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家族概念

作者:陳酒
周勝利擔心再這樣下去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急喝道:“小心,下面危險!”

  姑娘立馬兩腿緊緊盤在他腰上不動了。

  從姑娘遇到危險處到下面平緩的山坡只不過十多米高,不然她也不可能在下面肉眼看見樹墩上的靈芝。

  這個高度也不過是從地面到四、五層樓的高度,看起來暈眼,真正下來沒有多長時間。

  周勝利感覺到下面的地面平緩時對姑娘道:“好了,你下來吧。”

  姑娘小心地把兩條腿踩到地面上,緩緩鬆開兩手。

  周勝利從揹包裏掏出一個用過的空信封遞給她,同時扭過頭,“給,把靈芝裝到這裏面。”

  姑娘臉上忽然感到發燒,柔聲說:“謝謝”。

  有個東西裝在裏面,她早就感到了硌得慌,接過信封把靈芝從罩罩裏掏了出來裝進去,剛走了一步忽然哎呦一聲坐到了地上,兩手抱着左腳,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

  周勝利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剛纔在上面腳崴了。”

  姑娘答道。

  在懸崖上如果心慌,腳立不穩,很容易崴腳。

  周勝利說:“乘着剛崴了好恢復,我給你復位好不好?”

  姑娘點了點頭,自動地把鞋子脫了下來。

  周勝利抓過她的腳,一手攥着,一手慢慢從腳趾開始捏。

  女人的腳也是對異性的敏感區之一,被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捏在手裏,姑娘心裏有一股燥熱往外擁。

  她正在享受着周勝利的按摩,突然一陣鑽心般地劇痛,接着疼痛消失了,耳邊傳來男子碰性的聲音:

  “你站起來走兩步試試。”

  姑娘若有所失,聽到他的話後站了起來試探着走了兩步,驚喜道:“還真不疼了。”

  接着連珠炮似地問道:“你推拿的技術這麼好,是大夫嗎,哪個醫院的?”

  周勝利回答:“我不是大夫,小時候經常爬山上樹,常崴腳,也就學會了復位。你的腳剛復位,不能走遠路,不然還會錯位。你的家距這兒遠不遠?”

  姑娘道:“不遠,就在山下面的村裏,可是我現在也不能走那麼遠呀。”

  她生怕周勝利把她一人扔在山上。

  周勝利指着距二人半里路遠的一個小樹林,說:“我的自行車鎖在那個小樹林裏,我扶着你過去,把你用自行車馱到你家裏。”

  現在四十歲以下的人對自行車帶人會感到驚奇,七、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在爸爸媽媽的自行車上長大的。

  自行車不僅載孩子,更載大人。簡簡單單的兩個輪子,馱出了多少浪漫的愛情故事,馱出了多少幸福的家庭。

  當時在小夥子們中間流傳着一段順口溜:“騎車有三愁,頂風上坡載老頭;騎車有三浪,順風下坡載姑娘。”

  姑娘聽到前面就有自行車,馬上看到了希望,眼睛都亮了,穿上鞋子站起來,跛着腳往前走。

  走了幾步,回過頭來,不好意思地問:“這位大、老師,扶着我行嗎?”

  從這個年代起,在我國“同志”一詞漸漸離開了大衆的口中,成爲體制內人們之間的特定稱呼,體制之外被稱爲同志,則另有他意。

  在南方,相互的稱呼復古到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以前,稱爲先生,女士稱女士或太太,在北方城鎮,則稱男士爲老師,女士爲大姐。曾經尊貴了數百年的小姐無論在南方還是北方成了罵人的詞。

  周勝利站到她的左邊,攙着她的胳膊以減輕她左邊腳上的壓力,走到他放自行車的樹林邊上,從樹林中推出自行車,

  馱着姑娘按她指的方向駛向前面的村莊。

  姑娘告訴他,自己是鄉衛生院的護士,回家歇班,沒事閒着爬山玩。作爲山裏的孩子,她認識山上的野生靈芝,看到山崖上的靈芝,便上去採了下來。

  採完以後本打算沿上去的路下來,一腳踩空,身體跌落了好幾步,兩手抱住了那個樹墩才停了下來,低頭看了看腳下,感到一陣陣暈眩,不敢再往下挪動了。

  她問周勝利:“看上去你也是在外面工作的,在哪裏上班?”

