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密捕盜墓賊
鍾珏貴說道:“你不相信它值那麼多錢?聽我說了你就知道了:泥鬲是尋常百姓家給家人的陪葬品,不是官窯燒製,所以沒有官窯燒製出來的那樣數百年不壞,它身上有裂紋說明的它的年限有數百年。
再者我看了鬲外幫上面的字和畫,有圖案,有甲骨文,
清代小戶人家也有用泥鬲的,但上面的字多是隸書,我推斷它應是唐宋時期的,價格在五位數上。”
周勝利想到,如果真是文物,他也像在龍山水庫裏撈的那些文物那樣上交文物管理部門,不能讓它繼續在社會上漂流,對鍾珏貴說了聲:“謝謝兄弟”,就接了過來。
鍾珏貴看了看天,說道:“天已快亮,周哥還要上班,別耽誤了上班,你先回去,我再轉轉。”
看着周勝利遠去,鍾珏貴轉身又回到了先前賣泥鬲的攤位前。
攤主迎上前去,埋怨說:“嬀兄弟,那個東西真的能值五位數,是我竄天鼠親手從下面背上來的,你就這樣送給他了?”
鍾珏貴鄙棄地說道:“不捨小財難發大財,你從小就這樣小家子氣,所以混到四十多了還得自己下去摸金。
這個人很精明,對歷史不是他面上裝的那樣一竅不通,不出點血,真要是讓那唐連嶽與他合夥賣書法贗品,五位數的小東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姓唐的敢壞咱們的事,我先弄死他!”
攤主兩眼閃出兇光,惡狠狠地說。
鍾珏貴教訓他道:“只有莽夫才呈一時之勇,我與你合作是爲了發財,可不是爲了進局子。紀老弟你給我記住了,咱們現在什麼都還沒做,你老是這麼沉不住氣,我也不看上一代的面子,咱們一拍兩散。”
被他稱爲紀老弟、外號竄天鼠的地攤攤主道:“我這輩子就是在地下混的命,上面幾輩子摸金,我爹給我起名紀祖業。這樣的祖業有什麼好繼承的?
兄弟知道你百變小生是做大事的人,但是真不理解你爲什麼找這個姓周的,找個沒有這麼精明的不一樣嗎?”
看上去有四十歲的紀祖業竟然在他面前自稱兄弟。
鍾珏貴問他:“你看不出我們兩個長得有點相像嗎?”
竄天鼠好象明白了什麼,“原來你是想假冒他去做那件事。”
鍾珏貴冷哼一聲:“那不是你要過問的事。”
忽然一股幽香飄來,一個帶着南方口音的清脆女聲傳承着幽香傳了過來:
“嬀伯伯,他與你無怨無仇,你拉他做你的替身,自己發財讓無辜的人替罪,心太狠了。”
一名身材超棒,容顏超美的年輕女子從紀祖業身後不遠處的小院內走出。
人說女子漂亮在臉上,她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一雙腿,筆直,圓潤,肌肉緊實。光是這一雙美腿就足以令無數男士神魂顛倒。
當然,大長腿女子大多長着與纖細身材不相符的傲胸。
鍾珏貴笑嘻嘻地說:“大侄女前幾天見過他,是不是看上這小子了?伯伯對你講,這小子不光是長得帥,還是大學生,技術員,寫得一手好毛筆字。你要是看上他了,臨走伯伯幫你把他帶走,給你阿爸做個上門女婿。”
五更時分天氣尚黑,看不到女子的臉色紅沒紅,卻能看到她扭捏的神態,“嬀伯伯又拿人取笑。”
周勝利不知道他這位好“兄弟”在打着他的算盤,用自行車帶着舊紙箱回到縣城,先在一個小攤上吃了早餐,觀察了確實沒有人跟蹤後去了縣招待所指揮部辦公室。
他把紙箱子裏的泥鬲拿出來放到辦公桌上,請專案組懂得文物的人鑑定。
但專案組裏的偵查員們畢竟不是專業人員,沒有人能斷定它是不是真古董。
當天,泥鬲被拉到省裏請文物專家鑑定。
下午,送泥鬲去省城的公安人員打來電話,泥鬲上面鍾珏貴所說的圖案是象形文字,專家分析這隻泥鬲應該是距今三千年以前的夏朝時期,理由是這個時期甲骨文剛剛被髮明出來,還很不完善,字的數量很少,所以還是象形字與甲骨文交替使用。
所以專家們鑑定,這件泥鬲是國寶級文物,不能用價格來衡量。
鍾珏貴所給周勝利撿漏還就真撿了個大“漏”,這是巧合嗎?
