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又遇地頭蛇
隨着一陣香風撲來,一位青春亮麗的年輕姑娘從外面闖了進來,直接撲到周勝利身上。
這個年輕女子是幹什麼的?進屋不用祕書通報,也不用敲門,推門就進。
周勝利如果閃身躲開,年輕女子有可能直接撲到大地母親身上,如果不躲,她整個身體就會壓到他的身上,兩個都會很尷尬。
他以潛龍功中的瞬移技法,幾乎同時在她左右兩臂各擊一掌,止住了她前進的勢頭。
年輕女子讚歎一聲:“好漂亮的手法!”
周勝利這才注意到她衣着雖然不華貴,但人身上顯出的氣質卻很高貴,閃過身子讓她過去。
年輕女子沒有客氣,徑直往裏走,嘴裏還說:“老常同志,你這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倒是出帥哥呀。”
常清明話語裏沒有往日的威嚴:“休得胡說,他是你愛民姑姑的愛人,喊他周叔叔。”
繼而對周勝利說道:“我女兒常歌,小名小鴿子,紡織工業大學,暑假開學上大四,學校安排實習,在家裏太能鬧了,她媽把她流放到我這裏。她一個學紡織的跑到這裏實習什麼?家裏純粹是爲了把包袱往我這裏推。”
常歌抗議道:“領導同導說話要實事求是,我不是被流放,是在家裏被爺爺訓怕了,自己跑來的。”
她看着周勝利,說:“你是愛民姑姑的那一位,我不喊你周叔叔,喊你姑父好嗎?”
周勝利說:“姑父和叔叔是同輩,喊什麼都一樣。”
常歌拉着周勝利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會,說:“愛民姑姑撒謊,我問她姑父是做什麼工作的,她對我講是種地的。我怎麼看你也不像是種地的。”
周勝利說:“你愛民姑姑沒有撒謊,我是北方農業大學畢業,就是個種地的。你如果也想種地,可以到我們農村去實習。”
他對常清明說道:“我們工業區裏有個邊港投資的毛紡廠,生產設備比內陸的先進,林岡城裏如果沒有合適的紡織廠,可以去我們那裏,廠裏有食堂,也有宿舍。”
常清明道:“你不怕煩就拿去,反正我是煩透了。”
常歌對着常清明一擺手,“老常同志再見。”
周勝利再次與常清明告別,說:“把常歌放到我那裏你放心好了,那個邊港老闆也是從國外讀書回來沒有幾年的女孩子,她們在一起交流也方便。”
常歌瞪大了眼睛,“年輕女孩當老闆?”
常清明知道他說的是誰:“你說的是陳會長的女兒?”
周勝利點頭道:“是,我們走了。”
到了辦公樓下,常歌坐在車上來到地委宿舍區常清明居住的別墅樓下,進去很快揹着一個雙肩包出來,說:“可以了。”
周勝利看了看錶,距喫中午飯還有一段時間,說:“回營川。”
走在路上,周勝利給陳文秀打了個電話:
“中午準備四個人的午飯,不要酒,我給你送去一個實習的女大學生。”
陳文秀笑着說道:“我這裏現在是你的招待所,有了客人往我這裏帶。”
周勝利說:“這次沒有客人,我們三個人,加上我侄女,那個實習的女大學生。”
“我怎麼沒聽說你有個侄女呀。”
她知道周勝利是在車上打的電話,旁邊有不止一個人,開始就講的粵語。
周勝利說道:“她是愛民的侄女。”
陳文秀用普通話回了一旬話:“也是我的侄女。”
常歌聽了這句話後看着周勝利,等着他的解釋,沒想到周勝利也換成了粵語。
他有半個多月沒有去陳文秀那裏了,是在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陳文秀告訴家孩子到八個月的時候再回那邊,在這邊也有好幾個人跟着,沒有問題。
問過身體狀況後,他還是用的粵語,告訴她:“去實習的這個小姑娘是地委書記常清明的女兒,確保她的人身安全,不要讓她去危險的工作崗位上。”
直到周勝利放下了電話,常歌抗議說:“她也會進普通話,你爲什麼要說粵語,怕人沒有好事,我得在這裏替我姑姑看着你。”
接着又問道:“她說我也是她的侄女是什麼意思?”
周勝利道:“她是你愛民姑姑的結拜姐妹,你說你算不算也是她的侄女?”
