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初察端倪
身上藏劍,取勝在於突然出劍,一擊不成,優勢不在。
她後退一步撤出戰圈,向周勝利深躹一躬,表示自己已敗。
周勝利與她這一戰,感到她出招真的是招招陰毒,自己雖然沒敗,主要是因爲她沒有打算要自己的性命。她如果真是打算與自己拚命,自己至少得受傷,衷心地說道:“謝謝你手下留情。”
不料信子卻臉一紅,用華夏語言說道:“我是敏子朋友,對你無情。”
周勝利知道她理會錯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你沒想殺我。”
這次信子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我也殺不了你。”
周勝利感覺到與她用華夏語交流了這幾句,比剛纔比武更累人。
幸好湯川敏子處理完企業事務,聽到天台上有人打鬥的聲音上來,給兩人充當翻譯,周勝利才覺得交流起來順暢了許多。
周勝利說信子的招數怪異、陰狠,招數和出招的角度都是出人意料,尤其是最後突然出劍是他從未見過的。
信子告訴他,自己後面的招數全是模仿忍者的拳式,出其不易,攻其不備。忍者除了藏在身上的軟劍外,還有袖箭、指刀等暗器,常能敗中取勝,或者以進爲退,借對方倉皇應對時逃跑。
她也誇讚了周勝利的動作敏捷,應變神速,比她更適合做敏子的貼身保鏢。她特別強調了“貼身”兩字,說得湯川敏子臉上雲霞飛揚。
當天晚上,周勝利代替湯川德正住在了二樓。
他好像很怕屋裏有類似蚊蟲之類的小飛蟲,剛搬過去就說他住的屋裏有飛蟲咬人,讓湯川敏子給他找一把滅殺蛀蟲的噴壺。
外面的人聽得見他每隔半小時就給自己房間噴灑一次藥水,嘴裏嚷着說在M國房間里根本不見飛蟲,還讓護士每半小時在老人房間裏噴灑一次,絕對不讓老人房間裏出現任何飛蟲。
他自己還經常過去察看湯川旺。
說來也怪,老爺子的眼一直半瞇半睜,只要他到近前,老爺眼睛就突然睜開,兩眼看着他閃出了慈祥的神色。
而周勝利呢,每次與老人眼神交流都抓着他的手。
他試探着與老人語言交流,先說了Y語,老人沒有什麼反應。自己學的這點島國語言根本無法與老人交流,他便改用華夏語。
誰知湯川旺眼睛亮了,“你會華夏語?”
周勝利道:“我只會Y語和華夏語。”
老人說話語速緩慢,氣短乏力,但吐字清晰:“我年輕時在華夏經商,打仗時不想殺人才回的國。”
大多數島國人說華夏語帶着關東味,但湯川旺老人卻是關裏的口音。
湯川旺說:“我白天見你時敏子對我說你是M國人,我以爲你不會說華夏語。”
周勝利道:“爺爺,你會華夏語太好了,我經常來陪你說話。”
湯川旺說:“我沒有毛病,就是感覺氣短乏力。”
周勝利道:“爺爺的病華夏醫術能治,不過得先找出病因。”
湯川旺說:“爺爺知道,華夏文化源淵流長,與島國是同根同源,華夏醫術有起死回生之能,不過爺爺求你一件事。”
周勝利問道:“什麼事您說。”
湯川旺壓低了聲音,“你給我治病別讓我的兒孫們知道。”
周勝利知道這個聰明的老人也懷疑自己的病與自己的某些兒孫有關,用力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外面傳來了腳步場聲。
他再看老爺子湯川旺時,見他已經閉嘴閉上了眼睛。
進來的是湯川家老大湯川德興。
他進門就責問小護士:“是誰給屋裏噴藥的?”
