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道是無情卻有情
沒有人料到萬曉姬分析透了周勝利的那番話,喊了聲:“周書記你好狡猾!”
喊到這裏,她突然不說了。
季洪印被她這一聲喊醒了,明白過來,周勝利講了這麼一大會,從表面上看是和了稀泥,沒有明確反對說屈原、孔子是棒子國的,但仔細分析來,他的意思是:因爲棒子國是華夏的,所以華夏的人被說與棒子是一個國家的,沒有錯。
其實,棒子國的大多數人,包括所謂的“磚家”們也都知道,自己的國家有文字才三、四百年,以前的歷史都不是自己的,每一次政權更替都與華夏國有着密不可分的關聯。正因爲太缺乏文化自信了,纔想着把自己母體的文化說成是自己的。
周勝利對於同島國的入侵之爭、棒子國的文化之爭有他獨到的見解,繼續說道:“我們兩國之間,與島國之間還有亞洲的一些國家之間,歷史上曾經是一家,無論是領土還是文化,都有過水乳交融,現在靠我們這些人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
我曾經去過島國,他們那裏的許多民衆說起那段不愉快的歷史,卻來埋怨我們:我們本就是一家人,這邊的家老是要往海里沉,磚家說若干年後整個島國都不存在了,我們回家要塊地方生存不行嗎?說我們是入侵,我們回自己的老家怎麼成了入侵了呢?
他們這種“回家”的方式太過暴力,把“老家”的人殺了幾千萬,這樣的白眼狼兒子老子不敢要。”
雖然觀點不同,但是崔志和還是敬佩周勝利淵博的知識,主動提出:“今天晚上我請周書記喫飯,各位都去作陪,不爲了商業上的合作,只爲學術上的交流。”
晚上喫飯時,崔志和與周勝利交流當中那種不自信帶來的盲目自大仍然時不時流露出。
交流多了,透露出的信息自然就多。崔志和告訴周勝利,他們這次交給林岡這邊加工生產的是某幾種型號汽車上的零部件,林岡的企業是他們與華夏在汽車上合作的唯一企業。
他還告訴周勝利,他們一輛汽車的零部件在全球有十多個國家和地區加工生產,核心零部件自己生產,任何一個國家想仿造一輛他們那種汽車都不可能。
周勝利在心裏罵他們小心眼太多的同時,也佩服他們的遠慮,將來燕趙的公司做大了,需要別的廠家協作生產時也要考慮到這一點。
湯川敏子的客沒有請成,主要是周勝利被她那天的一抱戒備了,國內的幾個女人他還不知道將來怎麼辦,再與島國的女子不清不白,萬一處理不好產生國際影響,自己的前途事小,幹部隊伍的聲譽影響事大。
湯川敏子回國幾天後,萬曉姬給周勝利打了個電話,說敏子臨走前託她捎了幾句話,她到他辦公室裏把話當面捎給他。
周勝利問了問季洪印:“今天下午還有沒有來找我的?”
季洪印告訴他:“沒有了。”
他纔在電話上告訴她:“你過來吧。”
他總感覺這個女孩與別人不一樣,作爲區外經貿公司職工,不像其他普通機關工作人員那樣在他面前拘束緊張,說話也不把他當成大領導,倒像是個失散多年又見面的妹妹。
外經貿公司是原外經委與外貿局全並的,下面有八專業公司,在區委院內單獨一座辦公樓。
很快,季洪印把萬曉姬帶到了周勝利辦公的內室,泡上一杯水後退了出去,並在外面關上了屋門。
萬曉姬瞅着季洪印的背影,說:“你的祕書與你一樣,長得高大英俊。”
周勝利笑着問道:“你看上他了?看上了我可以給你們做紅娘。你們兩個還真般配,小夥子也是大學畢業,軍校畢業生,年齡與你也差不多大。”
“打住打住。”
萬曉姬jao嫩得出水的俏臉上一層寒霜,數落道:“自己身上的事還沒有利索,給別人當起了紅娘,誰稀罕?”
