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赴宴
老人問李祥誠:“誠子你認識這位園藝師?”
李祥誠道:“爺爺,他不是園藝師,他就是你讓我給你請的周勝利。”
一老一少皆是神色一愣,接着又都同時會心一笑。
周勝利說:“李爺爺,我把你當成了你家花匠了。”
李老也說道:“你小子騙爺爺說你是園藝師,我還以爲是真的。”
周勝利道:“我沒騙您,我是北方農業大學畢業,技術職稱是高級農藝師。我聽我岳父說您老人家是開國將軍,以爲您有八十歲以上,沒想到您還這麼年輕。”
李老笑呵呵地說:“我離八十沒有幾年了。你說你岳父知道我老頭子,他也是部隊上的?姓什麼?在哪個部隊?”
周勝利道:“他姓龍,在總後。”
李老說道:“小龍,我認識,少共師出來的。當年的紅小鬼,現在也成了老人了。”
周勝利剛要彎腰搬箱子,李老臉一沉,“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祥誠也埋怨他:“我電話上不是與你說了嗎,老爺子不喜歡人家給他送東西。”
周勝利說:“李爺爺,我打開箱子蓋,你看看裏面的東西,要說不喜歡,我回頭就帶回去。”
他就地打開了箱子蓋,提出一個壇口封着泥的酒罈,說:“這是用教我功夫的智愚大師傳給我的方子和製作工藝,我自己釀製的酒,每天喝一點有健身功能。”
他抱出一個盆景說:“這是我在山上採的野生靈芝,連同它寄生的樹墩,放在院內澆些雨水和露水,它還能繼續生長。”
李老對這兩樣東西都很喜歡,馬上變怒爲笑,說:“大老遠的,扛都扛來了,不能再讓你扛回去了。”
李祥誠一點也不給爺爺留情面,“爺爺,你喜歡就說喜歡,幹嘛拐着彎說話。哎,老三,你看樹墩上面這小的是什麼?”
周勝利湊上去一看,好像是新生出來的靈芝。這種現像他也是第一次見,說道:
“好像是新生長出來的靈芝。多數野生靈芝生長期只有一年,我採的這種樹舌靈芝可以生長多年,每年生長一層,但採回來以後從沒新生過靈芝,這還是第一次。李爺爺,它與您老有緣。”
李老高興地彎腰去抱,說:“有緣你就不用往回拿了。”
周勝利搶在他前面把盆景抱起,說:“現在天還涼,氣溫低了影響新靈芝生長,抱到屋裏去吧。”
進了屋,李老拿出一個小金屬盒給李祥誠,“我習慣喝白開水,你們喜歡喝茶自己泡。”
李祥誠把金屬盒往衣兜裏一揣,說:“這麼好的茶葉放在大茶壼裏泡太可惜了,這些我帶走,另找一般的泡。”
喝着水,李老說:“我家小三子被他爸媽慣壞了,在外面禍害了不少女孩子,前段時間禍害到了劉家的女孩身上,劉家小子差點報復到小雯身上,幸虧那夜裏你們兩個在一起。”
周勝利聽他說得心裏一陣驚慌,解釋說:“那天晚上我與李雅雯是從大哥那裏喫過飯出來,碰上他們的。”
李祥誠說:“你別急着解釋,爺爺沒有說你們兩個在一起的事。”
李老繼續說道:“劉家的那個小子從那往後沒動小雯和小三子,小三子是自作孽不可活,爺爺不管他。小雯這丫頭是爺爺的心頭肉,劉家敢動她,我讓他劉家從此起不來。”
李老說到這裏,身上的氣場變得異常強大,與先前那個修剪果樹的老人宛若兩人。
李祥誠怕周勝利對爺爺產生誤會,對他說道:“老三,你今後要繼續在官場上闖蕩,切莫記住,善良固然可取,但沒有長出牙齒來的善良就是軟弱,你早晚會被自己的善良毀滅。”
李老的聲音又變得慈祥起來,“我不想看到小雯被毀,她說她在今後在你的領導下工作,爺爺只希望你真能保護好她。”
周勝利表示說:“李爺爺放心,我會像保護親妹妹那樣保護好她。”
李祥誠說:“二叔長年在邊防部隊,二嬸太過溺愛孩子,好在她重男輕女,不然小雯也會走小三子的路。雖然劉青面上說不追究小三子了,但他做出了那樣讓劉家丟臉的事,劉家不會輕易放過他。”
周勝利想起了那天晚上劉青說過他若是侵犯了李雅雯大不了做李家女婿的話,問李祥誠:“讓小三子娶了劉家的女孩不就成了嗎?”