“邊港獨資秀利紡織股份有限公司”佔地接近二百畝,目前諾大的院子內還比較空曠,生活區內有幾排職工工寓樓,中間一座獨立小院,院內有兩座三層別墅,其中一座是老闆陳文秀和她的保鏢所住,另一座沒有人住。
生產區一個巨大的車間內已是機器轟鳴,還有兩個車間已經有幾根巨大的柱子撐起了頂篷,頂篷下面機器正在安裝,柱子與柱子之間的圍牆也在在壘砌當中。
常歌見到陳文秀的第一眼就感覺這個陳總裁好年輕,長得好嬌小,似乎不比自己年齡大,她向陳文秀一躹躬:“給陳總添麻煩了。”
陳文秀“咯咯”笑着說,“都是一家人,別客氣了。”
常歌狡黠一笑,故意問道:“陳總,聽說你們那裏對女士不能問年齡,我還是好奇咱們兩個究竟誰大?”
陳文秀也是個小機靈鬼,反應水比她慢,抿嘴一笑:“跟你比年齡?我是博士畢業了,你大學本科還沒有畢業。我和你姑姑愛民姐年齡差不多大。”
上來第一回合就敗下陣來,常歌頑皮地做了個古代女子行禮的姿式,對着陳文秀福了一福,“侄女佩服了。”
陳文秀囑咐她的一個女保鏢,“把常小姐的包放到我對過的臥室裏。”
中午喫飯的時候周勝利囑咐常歌,“在這裏實習不要亂跑,要注意自身安全。”
常歌不耐煩地說:“我喊你一聲姑父,你是沾了我姑姑的光,別以爲自己真是家長,像我媽似的叨叨沒完。”
周勝利沒有理會小女孩的任性撒嬌,喫過飯就走了。
隨後的十多天裏,他的主要時間都用在了皇甫高出臺的追加稅賦的文件帶來的負面影響上面,跑企業下鄉鎮,力求儘快恢復正常的生產和農產品交易。
他把趙茹約到辦公室裏,鼓勵她近期到鄭專員那邊坐坐,讓專員知道她是自己鼓勵過去的。
此後,他還自己親自跑了一趟鄭立秋的辦公室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次從地區回來即將到達縣城時,前面的路又堵了。
喬山說:“周書記,記得上一次從林岡城裏回來時被堵是因爲酒廠收購原料,這次不知會碰上什麼事。”
周勝利說:“上次堵路的地方還往前,過了通往工業區的路段以後,咱們這會還沒有到工業區路的路口。”
前面堵在路上的是一個大吊車,大吊車前面攔着一羣人,手持扁擔棍棒,說什麼也不讓吊車往前去。
周勝利等三人棄車前行,來到了大吊車的前面。
喬山問吊車前面一個穿着工作服的人:“你們的車這麼寬,把路幾乎都佔滿了,爲什麼橫在路上不走?”
那個穿工作服的人着急地嚷:“誰不想走是孫子,他們攔在路上不讓走。”
他手指着了旨前面攔在路上的幾個人。
前面的人當中一個領頭的說道:“誰不讓你們走的?我們說得很明白,你的車把我們的路壓壞了,拿出三千塊錢的養路費就過去,不拿錢就不能過。”
周勝利早已走到攔路的那羣人身邊,打量着他們,“我看你們不像是工路局的。”
那個領頭的說:“我們當然不是公路局的。”
周勝利說:“我聽着你們說收養路費,以爲你們是公路局的。”
領頭的那人身邊一個赤着上身,有着專業健身運動員一般的肌肉的壯年漢子說:“他這外地的大吊車跑到我們營川鎮的地面上來搶活幹,把我們鎮的路面都壓壞了,要他們掏錢是應該的。”
周勝利道:“我如果沒有記錯,這條道應當是省道,縣工路局也只是代管,進入營川縣內這一截,營川鎮沒有收費的權力。”
“你是幹什麼的?”
肌肉漢子反問周勝利。
周勝利說:“我也是營川的,剛剛路過被堵住了。”
肌肉漢子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自家人,我們是縣城裝卸隊。縣工業區這些日子活多,縣城一下子起來好幾家裝卸隊、施工隊。本來就鷹多食少,這些外地人又跑來與我們搶活幹。
邊港毛紡廠設備安裝,我們明明談妥的是一個月內把整個車間的設備吊裝到位,外商找到他們,他們依仗着有好的機械設備,說什麼要三天內完成。這不是挖咱們的牆角嗎?”
周勝利聽清楚了,區域經濟發展中最不希望看到的地頭蛇排外的現象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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