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交通事故
從後視鏡裏,周勝利看到司機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估計是他的胸部受到方向盤擠壓造成疼痛。
前面的車猛然剎住,從車上下來三個打扮奇異的小夥子:一個額頭上方的頭髮上染着一綹黃毛,一個兩個耳朵上打着耳釘,還有一個頭頂扎着一個朝天辮。
他們過來咚咚咚地敲着司機身旁車門的玻璃:“你瞎呀,大睜着眼往軍車上撞。”
司機不知是因爲懼怕三個小夥子,還是胸部傷得太重,既不下車,也不往下搖車窗,隔着車窗與他們講理:“是你們轉彎太急,不能怪我。”
耳釘小夥子開始拉車門,“我們正在執行緊急軍務,沒有時間給你囉嗦,下車。”
朝天辮在後面說:“影響軍務判你重罪。”
他這麼一說,司機更不敢開車門了。
周勝利與凌月欣定的時間是半小時內到,看眼關的狀況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了結。
他考過駕駛證,懂得交通法規,打開車門下了車,對三個小夥子說道:“你們超車後沒有留出安全距離就突然轉向,是你們違反交通規則。”
黃毛小夥子上前道:“你是坐車的,沒有你的事,不要多管閒事。”
周勝利說:“不是我多管閒事,是你們的車輛給後面的車上的人造成了危險,反而找後面車的茬,太沒法理了。”
黃毛小夥道:“這輛車的追尾影響了我們執行緊急軍務,依照法律就該追究司機的責任。”
周勝利問他:“你們是軍人嗎?”
黃毛車語塞,朝天辮罵罵咧咧地說:“你眼瞎呀,沒看見是軍區的車牌嗎?”
周勝利不屑與他對罵,加重語氣道:“把你們的士兵證或者軍官證拿出來,拿不出證件就不能證明你們是軍人。”
耳釘小夥子也顧不得與司機糾纏了,過來幫腔道:“查看士兵證、軍官證,你沒有那個資格。”
周勝利嚴肅地說:“依照軍人管理條例,軍人不得留長髮,不得紋身、不得打耳釘、不得染怪發。這幾條你們都違反着,肯定是假冒軍人。你們把車開到路邊停下,我打電話讓軍區糾察過來查驗你們是不是軍人。”
“好,我們把車開到路邊。”
三個人上了車,黃毛坐在駕駛位上,將車打着了火,伸出頭來,喊道:“大傻吊,爺們不伺候了!”
越野車向前車動,根本沒有停車。
的車司機感謝周勝利給解圍,周勝利問他:“車還能不能開?”
司機說:“只撞了保險槓,不影響開車。”
上車後,司機說:“幸虧你懂得多,知道軍人管理條例,不然他們幾個非訛我幾十塊錢不可。”
周勝利笑着說:“軍人管理條例的名字是我編的,但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是軍人。”
司機笑着說:“你真聰明,不過你板着臉很像當官的樣子,如果不是你年輕,我真把你當成了大領導。”
的車司機都善聊,司機情緒剛好一點就與周勝利聊了起來:“國家能有辦法讓咱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爲什麼就不能想辦法治治社會上的混亂現象。”
周勝利問他:“你感到現在亂嗎?”
“怎麼不亂,前幾年東蒙城裏有四個小霸王,叫什麼東霸天、西霸天、南霸天、北霸天,都作出了人命,後來政府殺了西霸天,判了另外三個小霸王。這不,才安寧了幾年?又出了什麼四大天王。”
“小霸王也罷,四大天王也罷,都是當官的人家的兒女,平頭百姓家的孩子誰敢?”
“你知道有哪四大天王?”
周勝利問他。
的車司機喜歡的就是有人與他能聊上,“哪四大天王?還不是學着人家香江的四個大歌星自封的。剛纔這三個小子很可能是劉天王的手下。”
周勝利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
司機說得繪聲繪色:“劉天王一夥是軍車黨,手下人開的車全是軍牌,聽說劉天王是軍區司令的兒子,他們在外面惹事打不過人家了就調軍隊來。軍隊一來連警察都敢抓。”
周勝利容不得別人給龍司令臉上抹黑,“這個事不真。軍區司令姓龍,他只有一個兒子,與我是同學,現在是軍隊的軍官。”
“那也可能是副司令。”
司機沒想到他認識司令,改口說道。
“另外那三個呢?”
張天王那一夥是城西區的,叫崑崙幫。郭天師那一夥叫斧頭幫,黎天師那一夥是野狼幫。
周勝利心想,這都是看武打電視、電影看的,到處都存在斧頭幫。
說着話時間過得快。的車到“翠谷大酒店”門口,周勝利下車時,司機怎麼也不收錢,說:“你幫我趕走了那幫小流氓,省了我幾十塊錢,我不能收你的錢。”
周勝利說:“我坐車付錢,天經地義,如果坐霸王車,與那夥小流氓就一樣了。”
司機收錢後連連說着感謝的話,開車走了。
周勝利在酒店門口碰到了凌月欣、沐潔和冼心蘭三個美女記者。
凌月欣與周勝利認識較早,與他握手時喊了聲:“勝利,又見面了。”
沐潔則較客氣:“周書記,今晚讓你破費了。”
周勝利說:“我得感謝你們給我這個機會。”
冼心蘭則上去抱住了周勝利的胳膊,“勝利哥,想我了嗎?”
她一開口,凌月欣和沐潔都睜大了眼睛看着他們兩個人,沐潔張口就審:“你們兩個啥時有了奸、情的?”
凌月欣眼中明顯露出了不甘的神色,“沐潔,咱們疏於防範,讓你同學鑽了空子。”
冼心蘭說道:“什麼又是奸、情,又是鑽了空子的,說話太難聽了。我喊他勝利哥是他們家愛民姐准許的。是吧,勝利哥?”
說了幾句玩笑話,幾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凌月欣對這個酒店的菜比較瞭解,到吧檯點菜。
沐潔問冼心蘭:“你剛纔說你到東蒙是來找人的,你傢什麼人失蹤了?”
冼心蘭說:“也不是失蹤,也不是家裏安排,是我自己放心不下,到這邊來看看。”
沐潔問道:“是不是你嫂子?”
冼心蘭說:“別人還輪不到我掂記。”
周勝利問道:“你嫂子怎麼啦?”
冼心蘭嘆了口氣,道:“沐潔應當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大家庭,與過去家族一樣,追求婚姻自由不容易。”
類似這樣的話,周勝利不久前聽人說過。
“我們這種家庭講的是政治,兒女婚姻也是政治婚姻。我哥大學時與一個女同學感情很深,都住到了一起,家裏非讓他與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結婚。那個女人,也就是我嫂子,也是大家庭的女子,她家裏爲了她哥政治上進步,讓她與我們家聯姻。”
周勝利剛聽過一個這樣內容的故事,道:“你們這樣的大家庭都是這樣的婚姻嗎?”
冼心蘭沒有聽出他的話外之意,答道:“也不一定全是這樣,家裏子女沒有從政的就要強一些。”
沐潔問她:“你們家現在有沒有逼着你嫁入大家庭裏去?”
“現在還沒有。”
冼心蘭說:“我早就想好了,我先把自己交給我心愛的男人,最好能懷上孩子,到時候家裏願嫁人家也不願意收。”
說完,她雙目含情地看了周勝利一眼。
“那邊有個女的長得太好看了!”
到吧檯定菜的凌月欣剛過來就驚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