副處長對周勝利道:“這個鍾珏貴是個很懂行的文物販子,也有可能就是盜墓賊,你是總指揮,不能再冒險與他接觸了。”
周勝利到摸黑市場本來沒有什麼目的性,只是偶爾碰到如意的古字畫買上一、兩幅,與鍾珏貴的相遇在他看來只是偶然,現在已經看出了這個人不簡單。
他對副處長說道:“他如果真是犯罪分子(那個時候《刑法》已實施數年,但還沒有使用犯罪嫌疑人這個法律術語,不是作者筆誤。),我忽然不見,會打草驚蛇,影響了偵破計劃。”
副處長還是擔心他的安全,提醒他說:“盜墓與販毒一樣,都是暴利。在暴利面前,犯罪分子窮兇極惡,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總指揮現在沒有司法執法權,人身安全風險比較大,容我請求上級領導吧。”
周勝利仍然每隔個一、兩天與鍾珏貴見一次面,現在每次見面都是鍾珏貴約他。
時曉林那邊也已經發現了一個盜墓團伙。
他按照副處長的安排,每天推着貨郎車子圍着摸黑集市附近的幾個村轉悠,在交易中時常剋扣顧客,引發雙方糾紛,給許多人留下了印象。
在市場上的當天,他就發現了幾個行爲不正常的人。
他以前是作扒手的,扒手在動手之前眼神是什麼樣的他十分清楚。
他把這些不正常的人中的扒手先過濾掉,餘下的人中他注意觀察哪些人與師傅所說的摸金者的神色、動作相似,偷偷跟在他們後面,在兩天後發現了其中兩人與另外一夥人進行古董交易。
他根據副處長給他的聯繫方式,與同在市場上的公安人員取得聯繫,分別跟蹤着買方和賣方。
時曉林跟蹤的是賣方,兩個人。
這兩個人出了摸黑市場後,在路上繞了幾道灣,最後住到了距集市近十里路的洪蒙縣的一個鄉旅館裏。
時曉林先是縮骨成一個十二、三歲的兒童,後又變回本來面目,最後裝扮成老嫗,一直看到二人進了房間,纔去了鄉郵局給指揮部打電話,要求增加人手。
旅館裏,兩個人進屋後一直沒有動靜,直到下午纔出來一人買了些飯菜,進屋後又沒有了動靜。
時曉林等五人把他們房間兩邊的房間全包了下來,輪流休息。
等到夜裏十一點以後,那兩個人揹着包裹出了門。
時曉林和另外兩名公安人員跟蹤他們二人,另外二名公安人員則潛入他們房間進行搜查。
他們住的是一個標準間,兩張單人牀下面共有兩個大包和一個木籠子。
木籠子裏面竟然裝着一隻活着的公雞。
兩個包裏分別放着可以摺疊的旋風鏟和洛邑鏟、飛虎爪、細眼魚網、兩把斧子。
專案組的人員大多曾經偵破過盜墓案件,認識這幾種工具:旋風鏟和洛邑鏟是挖墓穴所用,飛虎爪是往墓穴裏吊人或從裏面往外吊墓中物品所有,細眼網是爲了遮擋從墓中飛出來的箭矢等物所用,斧子是用來劈棺材的。
但是活公雞是幹什麼用的,兩個人均不知道。
兩人在屋裏與副總指揮電話聯繫,副總指揮請示周勝利後,打電話回來:既然已經認定他們是盜墓賊,密捕此二人,連夜審訊,弄清近來盜墓賊和古董文物販子云集摸黑市場的原因。
時曉林等三人均通過漢字顯示傳呼接收到了指揮部的通知:“兩人的盜墓賊身份已經證實,你們跟蹤回來後堵住他們的退路,配合屋內的人抓捕他們。”
這兩個人從旅館出來後直接去了野外。他們明明帶着強光手電,但路上從來沒用過,好像是怕被人發現。
他們走走停停,手裏拿着羅盤似的東西比量着,折騰了足有兩個多小時後才往回返。
根據分工,時曉林和那兩位中的一位繼續跟蹤,另一位在後面打電話給指揮部,告知二人民經回返。
抓捕過程很順利。
抓捕完成以後,時曉林回到他的住所繼續當他的貨郎,其他四人押着兩個盜墓賊去了南洪縣公安局,當夜審訊。
據兩個盜墓賊交代,盜墓界最近傳出了這一帶地下有未面世的“玉匣”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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