  周勝利道:“在縣城。”

  順風下坡帶姑娘,眨眼的功夫進了村。

  姑娘指着前面的一個高牆大院道:“這個院子就是我家的。”

  周勝利開玩笑道:“你家這房子在村裏是豪宅呀。”

  姑娘很自豪地說道:“我爹在鄉里工作,我大哥大嫂在縣裏工作,二哥是村裏的民辦老師,全家人就是我娘不拿工資,她是村裏的婦女主任。”

  周勝利在大門口停下車後,扶着姑娘下了車,然後掉轉自行車頭準備走。

  姑娘從心裏不捨得與他分別,拉着他的車子不讓走,說道:“你救了我的命,怎麼也得喝口水再走。”

  周勝利說:“天已經過午了,我還要回縣城。”

  姑娘向他擡起一隻胳膊,道:“我家大門臺階這麼高,你人情送到底,把我扶到家裏再走。”

  周勝利又停車落鎖,攙着她上了臺階。

  兩人剛邁上最高的一道臺階,大門從裏面打開了,門裏面站着的是一位二十四、五歲的男青年。

  姑娘看着男青年喊道:“二哥沒在學校備課呀?”

  男青年責備她道:“你以爲我在學校,就偷偷摸摸把男朋友帶家裏來了?咱爹咱娘知道你和他的事嗎?”

  姑娘沒有理會他的問話,反問他:“你是打算堵在門口不讓我進家嗎?”

  男青年閃開了路,兩眼戒備地上下打量着周勝利。

  周勝利不想讓她哥哥誤會兩人的關係,攙着她的手鬆開了。

  姑娘另一隻手把他鬆開的手又拿到自己胳膊上,與他靠得更緊,說了聲“屋裏坐”。

  進了屋後,姑娘強行把他的揹包取下來,把人往椅子上用力按着:“坐下。”

  周勝利剛坐下來,她遞上一條擰乾了水的毛巾,“瞧你臉上的汗,擦一擦。”

  周勝利看出她是在故意氣被她喊作“二哥”的男青年,接過來擦了擦臉上、頸部,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從毛巾上傳來。

  他看見毛巾被自己擦成了大“花布”,站起來想洗一洗,姑娘一把奪過,“我來,這不是男人乾的活。”

  姑娘拿着毛巾出了屋,她的二哥坐到了周勝利的對面,上下端詳着周勝利,目光直視着他的臉,意在逼退他的目光。

  見慣了大場面的周勝利根本沒有在意他的目光。

  男青年收回目光,問道:“小夥子在家呀還是上班?”

  周勝利見他拿出爲妹妹把關的架式,忍着笑答道:“上班。”

  “在哪裏上班呀?”

  “縣城。”

  “嗯,在縣城好。家裏是農村的還是城裏機關的?”

  “山區農村。”

  聽周勝利回答家是山區農村,男青年找到了自身的優勢,拿出一付高高在上架式說道:“我們家的情況可能我妹告訴你了,我們這個家庭基本上算是個機關家族,家族裏都是有文化品位的人。像你這樣一身運動裝參加體育比賽還差不多,走親戚就不合適。往後你和我妹處長了,哥教你怎樣與人交往。”

  他這裏正滔滔不絕,他妹妹從屋外進來了,紅着臉說:“二哥你又賣弄啥?”

  周勝利乘機站了起來,對姑娘說道:“我已經把你安全交到你家人手裏,該回去了,我媳婦還在家裏等着我喫下午飯。”

  臨出門前,他對男青年說道:“小夥子,你們一個五口之家,不能稱之爲家族,家族是幾個同血緣家庭的相加,與你的門坎高低沒有關係。豪門也許只是一個家庭,幾個有血緣關係的農村家庭組合在一起,就是家族。”

  在京城和省城,甚至自己所在的小縣城,周勝利不止一次地聽到把自己的小家自稱爲家族的年輕人,沒想到在山下的一個普通小村裏也聽到了家族這種說法。

  雖然家族並不代表着豪門,但是有些豪門家族的能量是巨大的,像他這樣的小縣長在京城豪門面前,就像是進入大海里的一葉扁舟。

  送走了周勝利,兄妹二人回到家裏,姑娘拿出她剛剛採到的靈芝給二哥看,二哥卻拿着她手裏的舊信封問她:“他叫什麼?”

  姑娘道:“他在山崖上救了我就把我送到家裏來了,我沒來得及問他姓什麼,怎麼啦?”

  他把信封往妹妹面前一杵,“他可能是縣長身邊的人,二哥壞了你的好姻緣。”

  信封上寫的是“周勝利縣長收”。

  姑娘眼神暗淡下來,說:“我和他沒有緣分,你沒聽他說媳婦在家等着他嗎?”

  周勝利卻不知道兄妹兩個背後猜測他的身份,進家後給趙廣法打了個電話:“我有在山上收穫的兩個好菜,你家醫生上班了嗎?沒上班叫上大偉和他家警察到你家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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