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分道揚鑣
武宗勝從電影、電視裏看到的戰爭片裏知道這是表示投降,但丘連民他們表示的是什麼他弄不清楚。
看到武宗勝投來懷疑的目光,丘連民把握槍的雙手舉過了頭頂,後面的人也學着他的樣子把槍舉過了頭頂。
來到距武宗勝不遠處,丘連民把手裏的槍放在了地上。他後面的人也都一一把槍放到了地上,排着一路橫隊站在他的身旁。
看到對方自動解除了自己的武裝,武宗勝眼神中的敵意也退去了許多,瞅着丘連民問道:“你們這是?”
丘連民道:“我是有罪,但罪不致死,犯不上跟着姓肖的往死路上走。”
這座四層辦公樓的一至三樓是保安人員的宿舍,四樓是肖振理的辦公、住宿的地方。
他喜歡被一大羣保鏢圍在中間的感覺。
在這之前十多分鐘,肖振理將丘連民喊到他的辦公樓上安排工作。兩人正說着話,他桌上的外線電話響起。
肖振理接着電話,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一聲沒響就放下了電話,對丘連民說:
“大哥來電話,市紀委決定對他實行強制措施,他馬上就走,要我們多準備錢,去咱們事先約定的國家到了境外再會齊。你回家來不及了,趕緊回辦公室,把值錢的東西全帶上,還有那支AK-47,再到我這裏商量走的事。”
丘連民的錢大多數都放在了家裏,辦公室保險櫃裏只有下面分公司最近剛“孝敬”還沒有來得及往家裏拿的幾萬塊錢和兩根金條。
他回到辦公室把放在辦公室裏的衣服放進了行李拉箱裏,把錢和金條塞進衣服之間的空檔裏,把肖振理要的步槍包在臥室牀上的被單裏抱着,又回到了肖振理的辦公室。
在一樓大廳裏擠滿了保安,他們個個全副武裝,神情肅穆,好像是在等待着完成一項神聖的使命。
丘連民猜得出來,肖振理在逃跑的路上要他們不斷地做自己的替身,或者爲自己斷後,這些人很可能一個人也到不了境外。
乘電梯到了四樓,肖振理已經穿着一身普通建築工穿的工作服,頭上戴着安全帽等候着他們。他已收拾好東西,丘連民說:“大哥現在的消息也不靈通了,時間太急,回家拿錢,與老婆孩子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他正說着,桌上的內線電話鈴聲響起。
他摸起電話,說了聲:“他們來幹什麼?”
接着又說:“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後,他對丘連民說:“大門口來電話,公安上過來兩輛警車一羣警察,來者不善。”
丘連民還沒說話,外線電話又響了起來。
肖振理摸起話筒,沒有好氣地說:“我說大哥,你給我消息太晚了,我接到你的電話剛收拾了點錢準備走,公安局的就把大門堵住了,我只能進地下室了。”
他還比劃着自己打了個耳光,“我他媽真混蛋,當初聽你的話,在地下室挖一條通往外面的出口就好了。”
放下電話,他對丘連民說:“咱們直接到地下室裏躲着,留六個在大廳裏擋着公安局的人,其餘人分別坐你、我的車走,把公安局的人引開。公安局的人走了以後,咱們兩個坐拉磚的車走,沒有人會注意。”
丘連民給保安隊長打了個電話,“除去門口兩個值勤的和四個在值班室待命的外,其餘人全部走安全通道進入地下室。”
放下電話,二人推着行李箱進了電梯,從電梯裏直接到了負一樓。
到了樓下,丘連民又對肖振理說:“你是公司的魂,你在公司就在。咱們兩個都躲起來,公安的人肯定會繼續搜查這裏,我帶幾個弟兄坐車迷惑公安上的人,你帶幾個保鏢躲到地下室。”
肖振理對他突然變計劃掛有些疑惑,但現在也許公安人員已經到了大廳門口,來不及多說,只說了一個字:“好。”然後喊道:“八大、金、剛跟我到地下室,其他人聽丘總安排。”
肖振理帶着所謂的“八大、金、剛”去了地下室,丘連民對其他人說:“都跟我進電梯。”
進了電梯後,他直接按了四樓的按扭。
在電梯裏往上去的時候,他們聽到外面一“呯”的一聲響。電梯正在運行間,沒有人辨別出是什麼聲音。
緊接着又是同樣的一聲類似鞭炮的聲音,相比前一聲響,後一聲有些發悶。
整個四樓全是肖振理的辦公室,出了電梯就是肖振理的辦公室。
在電梯裏丘連民就覺得多了一個人,出了電梯後又數了一遍,跟在他後面的還是九個人。再一看面孔,“八大、金、剛”中的一個跟了上來。
所謂的“八大、金、剛”就是二十多個保安裏面功夫最好、與肖振理最貼心的八個人。
這八個人多數是與他有過同樣經歷的刑滿釋放人員,也有的並不與他那麼貼心。他爲了湊出個“八大、金、剛”才把與他沒有那麼親近、但功夫較好的人也算了進來。
跟着丘連民上來的這個屬於這樣的人。
丘連民問他:“你怎麼沒有跟着肖總到地下室?”
他說道:“到地下室就是去等着找死,我只是憑着自己的武藝拿工資喫飯,爲什麼要扛着槍跟着他去找死?”
丘連民接過他的話問道:“你們當中誰覺得自己罪大惡極,被公安局抓到夠上死罪的?”
這九個人沒有一個承認自己夠上死罪的。其中一個爲了證實自己作惡不多,大聲說道:“平常跟着肖總幹髒活最多的是‘八大、金、剛’,咱們這些人最多判個三年兩年的,等於出一趟遠門。”
丘連民又問道:“如果咱們用槍與公安局的對抗呢?”
“八大、金、剛”中跟着他上來的那個人說:“如果那樣的話,你們打,我可是好好的皮膚不想用膏藥貼,給自己找罪。”
又有人說:“我們靠這幾桿獵槍去與公安局對抗,那不是拿雞蛋往石頭上碰嗎?要乾的話你們幹,我不幹。”
丘連民點了點頭,說道:“我是公司副總,要說罪,咱們十個人裏我的罪最大,但是我也不打算死,肖振理爲人不仗義,我也不想爲了他與公安局的人對抗。
你們知道,我在公安局工作多年,懂得法律比你們多,我知道自己到不了死罪。實話對你們講,公安局的人現在已經到了一樓,我打算下去向他們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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