這一年多來,周勝利確實把季洪印的親事掛記在心上,見萬曉姬與他年齡相仿,也是大學畢業生,長相也好,真心想給牽個線,沒想到竟然惹對她生了氣,連自己這個區委書記的面子也不給,尷尬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不過你說我自己身上的事還沒有弄利索是怎麼回事?”
萬曉姬說:“敏子走之前在我面前哭了兩場,說你仇視島國人,連帶着她也仇視了。”
周勝利道:“我從來沒有仇視島國人的意思,相反,我還覺得島國的普通民衆的文明素質在全世界都是高的。我看不中的是像松下龜雄那樣的自以爲高人一等的好戰分子,她怎麼會認爲我連她也仇視了?”
“她約你喫飯,約了幾次你都推說工作忙,臨走也沒能見上你一面。這是真的吧?”
周勝利爲難地說:“她是個外國女人,我是區委書記,還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萬一有人誤會,有什麼話傳出去,會對區裏的工作產生不良影響,對她也不好。”
萬曉姬道:“你還沒有明白她的心,只要你真心對她好,她不怕誤會,也會把誤會變成真。”
周勝利嚇了一跳,“那就更不能見面了。我既要對得住老婆孩子,也不能害了她。”
萬曉姬責備道:“你既然這麼高尚,爲什麼還要她喜歡上你?”
周勝利着急地爭辯着:“我哪有要她喜歡我?總共見過兩次面,第一次你也在場,兩下里吵得很不愉快。第二次是她被松下龜雄薅着頭髮,用尖刀逼着往外拉,我不能見死不救,就上去把她救下來了。”
“你說過要用自己替換下敏子的話沒有?”
“說過,我是男人,換作是別的女人我也會那樣做的。”
周勝利並不以爲他那麼做有什麼不正常之處。萬曉姬卻道:“就是你的那句話,那次的行動,讓你走進了她的心裏。你不知道,當一個女人知道一個男人願意爲她犧牲的時候,她的心中會產生多大的震撼!”
周勝利道:“那天事情過後我就對她講了,換作任何一個女人被劫持,我都會那樣做的,不單單是對她。”
萬曉姬嘆了一口氣,“你那時說已經晚了,在你說要替換她的那句話的時候,你已經完全融進了她的心裏,再也走不出來了。”
不知爲何,她的眼裏掛滿了淚水,鼻音重重地說:“世上輕浮男人會害女人,像你這樣一根筋的男人會傷女人的心。你不想辜負你的妻子,卻辜負了好多女人。
在南洪縣的時候,你曾經也以不辜負老婆孩子爲藉口辜負了一個女人,現在還是這個藉口,你又辜負了一個。”
南洪?第一次見面時她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與南洪有淵源?
在南洪差點成爲自己女人的人有誰?他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小菱的妹妹,招待所的梁冰雲。她誤喝了招待所長的chuen藥,與自己ji情纏綿,就差臨門一腳了,自己硬是用涼水把兩個人的情緒壓了下去。她莫非是梁冰雲的表妹?
但據自己所掌握,梁家居住在大山裏面的水邊上,祖輩幾代沒有離開過大山,她不可能有這麼一個在南方長大的表妹。
除了梁冰雲,他沒有想起洪南縣還有哪個女人有瓜葛。
他正思忖着,忽然聽她帶着哭泣地說道:“她一絲不掛與你躺在一張牀上,你親了她,把她看光了,還給她穿上了衣服,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理睬她。她被你害得好苦。”
聽了這番話,他想起了在洪南縣帶領公安人員抓嬀中玉那天五更,自己裝作中毒,被嬀中玉和紀祖業兩人扒下褲子與一個叫紀小婉的姑娘睡在一個牀上的事。在看守所審訊室裏,紀小婉那一聲“我愛你”,至今想起來就像心臟被人用刀刺的一樣。
他苦笑一聲,說:“怪不得自己看見你的第一眼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你是紀小腕的表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