小護士嚇得不知所措,周勝利站起來說:“大伯,是我讓噴的。”
湯川德興一愣神,說:“你第一天過來,不知道藥味會薰着老爺子,往後別讓噴了。”
周勝利道:“我過來看見屋裏有小蟲飛,就安排人買了藥噴灑。這種藥是生物藥劑,沒有味,對人體也無害。”
湯川德興口氣強硬地說:“鄒先生,你是湯川家的客人,不能替湯川家作主。這藥往後不能噴了。”
正瞇着眼的老爺子湯川旺突然睜開了眼,說道:“德興說的什麼話?我的孫女婿怎麼成了客人了?我被蛀蟲叮了,讓我孫女婿找瓶藥噴一噴惹着你了?”
湯川德興沒有想到老爺子竟然公開護着周勝利,卻不敢逆着湯川旺的意見,只好對護士說:“聽老爺子的。”
湯川敏子聽到大伯在屋裏嚷嚷,也跑了進來,進門就對湯川德興躹躬,“對不起大伯,勝利君是替我爸爸看護爺爺的,行施的是我爸爸的權力,是敏子沒有向大伯解釋清楚,全是敏子的錯。”
說完,又給他躹了一躬。
湯川德興一聲不吭出去了。
周勝利看了一眼坐在門口,好像屋裏發生的事與他沒有關係的保鏢一眼。
從小護士打藥到湯川德興進門,屋裏的人只有他出去了一趟。
湯川敏子拉着周勝利的手要出去,周勝利與湯川旺告別,老爺子說:“陪完敏子你過來,陪爺爺說話。”
湯川敏子驚奇地問:“爺爺會說華夏語?”
湯川旺說:“爺爺年輕時在華夏經商數年,怎麼不會說華夏語?”
走到保鏢身邊時,周勝利故意對小護士說:“別忘記了按時噴藥。整個別墅裏就這二樓有蚊蟲,真奇怪。”
湯川敏子把他的話翻譯了一遍,小護士連說“哈依”,保鏢臉上的神色很不自然。
兩人回到了周勝利住的房間裏,周勝利把拉門拉上。湯川敏子以爲他想與自己親熱,紅着臉囁嚅着說叫了聲:“勝利君。”
周勝利卻俯在她耳邊小聲說:“爺爺身上的毒很可能是通過蚊蟲叮咬進入的。”
湯川敏子驚駭地喊道:“真有人……”
周勝利伸手捂住他的嘴小聲說:“有人往這邊走,小聲說話。”
湯川敏子就勢倚在他身上,小聲問道:“真有人給爺爺下毒?”
周勝利道:“我白天看到老爺子脖子上有幾個紅點,指甲蓋發紫,懷疑是通過蚊蟲叮咬下毒,剛纔確實發現了那間到裏有幾隻蚊蟲,我讓小護士用藥給滅了。”
湯川敏子問:“大伯就是因爲這個發火?難道他是……”
周勝利道:“明天才能見點分曉、”
門被人從外面猛然間拉開,湯川德興站在了門口。
“大伯有事?”
好像是好事被長輩創見後一樣,湯川敏子一臉嬌羞地問。
湯川德興本來是想偷聽二人說話的,沒想到正撞見侄女正與人親熱,也是慌得不知所措,匆忙說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拉上門轉身走了。
次日上午,周勝利看了看湯川旺脖子上的紅點消失了,其他地方也沒有出現新的紅點,指甲蓋上的顏色也變淡了。
他對湯川德正和湯川敏子父女兩個說:“根據我的初步判斷,老爺子的確是中毒,而且是通過蚊蟲叮咬將毒素傳入老爺子休內的。”
湯川敏子說:“如果是人爲的話,大伯的嫌疑最大,昨天晚上勝利君安排在爺爺屋內打藥,他大發雷霆,幸虧爺爺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不然他還不知要怎麼樣對付勝利君。”
“你爺爺?”
湯川德正問女兒。
周勝利道:“她說得沒錯。老爺子的病沒有那麼嚴重,頭腦也很清醒,還可以用華夏語與我交流。我估計可能他是擔心被進一步下毒才裝成病得那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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