李祥誠道:“劉家也有與李家結親的想法。我二嬸沒看上劉家的那個女孩,她一直看好冼家丫頭。”
他向周勝利笑了笑,小聲說:“冼家丫頭心裏又只有你。”
一個年輕軍人過來報告,“廚房裏菜準備好了,請首長們移步餐廳。”
周勝利糾正道:“我不是軍人,你不用喊我首長,我姓周,你喊我周大哥好了,反正我歲數比你大。”
李老囑咐李祥誠:“誠子,把小周帶來的酒提過去品嚐品嚐。”
周勝利到了餐廳後發現,餐廳很大,餐桌也能坐十多個人,桌上只擺了六盤菜,三套餐具。
李祥誠說:“家裏人大多在部隊上,散佈全國各地,我的爸媽在京城,一個在部隊,一個在國家機關,中午都不回家喫飯。二嬸知道爺爺不喜她,知道今天家裏有客人,帶着小三子和小妹回她孃家去了。”
“誰說我今天回姥姥家了?”
隨着說話聲音,李雅雯從外面闖進屋內,看了看桌上的碗筷,不滿地說:“真沒打我的譜,只有三套餐具。”
她自己找了付餐具放到桌上,說:“爺爺今天無論是謝我的恩人還是請我的領導,我都不能不到場。是吧,爺爺。”
李老自打見她進來,就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誇獎道:“小雯是越來越懂事了。”
李祥誠問她:“你是怎麼騙過二嬸,偷溜回來的?”
李雅雯說:“我說我的新領導打電話給我,單位裏有事,就回來了。”
她鄙棄地說道:“我兩個舅舅家的那幾個都一樣,每天把咱們家掛在嘴上招搖撞騙,我可不與他們一起出去,當他們的道具。”
李祥誠提過周勝利帶來的酒罈子,剛要封在壇口上面的泥,周勝利知道他一條胳膊不方便,接了過來,去掉泥封,打開了壇蓋。
立時,酒的曲香瀰漫了餐廳。
李老忍不住誇了句:“好酒。”
周勝利先給李老的酒杯裏倒滿了琥珀色的白酒。
李老評論道:“只有酒麴在窖子裏發酵三年以上纔會變成琥珀色。”
周勝利說:“我無論是在縣裏,還是在京城,住的都是帶院子的房子,爲的是挖一個酒窖。酒窖裏發酵三年以內的酒我還沒動過。”
他又給李祥誠和自己每人都倒滿了酒,剛要蓋上蓋子,李雅雯把手裏的酒杯伸了過來,“麻煩領導也給我倒上一杯。”
周勝利看着李老,李老點頭說:“給她倒一杯吧,這丫頭被我從小慣壞了。”
周勝利又給她倒了一杯。
李老是喝酒的高手。第一口酒,他抿了一小口沒有下嚥,仔細品着,醇香滿口,讚道:“好酒,好酒。”隨後宣佈,“每人只喝一杯,喝完這杯喝其他酒。”
周勝利見李老真心喜歡,說:“李爺爺喜歡,臨出發之前,我讓李雅雯給李爺爺和大哥每人帶一罈來。”
酒桌上,李祥誠囑咐周勝利,要充分想到此行的困難,並講了好幾個他們在敵後偵察當中的險情,說:“在外面的環境裏,能給你帶來危險的絕對不止是敵人,山川河流、飛蟲走獸,都有可能給你們帶來致命的危險。”
李老對工作上的事,反而一言不發,偶爾說句話,也是酒真香,或者是菜的火候還欠點。
周勝利知道老人家胸中裝的是萬里江山,是大風大浪,對自己和李雅雯眼前的小溝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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