟弟失聲喊道:“詩月,怎麼是你?”
胡詩月聲音冰冷地說:“裝什麼佯,你不就是來捉我的嗎?不愧是派出所長的兄弟,把這麼多警察帶來了。”
她看見了金鋒,臉也一變,很快以恢復了原狀態,“大哥,您也是來捉姦的?”
金鋒面上一付窘態,不知如何回答。
陳志和陰沉着臉說道:“派出所查房,閃開門口,少囉嗦。”
胡詩月堵在門口不讓進,故意提高音量喊:“派出所查房不到旅館,怎麼查到飯店來了?”
陳志和針鋒相對反問她:“你住宿不到旅館,怎麼住到酒店了?過來兩個人把她拖開。”
他後一句話是對派出所的人講的,他看出了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胡詩月往裏面退了一步。
陳志和等人跟着進了屋。
屋內只有一張潭州發,一張茶桌,還有幾把椅子。沙發上鋪着一層白色的單子,已被揉得很零亂,好像剛剛有人在上面睡過。
胡詩月瞅着金鋒的弟弟說:“你讓派出所的人都回去,我跟着你走,家裏的矛盾自己家裏人解決,幹嘛讓這些外人摻合。”
陳志和看她說着話,身體卻堵在了通向裏間的一扇門前。
做賊心虛,說的就是此時的胡詩月。
看胡詩月身上的衣服,除了皺多,衣服穿在身上很齊整,釦子都扣得很到位,不像是摸着黑草草穿上的。但看她不由自主擋在門前的動作,裏面肯定有男的。
已經到了這一步,裏面的人一定要讓他現形。
他自己提了一把強光手電,對身邊的人說:“準備好手電筒。”
說完,一把將胡詩月拉到一邊,飛起一腳踢開了裏間的門。
出乎意料的是,裏面竟然傳出兩個女人的叫聲。
陳志和一步衝了進去,同時打開了強光手電,手電光沒有直接往人身上照,而是照到了牆上,看見了電燈開關的燈繩。
他伸手將電燈拉亮。
屋裏是兩張牀,共有兩男兩女四個人。
一個男的手腳利索,把上衣套在了身上,只是穿的是女人的衣服,釦子只扣上了兩顆,褲子開口往後。
另一張牀上,女子上身穿了件男人衣服,下身光着兩條大腿,好在男人褂子又長又肥,遮住了她的關鍵處。男的身上一絲不掛,背對着外面,身體凝住不動。
金鋒怒聲喝道:“聚衆陰亂,都抓起來!”
聽到他的命令,一絲不掛的男子轉過臉,威嚴地喝道:“都給我出去!”
陳志和失聲道:“成書記!”
金鋒也止不住喊了聲:“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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